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缘起缘灭皆是缘
生活是场奇遇。
人生何处不相逢。
冥冥之中上天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就如同蒂繁与沐氏。
谁曾想一介婢女如今承载着沐氏满门的希望。
回府后，沐兮听人说。
离开燕都后，世人皆以为她身死，一些宵小之徒联合族中心怀不轨之人想趁机将暮歌城据为己有。
蒂繁得知后，挺着大肚子带人将他们堵在祠堂门口，已一己之躯拦住他们的去路，不惧对方声势之大，人群之多，直言，若想得到暮歌城，就先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
当时沐归与蒂繁成亲之时，众人就有诸多不满，如今虽身怀六甲也依旧不屑，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想要砸毁祠堂，争吵过程中，肚子撞到门框，倒地不起，鲜血直流。
纵如此情况，蒂繁依旧挡住去路，祠堂乃满门象征，一族之重，孩子的命怎能与沐氏一族想比。
有些长辈于心不忍，良心发现，将闹事之人赶了出去。
好在及时，蒂繁与孩子得以保全。
沐兮看着如今的沐氏祠堂，满门先烈在上，辉煌不再，残破不堪，她曾以为这里没有什么是值得她去支撑的，她想守护的，一直守护着她的，如今都离开了。
燕都之耻，与她也是了结。
可如今，她重获新生，而沐氏也有了她要继续守护的理由。
沐兮跪于祠堂，像是对沐归说，又像是对先祖说，亦或是对自己说。
“祖宗们，我回来了。”
“很庆幸，你们都还在。”
“不得不说，母亲和哥哥的眼光很好，嫂嫂这个儿媳妇当得比我这个女儿都称职，若不是有嫂嫂，如今的沐氏怕是早都换了天。”
“还记得母亲当时舌战众人，一己之力征服他们，迎哥哥入府，如今嫂嫂亦有母亲当年风采。”
“你们放心，小兮定会好好守护嫂嫂和肚子里的孩子，否则，他日有何颜面去见你们啊。”
“······”
沐兮半开玩笑，话里说不出的心酸。
门外，蒂繁端着饭菜早已泣不成声。
想进去时，被人拦住。
栾之非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他示意蒂繁借一步说话。
二人于院中对坐。
“小兮自从回来就没好好吃饭，瞧瞧如今的她，憔悴不堪，哪里还是明媚骄阳啊，再这样下去，这身子怕是毁了。”
如今沐兮这模样，任谁看了不心疼。
“夫人此刻应该多照顾自己，您是整个沐氏的关键，你好好的，她才有动力，你若出了什么事，她就彻底撑不下去了。”
“这我知道，可我怎么忍心看她这样啊？”
“夫人放心吧，有些事终究会解决，待一切尘埃落定，兮丫头慢慢会好的。”
栾之非胸有成竹。
让人很是放心。
蒂繁此刻庆幸，还好有他在沐兮身边，纵无男女之情，却有知己之谊。
身边有这样一人，终归是幸事。
而栾之非胜券在握，看向滚滚星河，仿佛透过那里能看到未来。
一切终将结束。
次日，沐兮起来时，栾之非已不在沐府，问了他人，皆不知去向。
傍晚时，栾之非才回来。
而且。
带回一人。
悄悄而来，只见了沐兮与蒂繁。
姗姗而来时，披着斗篷，一袭黑衫。
凭身影走路之姿，可以看出是个女子。
走至身前时，看清面容，此女面容姣好，身姿婀娜，一看便知出身风尘。
“栾少侠，这是······”蒂繁不解，开口询问。
“你自己来说吧。”
“沐姑娘，沐夫人，小女子昭晗见礼了。”
一颦一笑皆风情，一举一动妩媚至极。
“姑娘不必多礼，坐下说吧。”蒂繁示意大家坐下。
“夫人客气了，我早已不是姑娘了，想必沐姑娘也定是瞧出来了吧。”
自昭晗进门时，沐兮便没有说过话，只是盯着她。
眼中深意，他人看不穿。
“我不知姑娘为何流落风尘，只想知道姑娘此番前来有何指教，如今我暮歌城早已残破不堪，也没什么是姑娘可以利用的吧！”
开口即冷漠。
拒人千里之外。
“沐姑娘何出此言，若不是栾少侠找上我，我也不会主动踏入您这沐府。”
言外之意，我为客，你为主，态度如何，心中当有数。
只是，她小瞧了沐兮。
“是吗？若不是涉及南羽琨，怕是八抬大轿请你，你都不会来吧。”
“南羽琨？”蒂繁诧异。
昭晗眉间一紧，随后点头赞许“不愧是沐锦歌，死里逃生更加聪明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南羽琨有关系的？”
“很简单，首先，你若不是跟南郡有关联，他又怎会带你来这；其次，你头上的合欢云雨步摇，上面刻着的是南郡独一无二的千里红廊之景，我曾在南羽琨夫人的头上见过，她说过，那是定制的，独一无二。”
“姑娘好眼力，我是羽琨的青梅竹马，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情人。”
这话换了任何一个大家闺秀怕是都不会说出口。
而从昭晗口中说出，面不改色，没有半分羞愧。
见没人开口，接着问道“姑娘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而来？”
“既然来了，你自己会说的，我又何必多嘴。”
“想必诸位很是好奇吧，我不过一青楼妓女，生于柳巷，长于烟花，怎么会和鼎鼎大名的南郡世子扯上联系。不过不巧，我偏偏和他有瓜葛，不单单是你们所理解的那种事，而是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他。”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的，羽琨他是被南郡王后接回南郡的，而在接回他之前，羽琨和我，还有你们敬爱的沐归，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沐归来了暮歌城，当了大少爷，再后来，郡王接回了羽琨，而我，无依无靠，只能继续流连风尘之所。可羽琨从没有忘记我，他总是偷偷来瞧我，对我说，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还许诺我，等他登上郡王之位定会迎我做王妃。”
“你爱他？”沐兮问道。
“爱，为什么不爱，为了他，我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