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走打人了
牟莉嗤笑，“我现在是旁观者，不是什么焦点。”顿了顿，牟莉又对李沫发出警告，“别给我找事呀，我只想在旁边看着。”
李沫蹙起眉头，“我才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人呢。”
“但愿。”
两人边走边聊着进了车博会现场，现场各大品牌商家，汽车零件生产厂家都汇聚在此。
牟莉一眼就认出了西装革履的李承然和他身边的钱小松，看钱小松的精神劲应该是没有受她的影响，甚至还在华松发展得更好。
“这款沃尔56三天前上市的，不管是制动性还是操控性，都非常的稳，最重要的是燃油环保。”李沫指着一辆赞新的车和牟莉讨论着。
“环保车是未来趋势，会越来越受大众欢迎的。”牟莉说完自己的想法后蹙起眉头叹着气，“我都已经不是汽车销售员了，也没必要关心这些了。开幕式还有多久开始？”
“快了吧。”李沫环顾四周，“大家都开始往那边走了，我们也过去？”
“好。”
往舞台方向走了几步，李沫见牟莉遮遮掩掩，有些好奇，“你干嘛？这有你不想见的人？”
“嗯。”牟莉手里拿着宣传单挡着自己的半张脸，走在李沫身后，“你不用管我，自然点。”
李沫有些无语，“不自然的好像是你。”
开幕式开始了，主办方的人在台上讲话，说的都是些关于汽车行业未来的前景以及感谢类的话。
牟莉站在角落，宣传单挡得她只剩两眼珠在外面看着，直到李承然在台上讲话，她才放下了手。
“好像要说关于你的事了。”李沫提醒牟莉。
牟莉也打起了精神，不为别的，只是想亲耳听到大家对她的认可，哪怕只是蹲在角落。
“……这次我们华松能签下维尔集团的五十辆企业用车，是全公司上下职工齐心协力，共同努力的结果，当然，最大贡献的就是我们公司的新星销售员钱小松先生，对于这样努力拼搏的同事，我们也会给予最大的奖励，谢谢大家。”
周围全是鼓掌的声音，牟莉脸色慢慢变僵，钱小松？最大贡献的是钱小松？
牟莉扔掉手里的宣传单，阔步往会场外走。
“你去哪里？”李沫跟在她身后问着。
“我就不该来这里，来了也只是个小丑。”牟莉走得很急，急到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对翅膀，飞出这栋大楼。
“我也没想到李承然会这么做，也许只是因为你现在已经离职了……”
“我离职了就可以把功劳给别人吗？”牟莉顿住脚步冲李沫吼着，“那个钱小松也不脸红！”
“这世道脸皮不厚点怎么混得下去？”李沫一把拽住了脚步匆匆的牟莉，“我知道你很生气，更不甘心，这是人之常情。这份殊荣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但是现在却落在别人的头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牟莉突然质问着李沫，“你故意带我来这里的？故意让我看到李承然说的话？故意让我生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李承然会把你所做的说给别人。”
“你会不知道？你就是故意带我来看的，你就是存心想要让我怒火中烧，你就是气我用打谷机赢了你的秋意，你就是个输不起的渣男！”
牟莉冲李沫大声地吼着，攥得紧紧的拳头差点就挥到李沫脸上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李沫也恼了，“是，是我让你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我有罪，我做错了，你就应该被蒙在鼓里，像销售水泡车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把有质量问题的车卖出去，害人害己！”
牟莉被喷得抬不起头，李沫的话句句扎心，尤其是那句害人害己。
冷静后的牟莉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在路边，她想自己的父亲了。
如果她没有卖车给罗晶晶多好，少赚几百块，就可以留父亲在身边。
说好给父亲买小货车的，说好要买新房子给爸妈住的，但是没有一件事完成，一件都没有，包括和何坤的恋爱……
“嘎吱——”
“啊！”
走路出神的牟莉突然被一股力量从身后给拽走，等她恍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正要过斑马线。
“红灯！”李沫拽着牟莉喊道，“就这点刺激，还不至于让你寻死觅活吧？”
牟莉心慌慌地深吸口气，她才没那么脆弱呢。
“谢了。”甩开李沫的手，牟莉等到人行道上的灯变绿了后重新过了马路。
李沫这次没有在继续追上去了，和牟莉同行一个方向，中间隔着一条大马路，更让他将对方看得透彻。
……
牟莉回家就将买衣服的钱转给李沫了，母亲在清洗厨房，看着发呆的女儿，问着：
“今天那小伙子是谁啊？”
“谁？”牟莉一时没听懂母亲的问话。
“就是收摊的时候把你拉走的小伙子啊？”
“哦，以前的……同事，叫我去看车博会。”牟莉解释，“妈，你歇会吧，我来洗，每天都要洗这么多，太累了。”
“没事，我做习惯了。”牟妈又看了眼女儿，“还想着一直跟妈妈做外卖，现在就喊累了？我这再累，也没你以前在外面东奔西跑的累啊？”
“我那不也是做习惯了吗？”
“唉。”牟妈叹着气，“我也不劝你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我知道。”
牟莉心里明白，母亲一直希望她在重新找工作，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就窝在电动三轮车上。
但是她现在真的还没做好推销汽车给客户的准备。
……
其实每天送外卖也挺好的，虽然赚得少，但活简单，更不用担心谁会把你代替了。
每赚一分钱，都是心安理得。
“牟莉？”
正在帮建筑工人打饭菜的牟莉听到有人在喊她，茫然地循声看了过去，拿着勺子的手瞬间抖了一下。
“坤？”
“坤？”艾米尔拧着眉头看着牟莉，“你这样亲热的叫着我老公，会不会太肉麻了点？”
“对不起。”牟莉缓过神来道歉，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等买饭的建筑工人走后，牟莉才发现，何坤和艾米尔还没离开。
牟莉继续装作没看见，刚刚艾米尔不悦的神情让她现在不敢抬头。
“牟莉，你怎么……你没在卖汽车了？”何坤问着。
“肯定是被开除了，现在只能在这卖盒饭了。”艾米尔斜眼瞅着牟莉，“我问你，这张纸条是你写的？”
牟莉看了眼艾米尔扔在一次性餐盒上的纸条，好像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她放在百合花里送给他们的卡片。
“你怎么还把这个留着？”何坤惊讶地看着艾米尔，“不是让你扔了吗？”
“你说扔我就要扔吗？”艾米尔瞪了何坤一眼，“我不留着，怎么质问得了她？”
牟莉郁闷地看着这对在他面前唱调的夫妻，“真好笑，你们结婚，我送个祝福都不行？”
“没错。”艾米尔扬起下颚，蹙起眉头看着牟莉，“我并没有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因为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你现在又是送花又是送卡片的，你什么意思？想以柔克刚地挽回何坤吗？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艾米尔激动的情绪让牟莉非常尴尬，何坤除了说些保证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周围投来奇怪的眼神，牟莉咽了口气，“何坤，赶紧带着你老婆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走吧走了。”何坤努力地想要拉着艾米尔离开，但是艾尔米一直对牟莉不依不饶。
“我告诉你，牟莉，何坤是我的老公，不管你们过去是什么关系，现在我都希望你们没有任何来往。”
“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来往！”牟莉恼火地说着。
“你也不可能跟他在有什么？”艾米尔又自信地盯着牟莉，“像你这样邋里邋遢，一无所有的女人，注定是个悲剧。”
牟莉握着大勺子的手紧了又紧，她只不过是穿着朴素简单了点，却被说成邋里邋遢。
一无所有？
她才不是一无所有！
“你走不走！”牟莉拿勺子敲着锅盖，“走不走？不走我打人了！”
大铁勺敲得哐哐直响，何坤拉着艾米尔，“走吧，我们走，别跟她闹，有损身份……”
艾米尔被何坤拉走了，牟妈去送了盒饭回来，一眼就认出了何坤的背影。
“那不是何坤吗？”
牟妈刚想去追何坤，却被牟莉一把拽住，“妈，这会忙着呢，您去哪里啊？”
“我就想看看刚走的人是不是何坤？”
“是是，就是他和他老婆，路过，打了个招呼而已，您就不用去了？赶紧来帮忙吧，卖完了好收摊。”
牟妈叹了口气，听了女儿的劝，没去追。
想着追上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弄得大家脸上都尴尬，她才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陷入难堪的局面呢。
收了摊，牟莉骑着电动三轮车把母亲送回了家后，自己又出去了。
“莉莉，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