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次行动
陈宸道：“我们还是不要擅自行动吧。现在太晚了，你完全可以推掉的。”
“也是，那我就拒绝吧。”易达坐回去，给叶雨回消息。
工作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陈宸和许靖便开始写关于林旺的分析报告。
“住在珈湖金色庄园小区内，每天从家到非语露天餐厅到锐达斯健身房三点一线的生活，基本没有和其他人打交道。电脑屏幕上贴了防窥膜，这个角度监控不能看清他屏幕上的东西。座位在露天餐厅最外围的角落，是上佳的观察位置，而且背靠栏杆，面对着餐厅内部，所以也不能从其他座位看到他的电脑。进一步了解林旺，要从他每天呆在非语餐厅的六个多小时在电脑上做了什么，或者从他家里开展调查。”许靖敲下了分析结论。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众人都有些困乏，温小萌在自动咖啡机上接了四杯咖啡，用盘子端着送了进来。
“谢啦。”陈宸拿起一杯咖啡，把他和许靖写的分析报告发到莫云的邮箱里。
“滴滴滴滴”莫云倒是很快回了封邮件。
“组长让我们尽快熟悉操作手册，完成战术头盔的理论知识考核系统。”
战术头盔在激活正式使用之前，必须得通过理论考试，分数大于95分才能正常使用。易达和温小萌趁着没事已经学习了许久，陈宸和许靖也赶快抽出操作手册浏览起来。
“使用战术头盔的每一个功能之前，都必须得到操作中心指令员的确认，否则视为违规操作，扣3分记过一次……”许靖看着一条条的规定有些无语：“怎么搞的像考驾照一样。”
“这才正常嘛，我倒是奇怪它们发装备怎么这么随便呢。推演系统处于实验阶段，体系尚未成熟，是操作风险和道德风险都比较高的行业，应该制定严格的操作规范避免灵活性带来的风险才对。”陈宸说。
“这论调怎么这么耳熟？”许靖看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这不是我们银行管理学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吗！”
“老师还举了个例子，银行每天早上的送钞都有严格的规范，送钞员比喻将钱交到排班表指定的员工手上。有一天接钞的员工堵在路上迟到了，送钞员和银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等，银行也不能正常营业，这时有一个员工提出代替迟到的那人接钞票。”陈宸看温小萌和易达都围拢过来，便问：“这个提议本来是出于保证银行正常经营和钞票安全考虑的，但你们猜最后银行的有没有处分他们？”
温小萌笑而不语看着易达，想必她在古龙大区学习时老师也讲过这个例子。
易达皱着眉想了一会：“银行处分了那个迟到的接钞员？”
“迟到的接钞员收到的处分反而是最轻的，惩罚最重的是送钞员，因为他把钞票交给了不该给的人。代收钞票的人也受到了处分。”陈宸说。
“这么死板的吗？”
“控制风险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控制内部的道德风险，为此银行系统必须制定严格甚至近乎死板的规则来约束员工。推演系统实验的此刻正处于高风险阶段，装备发的如此随便我是很意外了。”陈宸解释道。
门突然开了，莫云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刚才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有一个区的命运小队队员没有向上面申请，擅自行动，那一组的人都受到了很重的处分。”莫云敲了敲桌子：“以后所有事情都要向我汇报，我向上头申请之后才能执行。行动过程中也是一样的，要听指令员的安排，都明白了吗？”
许靖等人惊讶地看了陈宸一眼，然后纷纷点头。
“关于对林旺的调查，上面已经批复了。有三点，保证我们的身份不被发现，不要闹出太大的骚乱，不要触犯行动的准则。指令员由陈宸和许靖担任。”莫云看向陈宸：“你们可要把操作手册背熟了啊，指令错误我身为组长可是要负主责的。”
“是！”陈宸和许靖神色一凛。
“好了，大家赶紧理论考试，熟悉仪器，明天上午行动开始！”
命运小队的作战模式，就是充分利用推演-监视系统的信息化作战。虽然目前的推演系统只是个半成品，但其强大的监视功能，依旧能给一线队员的行动提供许多帮助。
陈宸和许靖坐在单独准备的操作中心里，许靖负责看推演-监视系统提供的监视画面，而陈宸负责处理莫云、易达和温小萌三人携带的移动式设备传输回来的信息。
从昨天晚上十点一直加班到现在，又是长时间盯着屏幕看，纵使喝了两杯咖啡，两人还是有些困乏。
“监视设备请求开启，设备编号AHS-020，使用人编号D10023温小萌，是否接入？”系统突然响起提示音，让两人精神一振。陈宸很快确认接入。
由于这次的行动不能引起对方的警觉，隐蔽为主，所以莫云等人没有带战术头盔，而是选择了一些便携的设备。温小萌笑嘻嘻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对陈宸和许靖打了个招呼，便把移动摄像头转了个方向，对着非语露天餐厅。
温小萌此刻正站在非语餐厅一侧一栋大楼的楼梯间里，随着陈宸在操作中心调整监控角度，温小萌手中的摄像头也自动左右扭动。
“不行，这个角度看不清林旺的电脑屏幕。”
“那我应该上楼还是下楼？”
“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你都在同一竖直线上运动，和林旺电脑屏幕的水平夹角不会发生改变。想要透过防窥膜看清他的电脑，视线最好垂直于电脑屏幕。林旺正背后有没有合适的观测位置？”陈宸说。
许靖很快调出了街景地图：“林旺正背后的窗口是写字楼的办公室。”
“有闲置的吗？”
许靖飞快切换写字楼每一层的监控摄像头：“看来……都被租出去了，要不让温小萌去楼顶试一下。”
陈宸摇头道：“不行，楼顶容易被发现，太引入注目了。小萌，用机械昆虫吧。”
“嗯？”摄像头画面一转，温小萌眯着眼看着镜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D10023号专员温小萌，请使用机械昆虫。”
温小萌把移动摄像头的电源掐掉，但陈宸和许靖还是从推演-监视系统的画面中听到了温小萌清脆地哼了一声。
“监视设备请求开启，设备编号GHS-006，使用人编号D10023温小萌，是否接入？”
“接入！”
温小萌把黑灰色的机械瓢虫放在窗台上，对着机械瓢虫的背比了个OK的手势。在陈宸的控制下，机械瓢虫翻出了窗沿，顺着墙壁攀爬。今天的风不是很大，所以机械瓢虫攀附地比较稳。
“温小萌！楼梯间来人，预计一分钟后接触，注意躲避！可下行楼梯撤离，然后可到14层卫生间等候下一步指令。”许靖朝着对讲机说道。
“收到！”温小萌把设备迅速收进背包：“厕所里环境怎么样？太脏我可不想呆。”
“这……”许靖为难地看了一眼陈宸，吞了一口口水，然后艰难地点击两下鼠标。
“厕所……很干净。”
“厕所里还真有隐藏监控？我还准备上个厕所的，幸好先问了一下。”
“啪！”小队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什么情况？”易达突然出声了。
陈宸看了一眼扶额的许靖：“他好像十分懊悔。”
“这么想偷看我上厕所吗？”温小萌已经走进了14层女厕所，朝着天花板各个角落比手枪。
“不……”许靖无力地说道：“违反操作规范第79条，被判定为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调用不合适位置的监控，扣2分，警告一次，组长同受一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