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的嫌疑人（三）
李瑶和王霖挽着手回到了父亲的病房门口，王霖正准备开门进屋，李瑶却按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李瑶环顾四周，又朝病房内看了一眼，确保没有人听到。
“你周五晚饭后那段时间在哪儿？”李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霖，小声说道。
“你怎么啦？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王霖被李瑶的目光盯得有些后颈发凉，她平时很少这样严肃。
李瑶没有回应，似乎在等着王霖的答案，目光始终没有从王霖的眼睛上移开。
“我还不是和平时一样。”
“没什么特别的事吗？”
“应该没有吧，我也记不太清了。”王霖挠了挠头，有些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李瑶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左手抱着右手肘，低着头重新回忆起周五晚上发生的一切。
王霖双手扶着李瑶的双肩，低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见过那两个警察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李瑶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没有回答王霖。
“有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出来啊，我们一起解决。”
“没什么，先回去吃饭吧。”
李瑶说完便开门回了病房，王霖只得先跟着李瑶一起回了病房。
三人在病房里简单地吃完了午饭，王霖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医院，下午要去打工，也正因为是打零工，所以更难请假，病房中留下了李瑶父女俩。李永青还没动手术，病情也不太影响行动，所以李瑶一个人留在医院里面照顾就够了。
李永青靠在病床上，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女儿，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警察吧？”
“嗯。”李瑶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
“是不是上次来问话的那个方警官啊？”
“对，除了他还有一个姓唐的警察。”
方东泽上次来询问李瑶的时候，李永青已经在医院了，出于好奇，李永青在警察离开后，便向李瑶了解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还是上次你说的的案子？”
“嗯。”
“这些警察也真是的，不去抓犯人，跑到这儿来纠缠。”李永青本来就对这些警察没有一丝好感，“难怪现在治安越来越乱了。”
“也不能这么说。”
“那些警察都问些什么啦？”
“没什么。”
“还想瞒着我。”李永青厉声说道，他早就从女儿的神情中推测出，这次肯定不是常见的询问那么简单。
李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心中的疑惑告诉父亲。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永青等了一会儿，见女儿一直没有回话，便再次询问。
李瑶将收拾出来的垃圾放在角落，又将其余的东西收回到床头柜中，然后才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简要地向父亲描述了警察的那些问题。
“警察怎么会无缘无故怀疑到那小子身上啊。”父亲对此颇为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他们问我的那些问题，总觉得处处针对我和王霖，简直就像是把我们当成了嫌疑人。”
“警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你们？”
“我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成了嫌疑人。”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冲着王霖……”
李永青话说到嘴边，便没有再说下去。自己肯定是相信女儿的，警察也不会无的放矢，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王霖干了什么坏事，这是李永青的第一反应。
“怎么会是王霖呢。”
“你当时就在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那还真是奇怪啊。”
“王霖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他绝不会这座什么坏事。”李瑶语气非常坚定，毕竟两人已经交往五六年了。
“那天晚上小王是不是在家？”
李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父亲正好戳中了痛处，其实自己并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在警察面前也只是故作镇定，好让王霖洗脱嫌罢了。
“啊，看来他不在啊。”李永青看到女儿的反应就知道了她的答案。
“不是。”李瑶听到父亲的猜测，立马向父亲解释了网课的事情，和交待给警察的一模一样。
“你说的那个上课的记录，是不是能够百分百地证明小王的嫌疑？”
“应该是可以，只是……”
李永青看到女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事情肯定不像女儿说的那么简单。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李瑶深呼吸了一口气，向父亲说明了当天晚上自己的发现：“那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我注意到王霖的鞋底有新泥，这说明他去过泥地，可是家里到打工的便利店根本没有这种泥地，而且这鞋中午的时候还是干净的。”
“看来他是去了工作地点以外的地方。”
“嗯，而且不止这点。平时他都习惯吃饭前先洗澡，但是那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浴室没有刚洗过的样子，地上没有积水，沐浴露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这么说是他晚上出去过，而且很有可能是刚好在你之前回来。”
“其实这些我当时都没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今天警察问起了，我还不一定能够记起。”
“这么说你是怀疑王霖就是劫匪？”
“我不想怀疑，但是……”
“这些话，你和警察们说了吗？”李永青把身体往女儿的方向挪了挪，小声说道。
李瑶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些证词都对王霖非常不利。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李瑶低着头，两只手在身前，十根手指相互缠绕着打结，自顾自地说道：“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不希望王霖出事，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但另一方面，如果他真的犯了法，我心里有点不能接受。”
“那你怎么处理你们俩的关系？”
“我……我不知道。”
“我建议你们俩分手，不但要尽快，而且要断的干干净净。”
“你又提这事。”父亲这种话早就说过很多遍了，李瑶也早已听腻了。
“先听我说完。”李永青喝止了女儿，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希望你刚才说的这些事都告诉警察。”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希望王霖出事。”
“那你知道他瞒你什么了吗，咳…咳…”李永青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或许是因为病情，又或许是因为刚才对女儿的厉声斥责。
李瑶低着头，十指还是放在身前打转着，似乎内心有些纠结。。
李永青看着女儿，接着说：“一个人可以穷，但是不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就是道德品质上的低劣。好，就算他没干什么坏事，那他瞒着你去了别的地方，这总是事实吧。这样一个会骗你的人，你觉得他以后会怎么对你。”
李瑶闭上了双眼，自己心里王霖的形象完全崩塌，父亲说的没错。
过了好一会，李瑶睁开眼，神情有些落寞，但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样吧，等他下午下班回来后，我先问清楚。”
“那他万一什么都不肯说呢？”
李瑶没有回答，但眼神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少了一丝笑意和温柔，多了一丝冷漠和坚决。
李永青也明白了女儿的态度，在李永青的心中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丝侥幸心理：或许经过此事，女儿可以离开这个不务正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