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自我
我对康复过程并不陌生。在我与众不同的青少年时期,我两次被迫加入“青少年认知行为和药物治疗计划”。我甚至自行尝试过几次放弃开派对,但很少能持续较长的时间。因为夜总会的工作圈子变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使我无法戒酒。“当年那个不满13岁的孩子,竟然会在康复中心浪费时间”,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当时并没有全身心地接受治疗,我的家族企业、我的不安全感和随之而来的沮丧似乎是酒瘾复发的一个好借口。
但是,2001年末我碰到了之前从未遇到的事情:我拥有一段极力想要拯救的婚姻。虽然我爱喝酒,但我更爱莉萨。我们的未来十分危险,如果我失去了莉萨,我会精神错乱,很可能再也恢复不了了。2001年11月末,我去康复中心报到。
我当年的许多朋友过得并不好,他们要么死了,要么进了监狱,要么仍然无法戒除酒瘾。我幸运地找到了一位非常支持我、爱我的妻子,帮我登记住进了对我这种情况最有利的康复中心,并且遇到了优秀的治疗师。
现在我拥有一家成功的企业,而且生意兴隆,同时我还兼扮多种角色,如导师、丈夫、父亲、朋友和改变生活的贡献者。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仍然觉得那天住进康复中心是我曾经做过的最好的投资。
在康复中心的28天教会了我如何将自身存在的问题转变成解决方案,从而走向一条康复、自我提升和快乐之路,而这些问题我曾以为是不可克服的。我开始深挖自己犯酒瘾的根源,将我的能力不足感和害怕失败感等问题追溯到我的童年。我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恐惧,为了削弱它们的力量,我要与它们逐一格斗。在艰难的一个月之内,我完全变了一个人,全心全意致力于开始过上不饮酒、头脑清醒的全新生活。我知道这一过程才刚刚开始。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跟很多人建立了友谊。在一个彼此关系非常紧密且相互依赖的社区里,大家因为共同的麻烦走到了一起,除了交朋友,你别无选择。我其中一个朋友就是治疗中心的业主克里斯·斯潘塞(Chris Spencer),他本身就是一个戒除了酒瘾的人,之后扭转了自己的生活,献身于为其他成瘾者服务的事业中。
刚到康复中心时,在我和斯潘塞的一次谈话中,我跟他讲了一些我的事,主要是关于我的家族企业,以及在拉斯维加斯经营夜总会的事。斯潘塞说我们有共同之外,他也在服务行业工作了多年。事实上,他拥有一家连锁饭店。我们比照各自的体验,总结出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服务业是滋生我们这类人的温床。
“回到我酗酒的那个时候,我当时只想开饭店,”斯潘塞说。他在回想那些日子时,摸着自己的下巴,低声地笑着。然后,他直视着我,“现在我是清醒的,我想做的只是开办治疗中心。”然后,他站起身,拍着我的后背说:“或许你也想做同样的事情。”我低声地笑了,摇摇头,没有把这个想法放在心上。
莉萨和我一起做了很多康复工作,她还在周末开车拉着我和我的顾问参加讲习班。
最后一天她开车前来载我回家,看到她时,我心里感到宽慰和快乐。真的要离开最近一个月来待的这个安全天堂时,我有点伤心,并对回到拉斯维加斯感到惴惴不安,因为那里是摧毁我的地方。
开车回家要用5个小时,在开始返家旅程之前,我们在加州的达纳点(Dana Point)稍作停顿,去看望一下我的弟弟——迪伦,他与我工作的地方同名。我们赶到时他家正在举办一场假日聚会。有家人围绕在身边的感觉很好,但在我们抵达之后不久,聚会就变得沉寂下来,令人不舒服的寂静。我热情地与众人分享我在康复中心的经历,显示我学到的所有东西。但是,当我开始讨论这个话题时,家人们不是明显不舒服地扭动身体,就是一起表现出一脸的不屑,好像在说:“是啊,乔希,那听起来不错。但是我们看的是行动。”因为他们已经见过我好几次重蹈覆辙,因此,他们的质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们全都要靠卖酒和开派对维持生计。向我们的“衣食父母”发起挑战确实很难。
乔希能够接受康复治疗,我为他感到自豪,他说的没错,我们做了很多治疗工作。我对自己这么容易谅解和释怀感到惊讶。乔希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继续前进,甩掉酒瘾这个重担,摆脱愤怒、悲伤和痛苦的重压。当我们与治疗师一起努力时,乔希能让酒瘾快点滚蛋。多年以来,我感觉很不好,我知道放手而不是对过去心怀怨恨可以让我和乔希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如果仅仅是他得到了治愈,而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之间的关系仍然不会健康。吸取教训、原谅过去并重获健康是个人发展和能够成功走向未来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你陷入困境无法自拔,请好好回顾一下过去,看看哪些是必须抛弃的。
吃过饭之后,莉萨和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在夜色茫茫中重新上路。我们道别,大家相互拥抱。
“等等,乔希!停车!”爸爸一边喊,一边跑下门前的台阶,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我把这个忘了!我想给你俩一样东西。”他撵上我们,伸手递给我一个棕色的盒子。我疑惑地看着爸爸,然后,撕开标签,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个紫色和金色相间的盒子,上面的标题是《富爸爸你可以选择成为富人》(You Can Choose to Be Rich)。这是一部有声读物,封面上印着作者罗伯特·清崎的照片,透出一种聪明而又不乏推销的味道,他就那样微笑地看着我。
我半心半意地笑了笑,说了一句“谢谢你,爸爸”,接着就把盒子递给了莉萨,不露声色地挤了挤眼。爸爸有看到广告就给孩子买东西的习惯,比如无用且过于复杂的健身器材、励志课程和不能用的小玩意儿等。一旦他被广告中某句激动人心的话打动了,就想买下来与我们分享,却似乎总是做不到点子上。我猜这一次也没有什么差别。
我的表情意味着什么,爸爸都看在了眼里。就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他说:“这家伙跟别人不一样,乔希。你会喜欢他的。我保证。”
“好的,爸爸,谢谢。”我说道。
然后,他说道:“儿子,向我保证你会听它,好吗?”他的声音深沉而极具权威,就像是老板在说话。
我说我会听的,把光盘扔到了汽车后座上,然后我们就上路了。
起初我讨厌这个礼物,并不打算听。我开始在座位上烦躁、叹息。就这样过了几分钟,这时莉萨打破了僵局。“噢,我们还是听听吧,我知道不听一听,它就老是让你心烦。”
因此,在开车赶往拉斯维加斯家中的路上,我们不是为头脑清醒之后等待我的是什么而忧心忡忡,或者考虑如何修复我们的婚姻,我们的内心充满了希望和激励,产生了如何过上更美好、更充实和更富裕的生活的想法,而且要让这种生活与喝酒、酒吧、暴力或夜总会一点儿也不沾边。
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回家之旅就这样开始了。在开车回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听着罗伯特·清崎和金·清崎分享他们关于金钱、生活和学习的哲学,我们意识到这张光盘丝毫不像是我们期望的东西。它不过是想让我们从他们那里购买什么东西而致富,或者重复一些我们之前听过很多遍的垃圾真言。但是,后来我们开始明白,“富爸爸”所传达的信息完全不同。它是在倡导一种生活方式的转变,或者如清崎所说,倡导一种“环境的转换”。
旅行的时候,我们通常会听斯蒂芬·金(Steven King)和汤姆·克兰西(Tom Clancy)这些人的光盘。这是给我们助兴的好办法,也能快速打发无聊的旅途时间。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在旅行时学习。通常“学习”这个概念是为学校里的人准备的,只是为了考试而已。但是,此时的我们正在车里学习课堂上从来没有学过的知识。娱乐不再是我们渴望的目标,毕竟我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生活就是一次学习之旅。你所做的就是看书、看演出和参加实践活动。它们是支持你继续成长呢,还是阻碍你成长呢?为了持续学习,你的日常生活中有哪些是可以增添或改变的呢?我认识的所有成功人士总是学习新的东西,从而为他们及其身边人的生活增加价值。
节目还没有听完,我们就已经到家,我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关掉CD播放机,然后下车,而是将车停在了私家车车道上,在黑暗的车里继续坐了近半个小时,直到播放结束。之后,我们仍然沉默不语,很像1999年看完《黑客帝国》之后的那个下午。两年前的那天,在看完《黑客帝国》之后,我们都在想同样的事情:我们的生活方式不可持续,也不称心。我们知道的仅此而已,没有动力做出改变,或者不明白如何做出改变。
当时是2001年年末,我们俩再次想着同一件事情。只是这一次,我们想的不是我们陷在了自作自受的“矩阵”之中,而是觉察到了某种希望。这是罗伯特·清崎刚刚指引给我们的。
那天,我们正好来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这次我们选择要成为像罗伯特·清崎那样的富人,而不只是一味地追求金钱。我们想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且是那种全面的富裕,包括健康、财富和心灵。我们想做意义重大的事,它既能让我们感到满足和快乐,又能让我们携手并肩,每天都能学到东西。
那天晚上,在走进家门之前,我下定决心:不能也不想再在父亲的夜总会里干事了。
我们要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帮助其他人度过艰难的时刻,结束成瘾带给他们的痛苦经历。这就是旅途康复中心成立的初衷。当时,我们决心要成为社会企业家。
熟读深思
如果你信心倍增,要随心而动,跟着激情走,听从直觉,那会怎样?从现在开始直至5年之后,会有什么结果?如果你什么都不做,5年之后又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