四、批判性思维的发展
在我讨论论题对于批判性思维的重要性之前,我应该首先是要定义我所意味的“批判思维”是什么。批判性思维,尽管似乎被普遍认为是重要的,但它可以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并有许多定义。[58]为了我的目的,我将批判性思维定义为理性考虑问题的多个想法和观点的认知过程,从而实现理解,解决冲突,解决问题或实现说服的目的。我关于批判性思维的观点受到了埃尔德(Elder)和保罗(Paul)的大量影响,他们说“批判性思维最好是被理解为思想者们掌握他们自身思维的一种能力。这就要求他们制定健全的标准和规格来分析和评价他们自己的思想,并经常运用这些标准和规格来提高他们思维的质量。”[59]在相关的方式上,我们可能会同意“一个批判性思维者必须能够评估理由,以及拥有保证其信念、主张和恰当行动的能力。”[60]当我们讨论批判性思维时,我们应该注意,从多个角度对一个论证进行反思,能够使我们更为清晰的看待有争议的问题,同时,我们也将会拥有更多的知识来作出一个明智的决定。
也许在论证训练和教育中,最为重要的领域之一,乃是作为整体的批判性思维。日益普及的批判性思维教学已经证明了它的重要性(比如,最近授权在加尼福尼亚公立学校教授批判性思维)。批判性思维允许一个人去探索、去理解一个问题的多个方面。它帮助人们作出见多识广的,考虑周密的,实施良好的决定。批判性思维还能够使人们对那些正常看来十分明显的议题进行质疑和发问,这是为了揭开被隐藏的意义、议题、和目的。简而言之,批判性思维赋予个人以有组织的方式快速处理信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些信息,希望有助于个人和整个社区的改善。在信息快速增长和我们处理它们的时间保持不变的时代,批判性思维对于每一个人,尤其是研究者和修辞学者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我们同意批判性思维是重要的,那么,我们可能会问这样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发展自己的批判性思维能力?无疑的,存在着大量的,对于个人而言去发展和提高他们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方法。然而,学习论题的其中之一的好处就是它同样能够提升某人的批判性思维技能。让我从引用爱默伦(Eemeren)、格罗顿道斯特(Grootendorst)和赫克曼(Henkemans)开始,“对于论证的成功,也因而对于修辞的可靠性而言,出发点(比如建构论证)是极其重要的。为了有效的论证,论证者因此明智地、认真地考虑听众将有可能会给予确定的前提哪种地位,非常小心地去选择前提,并选择他们话语的最大效果。”[61]将这些铭记于心,我们将会看到定位论证和构建论证(质量我们已经检验过)将会帮助我们产生论题知识的另一种利益,比如,认知处理与争议问题相关的论证的相对价值的能力。同样的,论题能够使我们衡量围绕在争议问题上的论证的优点和缺点。简要反思上述的定义这一过程,然后,似乎先验地符合我们的批判性思维的定义。
论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系统的、有组织的过程,通过它,我们可以批判性地获取、理解、管理和使用信息(以论证的形式)。一些学者声称,论证根本不可能被客观地予以分析和判断。但是,作为亚里士多德对修辞学和辩证法描述的一部分,论题能够使我们将“普遍接受的意见”看成是“那些把自己委托给所有的智者或绝大部分智者”,即那些所有的智慧之人,或者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智慧之人,或最为有名的人,因为辩证法是被用于从普遍接受的观点即前提中,逻辑地推导出结论的推理活动。[62]如果论题为我们组织思想和信息提供了一种方法,它们然后也同样提升了我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如果论题能够帮助我们快速地识别和理解论证的话,它们然后也同样增强了批判性思维的这一方面。如果论题允许我们在关键议题上建构论证来巩固自身的地位,它们然后也同样支持我们改进决策和对决策必要的支撑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坦率地说,因为论题能够帮助我们识别和构建论证,论题同样能帮助我们发展批判性思维技能。我们也要很好地记住西塞罗的主张,loci的知识允许我们从最弱中选择最强的,从最无足轻重中选择最合适的。[63]的确,根据英奇(Inch)和沃尼克(Warnick),批判性思维包括“为评价发展和应用标准”。[64]因为批判性思维技能需要一种先进的方法来识别和建构论证,个人可以处理信息,然后有效的使用它们,论题似乎是一个明显和简单的用以解决提高我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手段。
因此,论题代表了最为普通的达至任何话题的方式。作为一种结果,它们使任何批判性思维者能够辨别任何被给定主题的利与弊。通过论题的立场来询问命题,并且通过从不同的使用论题的角度来询问,批判性思维者能够分析,然后权衡命题的优点和缺点。就比如,某人可能对太空探索这一议题并没有什么见识,但他可能对论题非常的熟悉。如果一个命题读作,“太空探索对于人类未来而言是必要的”,思考者可以立即通过使用论题来检验该命题,而不管与太空探索有关的任何特别的知识。一方面,我们可以说太空探索是必要的,因为地球资源的有限性(有因即有果论题),或者我们可能会认为,这个地球上的过多人口加重了疾病的风险(目的论题)。所有的这些解释都是亚里士多德一般性论题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