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配去向
陈宸双手撑在盥洗池上，有些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躯，愈发感觉到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试图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这不是魔鬼第一次的造访，而且他已经离开了，自己仍旧是自己。时间仿佛静止了很久，盥洗池里滴答滴答的水声显得无比清楚。陈宸长舒一口气，终于重新站直起来，拿起旁边的一条毛巾，对着镜子擦了擦头发，踉踉跄跄出了盥洗室。
陈宸径直走出了寝室楼，秋季晚上的气温一改白日的炎热，竟有些微凉的感觉。正是这直触肌肤的清冷能让陈宸感到真实与安心，也许这就是他会出来散心的原因吧。晚上九点的帝都学院依旧很繁华，四处传来的喧闹声和白天并无差别。此时正是大学生们夜生活开始的时间，夜色被灯光稀释，朦朦胧胧之间更显得热闹。
每当那神秘的恶魔造访陈宸，事后陈宸总是觉得自己很孤独。小时候的遭遇早已让陈宸放弃了向他人倾诉的念头。是啊，有谁会相信呢，陈宸苦笑一声。他早已习惯一个人在这个时刻独来，又独往。他喜欢看众人的狂欢，彷佛人们的欢乐能冲散他的苦恼，抑或是眼前的人群能让他觉得我也是一个正常人。事与愿违，他总觉得眼前狂欢的众人与自己隔着一层屏障，他却做不到主动突破这层屏障，久而久之便放弃了。
陈宸在热闹的地方不知站了多久最终还是离开了。他不会毁掉陆小果的电脑。至于看了内容这件事，无论那恶魔的意图是什么，无论看了这段资料会导致什么样的因果，看了便是看了，后果由自己承担。更何况他原本就知道陆小果在隐瞒着什么并带着好奇，不是吗。但是让恶魔继续牵着鼻子，在毁掉陆小果的电脑，陈宸是不愿做的，如果是自己的独立思考，他不会产生半点这样的念头。至于陆小果是否发现，发现后是选择沉默还是质问，自己要不要主动和陆小果解释，恶魔留下的烂摊子倒是让陈宸有点头疼。不过陈宸决定了，买听啤酒就回去了，剩下的事情顺其自然之后再想吧。今天已经很充实，也很累了。
陈宸回到了寝室，发现被拉走的陆小果还是没有回来。他拿着那罐啤酒走到阳台上，夜又深了些，昏黄的路灯照着校园里梧桐树的枯叶，一阵风吹来，秋天的夜晚是清洌的，让人觉得安逸却又有些不胜寒。
酒喝完了也该睡了。明天，还有一场管理班的班会要开呢。
第二天，陈宸醒来，看见另一张床还是空的，陆小果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被拉走的计算机班到底讲了些什么。瞬间觉得陆小果他们有点可怜，想还不明所以就被抓走做实验的小白鼠一样。不管了，今天自己管理班开会，马上也要知道自己这只小白鼠面临着什么了。一觉睡到了临近中午，陈宸起来洗澡整理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会议在下午，出去吃个饭也就差不多了。陈宸看了一眼陆小果空着的座位和桌上的电脑，便关上门，离开了。
下午两点，陈宸按照之前收到的短信到达了推演与应用专业管理班的位置所在。推演与应用专业学院的位置处置帝都大学的中心，奇怪的是，这样一个黄金地段附件却看不到其他学院，更别说商业性的建筑了。果然保密性做的很好啊，陈宸感叹，在帝都大学混了两年多的他之前竟从未知道这个地方。
陈宸走进了管理班开会所在的教室，见座位上零零落落坐着一些同学。陈宸暗自数了数管理班所录取的数量，发现比自己想象的要少很多，之前或许是因为自己和陆小果都被录取而错估了人数。这一信息让陈宸有些兴奋，比自己认为要少的人数同时也意味着有机会接触到比自己预计更核心的东西。
不一会儿，昨天那位带领管理班学生签协议的导员又来了。教导员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姓李，之后将担任推演与应用专业管理班的班导，大家称呼我李教授就行了。”
“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同时也恭喜大家能被推演与应用专业的管理班所选中。不过也希望大家要明白，推演与应用这个专业与其他专业必然不同，很多事情不是由你我所能决定和乱来的。既然大家已经签了保密文件，也就意味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一时冲动做了一些违规的事情，后果可不一定是你们自己所能承担的。”导员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恐吓大家，只是作为一种善意的提醒，提醒大家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因为身为导员，我也不希望看到我们班失去任何一位学生。”
导员这番“善意的提醒”让底下的学生心里都有了些数，却没有引起多大的躁动。毕竟愿意选择这项专业被录取，在被强制签了一份协议还没有离开的人，心里自然有些自己的想法。
“话不多提，下面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管理班之后的任务与学习内容。”导员没有做过多停顿，又开始了自己的讲话，“相信大家通过宣讲会对推演科技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即收集信息建立数据库并通过拟合算法进行模式分析，来推演出未来一段时间受观测系统可能的情况。而我们管理班的学生，主要做的还是继续收集可用于推演的信息以及对推演科技运行的数据进行分析。之后有两个大的分配去向：
一种是分配到模拟试验区。模拟实验区其实就是一个实验室，只不过有一个街区那么大，你们要做的就是管理和维护这个实验区，收集数据。这一方向比较安全，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如果你们更想了解推演系统的理论知识，可以选择模拟实验区。
另一种是分配到真实实验区。与模拟实验区不一样的地方是，真实实验区没有我们后勤团队360度全方位的辅助，所有实验过程中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都需要你们独力解决。你们也不能暴露真实实验区存在的这个事实。显然，真实实验区的实践性更强，但同时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就说到这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李教授你所言的‘违规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你们听从学院的要求和通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主要还是保密的事情，当然随着你们之后工作学习的更深入自然会有其他要求，到时候推演科技负责的各单位会再次告知你们。”
“请问在真实实验区工作的话，帝都学校会负责我们的安全吗？”
“当然，星球安全局会负责维护你们的安全，但他们也做不到万无一失。哼，否则也不会有四年前的那场事件了。”
导员的心情有些转变，总结道“今天的会议基本就是分配去向的选择，不同的方向有着各自独立的系统和编制，一旦选择就不再允许变更了。你们仔细想一想。想清楚后，每人到讲台上来领一份意向表，明天下午17点之前交到我的办公室去，就在这栋楼的107室。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自己了。”说完，导员便转身离开了。
教室里学生逐渐活动起来，开始交头接耳。主要讲的还是对学院各自各样要求的吐槽和对两个分配方向的看法，也有不太熟的同学找到陈宸和他闲聊，可陈宸毕竟不是一个会自来熟的人，应付两句便离开了。
离开了推演科技的大楼后，陈宸一直在想要选择那个方向。
你的选择是：
(A)选择模拟试验区，深入了解推演系统的理论应用知识
(B)选择真实试验区，面对更复杂多变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