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次行动（3）
莫云低头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表，指针嘀嗒嘀嗒地，移到了十一点五十的刻度上。这块表是莫云在十个月前买的，那时他在帝信金融投资公司实习满三个月，手上的收益远高于同期的实习生，甚至优于入行多年的资深经理，拿到了二十万的绩效奖金后，莫云便买了这款玫瑰金色的机械手表，维多利亚牌，象征着胜利。
莫云垂下左手，把袖口整理平整，胜利的金色光芒隐藏在了深蓝色的西装里面。他从楼梯拐角转出来，迈进了露天餐厅。
“您好，请问是几位来用餐？”
“一位。”
莫云没有跟在服务员身后，而是径直走向了临街的一面小圆桌前坐下。这个位置并不是十分理想的观察位置，背对林旺，而且处在餐厅的远门一侧。但是相对应的，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引起林旺的警觉。
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初步试探林旺，加大林旺社会性接触的变异性，以便让推演—监视系统获得更多的分析数据。温小萌在外围布置监视仪器，易达的任务是拖住叶雨，莫云则仅仅是坐在林旺的视线之内，让林旺一抬眼就能看到这样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笔直地坐在位置上，目光俯视餐厅下面十字路口的男士。
莫云戴着黑色的无线耳麦，这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有很大一部分商务办公人士都戴耳机，只是莫云耳中传来的，是小队频道的语音，还有许靖和陈宸的汇报。
“请问您要吃什么？”
“意大利面，还要一盘沙拉。”
点完菜后的莫云又看了一眼表，十一点五十五。根据系统的数据，林旺点餐的时间在十一点五十到十二点之间，易达会在接下来的十分钟把叶雨拖在板凳上。
莫云侧头看向餐厅下方的街道，视野的确很好，珈湖金色庄园小区的出入口一览无余，莫云认出了一名白天时间段工作的地勤人员，提着一袋零食走进了地下车库步行楼梯里。
回去肯定要向上面反应一下这个问题了，所有地勤人员必须安排固定合理的出入口，不然太容易被林旺这样的有心者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莫云想。
叶雨和易达依然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莫云可以从耳机里听见他们的对话。
“昨天晚上怎么那么晚给我打电话，还说代夜班什么的？”易达问。
“嗨！就是找个借口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反正住的近，有时间的话就可以一起出来玩玩啊。”
“哦？你住在……”
“你没有分到附近几个小区的房子吗？我看你经常来这里的。”叶雨说。
“噢，我就住这。”易达指了指旁边的珈湖金色庄园小区。
“叶雨！”另一个服务员招呼道，临近饭点，餐厅里的人多了起来，剩下几个服务员有点忙不过来了。
“sorry啦，我要去工作了。”
“要不就近先把我的餐点安排上？”易达说。
“好的呢。”叶雨拿过来一份菜谱递给易达：“那客官您要些什么呢？”
“有什么招牌推荐的吗？”
“这个奶汁蘑菇通心粉挺不错的，比较松软，里里外外包裹着许多酱汁。”
“嗯……这张图片看起来挺可口的，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个……”
许靖吸溜着红烧牛肉方便面，看屏幕里的莫云和易达享受着高端餐食，不禁有些郁闷。
“我们之后不会天天窝在小房间里吃快餐面，看着他们几个地勤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吧？”许靖无奈地小撮一口纸碗里油油的方便面汤。
“我还一直呆厕所里没吃饭呢！我现在可以出去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口腹之欲吗？”温小萌愤愤道。
“按道理来说，后面没你什么事了，不过莫云说过，在行动结束之前，所有人都要保持在到位状态，所以还要委屈你一会了。”陈宸说。
“已经十二点过五分了，林旺没有点餐的意图，叶雨被易达拖着也一点不着急。会不会叶雨和林旺没有关系，之前老是服务林旺纯属巧合啊。”许靖说。
“林旺要关电脑了！”陈宸看着监控画面里林旺的电脑屏幕转出关机的图标，紧接着电脑一暗。
“他不会今天不在这吃了吧？”许靖愕然。
“林旺把电脑装回包里，他起身离开了！”陈宸道。
“注意林旺等会去哪，你们俩给我盯死了，天演乐园里可是一步一个监控的。”莫云遮住嘴低声说。
“彭——！”
许靖面前的几块屏幕突然黑了下来，许靖的眼睛瞪的老大，嘴里的半截面条都掉了出来。
“靠？什么情况？”
陈宸和许靖面面相觑，头顶的大灯依然亮着，陈宸面前的屏幕也是亮着的，证明操作中心并没有停电。
“外面停电了？”许靖惊诧地问。
“这个街区停电了。”莫云看着底下的红绿灯已经暗了下来，路口的车流一下子搅在一起变得混乱。莫云突然发觉许靖的语气有些不对：“怎么了？操作中心停电了吗？”
“没，操作中心有备用电源，但路口的监控看不到了。”
“林旺人呢？”
“丢失了……”
莫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的服务员被吓了一跳。
“先生，您的意大利面好了。”
莫云无视服务员轻声的呼喊，快步走出了餐厅。餐厅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经理看情况有些不对，横跨一步挡在门前：“先生您的饭钱还没有付。”
莫云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两张钞票，按在经理的手里，顺便直接把经理推开冲了下去。
“监控没有装UPS不间断电源吗？”
“不清楚……”
“为什么会停电？为什么实验场会停电？你们没有提前收到系统预警吗？”
“系统报了异常……”许靖点开推演系统的异常目录，五分钟前区域电网管理中心赫然有一条异常提示。
“那为什么你没有提前预警！”莫云的语气已经有些愤怒了。
“监察异常不是他们白天值班的学员的工作吗，电网又不在我们今天的任务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