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史观视野中的生态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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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态理论的科学性质

作为研究人类史和自然史辩证关系的科学的唯物史观,不仅科学地展现出了人与自然关系的辩证图景,而且奠定了生态文明的科学基础。

(一)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科学来源

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绝不是单纯的哲学想象,而是建立在对自然科学最新成就的深刻的哲学领悟上的。

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是近代自然科学成就的集中体现。马克思恩格斯进行科学研究和革命活动的时代,是近代科技革命迅速发展的时代。达尔文的进化论、海克尔的生态学、李比希的农业化学、摩尔根的人类学等科学成果都对生态科学的形成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1.达尔文的进化论

生物进化论完成了自然界生成演化的最高阶段的理论探索,不仅是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基础,而且是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直接的科学基础。马克思站在唯物主义的立场上研究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并进一步阐述了人类史和自然史的辩证关系。在马克思看来,“达尔文注意到自然工艺史,即注意到在动植物的生活中作为生产工具的动植物器官是怎样形成的。社会人的生产器官的形成史,即每一个特殊社会组织的物质基础的形成史,难道不值得同样注意吗?而且,这样一部历史不是更容易写出来吗?因为,如维科所说的那样,人类史同自然史的区别在于,人类史是我们自己创造的,而自然史不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工艺学揭示出人对自然的能动关系,人的生活的直接生产过程,从而人的社会生活关系和由此产生的精神观念的直接生产过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2版,第44卷,429页脚注(89),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这样,就进一步加深了对人和自然辩证关系的科学认识。

2.海克尔的生态学

德国学者海克尔在其著作《普通有机体形态学》(1866年)中界定了“生态学”(ecology)的含义,那一年是马克思出版《资本论》的前一年。海氏是达尔文在德国的主要追随者,他把卢克莱修作为其科学前辈之一。在海克尔看来,生态学和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所说的“自然经济学”相关联。马克思和恩格斯非常熟悉海氏的著作,他们运用进化论的观点把人类看作动物界的一部分(拒绝了那种把人类看成是世界中心的目的论观点),后来采纳了“自然历史”这个旧概念,把人类的“自然历史”集中在与生产的关系上。海克尔认为,这一概念是他所创造的“生态学”的同义词。

3.李比希的农业化学

李比希开创了农业化学的研究,提出植物需要氮、磷、钾等基本元素,而土地肥力丧失的主要原因是植物消耗了土壤里的生命所必需的这些矿物成分,因此,他大力提倡用无机肥料来提高收成。所以,他被农学界称为“农业化学之父”。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不仅多次引用了李比希的科学成果,而且认为“李比希的不朽功绩之一,是从自然科学的观点出发阐明了现代农业的消极方面”同上书,580页脚注(325)。。围绕着这一问题,马克思进一步揭示出了资本主义农业掠夺土地肥力导致的农业不可持续的问题。

4.摩尔根的人类学

摩尔根将进化论引入了人类学,开创了文化人类学中的进化论学派。他对文化和社会进化过程中技术改革及其他纯物质因素的重视,引起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高度注意。马克思1881年5月至1882年2月细心研读了该书,并写出了十分详细的摘录和批语——《摩尔根 <古代社会>一书摘要》(摩氏笔记)。“摩氏笔记”是马克思《人类学笔记》(《古代社会史笔记》)的重要组成部分。他本打算进一步阐述摩氏的研究成果,但没来得及就去世了。后来,恩格斯根据马克思的“摩氏笔记”写出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并对摩尔根的研究成果作出了科学评价。恩格斯在1884年指出:“原来,摩尔根在美国,以他自己的方式,重新发现了40年前马克思所发现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并且以此为指导,在把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加以对比的时候,在主要点上得出了与马克思相同的结果。”《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版,第4卷,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在这些科技成就面前,马克思恩格斯不仅感到衷心喜悦,而且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这样,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的这些革命性变革,唯物主义不仅需要将自己改变成为辩证唯物主义,而且需要在历史唯物主义中开辟出生态文明的新领域。

(二)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内容架构

经过劳动形成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问题是认识社会历史客观规律的关键之一。这样,唯物史观为自己提出的艰巨任务就是要展现这种关系的必须清楚区分而又深刻地相互联系着的两个方面。一方面,人本身是一种自然的存在,而他的劳动能力仅仅是自然能力的一种形式;另一方面,人努力去改变自然以满足自己日益增长的需要。在科学解决这个问题的过程中,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就在唯物史观的平台上成为了可能。国外一些学者对马克思主义文本中的生态学思想体系已经进行了诸多的集中概括。Cf.Marx and Engels on Ecologg, edited and compiled by Howard L.Parson, pp. 121-223, London, Green Wood Press,1977.同时参见[德]霍斯特·保尔:《马克思、恩格斯和生态学》,载《国外社会科学动态》1986(1);[英]N·帕森斯:《自然生态与社会经济的相互关系——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论述》,载《生态经济》,1991(2)。参考这些资料,以马克思主义文本为依据,可以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的科学体系的基本支点简单地概括如下:

1.从自然辩证法到社会辩证法的发展

自然界在事实上是先在的。辩证法是为自然界本身所具有的。自然是一个绵延不绝的对立统一的系列,是能够相互创造、相互破坏和相互转化的。在自然物质运动的基础上,以劳动为基础和中介,产生了社会运动。这样,劳动就将自然和社会整合了起来。这里,存在着一个从原初自然向人化自然和人工自然的生成过程。其实,同恩格斯一样,马克思也是承认自然辩证法的。

2.作为生物的人类同自然的相互依赖

在自然演化的过程中,作为生物的人类与自然之间存在着相互依赖的关系。

(1)自然界是人类生存的主体。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不断交往的、人的身体。

(2)人同自然在本质上的相互依存。一方面,人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另一方面,人作为自然的、肉体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和动植物一样,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

(3)人与其客体的相互验证。通过吃、喝、对象的加工等等活动,人与作为客体的自然是相互验证的。

(4)在物质的固有的特性中,运动是第一个特性而且是最重要的特性。运动不仅是机械的和数学的运动,而且更是趋向、生命力、紧张。或者说,是物质内部所固有的、活生生的、本质的力量。作为生物的人类同自然的相互依赖是从原初自然向人化自然和人工自然的生成过程的重要环节。

3.创造生活的人类同自然的相互依赖

人类还能创造出自然界的一种新生活。

(1)人类生存依赖于和自然的不断发展的相互作用。任何历史记载都应当从人的生存的自然基础以及它们在历史进程中由于人们的活动而发生的变更出发。

(2)人类通过手和脑给自然留下标记。人们不仅变更了植物和动物的位置,而且也改变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的面貌、气候,甚至还改变了植物和动物本身,使自己活动的结果只能和地球的普遍死亡一起消失。

(3)人对自然的反作用。地球的表面、气候、植物界、动物界以及人类本身都不断地变化,这一切都是由于人的活动造成的。

(4)人类生存的规律和动物生存的规律是不同的。动物所能做到的最多是搜集,而人则从事生产,他制造最广义的生活资料,这是自然界离开了人便不能生产出来的。

(5)从动物必然到人类自由的道路。随着生产资料私有制的消灭,人才能最终地脱离动物界,从动物的生存条件进入到真正人的生存条件。

(6)人类与自然界休戚相关。自然界中物体的相互作用中既包含斗争,也包含合作。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同样如此。

(7)人的大脑与思维是自然界的产物并且与之相符合。人脑的产物,归根到底亦即自然界的产物,并不同自然界的其他联系相矛盾,而是相适应的。

(8)洞察和支配自然界必然性的自由。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和改造。这样,就从生物辩证法进入到了社会辩证法。唯物史观既克服了唯心主义轻视和低估社会的自然生存条件,也克服了自然主义的过高估计。

4.自然物质是人类劳动先决的必要条件

唯物史观是立足于人类劳动的条件性来看自然物质对人类活动的制约性的。

(1)人不能创造物质。人并没有创造物质本身。甚至人创造物质的这种或那种生产能力,也只是在物质本身预先存在的条件下才能进行。

(2)物质是劳动的必备条件。在不同的使用价值中,劳动和原材料的比率的变化是巨大的,但是,使用价值总有一个自然物质基础。

(3)与劳动无关的物质没有价值。尤其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自然是不费资本分文的东西。

(4)土地是人类通过共同劳动进行再生产并向前发展的客观先决条件。劳动的主要客观条件并不是劳动的产物,而是自然。

(5)自然条件对劳动生产力的影响。撇开社会生产的不同发展程度不说,劳动生产率是同自然条件相联系的。

(6)在东方为什么土地私有制从不发展:气候和土壤。这是马克思在解释亚细亚生产方式的特殊性时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当然,唯物史观不否认独立于人类的外部自然力量的存在。

5.人和自然通过劳动的相互变换

劳动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

(1)劳动力是由物质所孕育的人类能力;

(2)劳动和自然原料的结合产生了使用价值;

(3)人类的工具应用于自然就是生产使用价值的劳动过程;

(4)自然的生产手段和人类的生产手段;

(5)共产主义促使人和自然的统一;

(6)历史和自然是不可分的;

(7)产业中的人类同自然的统一和斗争;

(8)人同自然关系从崇拜到理智的演进;

(9)人类和自然界联系的发展阶段。

显然,人和自然的关系是在劳动的过程中建构起来的,最终实现了从原初自然向人化自然和人工自然的生成。这样,就使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具有了唯物史观的性质。

6.人类应用科学技术于自然

科学技术是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指导协调人与自然关系行动的枢纽。

(1)关于自然与人的科学技术。要注意从动植物的器官的形成到人的科学技术形成的本质差别,要看到工艺学的社会作用。

(2)机器的动力是自生的或天然的。作为所有发达的机器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发动机是整个机构的动力,除了自己产生的动力外,它接受外部某种现成的自然力的推动。

(3)人类机器的生产力像自然力一样无偿地发生作用。如果不算机器和工具二者每天的平均费用,即不算由于它们每天的平均损耗和机油、煤炭等辅助材料的消费而加到产品上的那个价值组成部分,那么,它们的作用是不需要代价的,同未经人类加工就已经存在的自然力完全一样。其实,马克思反对自然的经济价值是为了反对将自然财富私有化,而与现代生态经济学所讲的生态价值不是一个层次上的问题。此外,科技进步能够促进废物的循环利用,能够提高土地的肥力。

7.前资本主义社会中人和自然的关系

由于人和自然的关系是在劳动的基础上成为了一种社会建构,这样,社会关系尤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制成为制约人和自然关系的重要因素。这样,就要从考察前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人和自然的关系开始。这包括史前社会和东方社会等具体的情况,也包括西欧私有制社会发展的情况。当然,马克思恩格斯考察这些问题不是浪漫主义的复古情绪的流露,主要是为了与资本主义对比而进行的,是一种历史发生学的考察。

8.资本主义社会对自然的污染和破坏

这是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进行生态—社会批判的主要问题。主要包括以下问题:

(1)人的生产力、科学和自然界都是无须资本花费的;

(2)资本家对人和自然的出卖;

(3)资本主义制度下人和自然的分离;

(4)资本主义制度割裂工农业的统一,扰乱人和土地的关系,浪费人力,劫掠劳动者和土壤;

(5)资本家缺少对工农业和人类消费所产生的废物的利用,也缺少利用废物的方法;

(6)在变革自然的过程中产生了人们预想之外的有害结果;

(7)资本主义浪费和耗尽了土壤;

(8)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森林采伐;

(9)资本主义制度毁灭劳动者的财富和土壤的肥力。

可见,资本主义生产是不可持续的,它对自然的关系是以征服和掠夺为特征的。

9.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工作和居住场所的污染

马克思恩格斯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高度对生活环境的污染问题给予了高度的关注。

(1)当人们征服自然时,他也被别人奴役;

(2)工厂和工人住所的受剥削和有害健康的条件;

(3)产业工人悲惨的健康状况;

(4)城市住房改善和贫民窟的永久存在;

(5)童工状况;

(6)空气、居住场所、光线、清洁的环境和食物被污染,工人们的活动和友谊被损害。

在这个问题上,“根据马克思的观点,标志着大工业城市的‘普遍污染’就是工人阶级的居住环境。无产阶级因此就成为一个遭受‘普遍污染’和普遍苦难的阶级,一个遭到失去人类本性威胁的阶级,一个只有通过全人类的解放才能够解放其自身的阶级”[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马克思的生态学——唯物主义与自然》,123页,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这样,事实上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是否存在生态斗争的形式。在这个问题上,需要对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环境运动的阶级属性做出科学估计。

10.共产主义条件下人类对自然关系的变化

马克思主义是把人与自然的和谐放在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飞跃的整个历史进步过程中来看待的。

(1)资本主义在发展生产力的同时,遇到了创造作为过程的历史概念的世界市场同重视作为人类身体的自然的矛盾。

(2)人类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的人道主义的统一是共产主义的重要特征。

(3)当劳动成为对自然的社会性的普遍的管理时,人类劳动就被解放出来。

(4)人类通过认识和控制自然过程来发展自动化,作为社会财富的新基础,必须反驳资本主义对劳动时间的过时宣传。

(5)创造财富的是劳动生产率和生产条件,而不是剩余劳动时间,但是,只有当社会化的人合理地管理他们与自然的交往时,劳动生产率和生产条件才是将真正的人类自由置于必然性之上的基础。显然,只有在共产主义条件下才能真正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

正是根据这些情况,作为生态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的美国学者福斯特提出了“马克思的生态学”的概念。其实,“马克思的生态学”就是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内在的科学基础和核心概念的问题,突出强调的是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科学维度的问题。

(三)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核心概念

通过对上述自然科学成就尤其是对李比希著作的系统研究,马克思形成了“物质变换”[“新陈代谢”(Stoffwechsel)]的科学概念,并用“物质变换断裂”展开了对资本逻辑的生态批判。这样,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就成为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核心概念。

在19世纪40年代至今,物质变换概念已经成为研究有机体与其环境之间相互作用的系统论方法中的关键范畴。这一范畴抓住了新陈代谢交换的复杂的生物化学过程。通过新陈代谢交换,有机体(或者一个特定的细胞)从其环境中吸取物质、能量和信息,并通过各种形式的新陈代谢反应把它们转化为生长发育所需要的组织成分。此外,新陈代谢概念过去经常被用于表示一种特殊的调节过程,这种调节过程控制着有机体与其环境之间复杂的相互交换。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将劳动看作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马克思指出,劳动过程“是制造使用价值的有目的的活动,是为了人类的需要而对自然物的占有,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一般条件,是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因此,它不以人类生活的任何形式为转移,倒不如说,它为人类生活的一切社会形式所共有。因此,我们不必来叙述一个劳动者与其他劳动者的关系。一边是人及其劳动,另一边是自然及其物质,这就够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2版,第44卷,21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这里,物质变换表明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生态学关联,即在人与自然之间进行着物料、能量和信息的变换;动物是靠本能实现与环境的物质变换的,而人是通过劳动实现与自然界的物质变换的。显然,劳动具有典型的生态学意义和价值。以后,尽管背景有所不同,但是,在马克思的成熟著作中始终贯穿着物质变换(新陈代谢)的概念。在《评阿·瓦格纳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中,马克思强调了新陈代谢概念在他对政治经济学进行全面批判中的中心地位。他指出:在说明生产的“自然”过程时,自己也使用了这个名称,即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马克思强调指出,在商品流通的过程中,以后形式变换的中断,也是作为物质变换的中断。在马克思的分析当中,经济循环是与物质变换(生态循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而物质变换又与人类和自然之间新陈代谢的相互作用相联系。他认为,在化学过程中,在由劳动调节的物质变换中,到处都是等价物(自然的)相交换。在作为《资本论》手稿的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马克思说道,在一般的商品生产中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这是他在广义上使用物质变换的概念。但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过程中,造成了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严重“断裂”(“新陈代谢断裂”),由此形成了一系列的生态环境问题。同样,在物质变换的普遍特性基础上展开的资本主义经济中的正常的经济等价物的形式交换,只不过是异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因此,马克思不仅对这种“断裂”造成的人和自然的双重异化进行了科学的批判,而且认为共产主义就是要对这种物质变换进行自觉的科学的符合人性的调控。显然,对马克思而言,可持续性问题就是超越资本主义社会及其造成的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断裂的不断加剧和扩大的态势,而对物质变换进行自觉的科学的符合人性的调控的结果就形成了生态文明。这样,“物质变换断裂”就成为马克思批判生态异化的成熟的科学的工具。

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关于‘物质变换断裂’的概念是其生态学批评的核心要素”John Bellamy Foster, Marx's Ecology in Historical Perspective, International Socialism Journal, Issue 96, Winter 2002.。现在,像尤金·奥德姆这样的最重要的系统生态学家对“新陈代谢”概念的运用涉及了从单个的细胞到整个的生态系统的所有的生态层次。

总之,以科学的实践观为哲学基础,以科技进步的最新成果为科技基础,以物质变换为核心概念,马克思恩格斯科学地揭示出人与自然的辩证关系的整体情况,并通过革命批判和生态建设的角度展示出这种关系,最后形成了人与自然和谐的思想。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基本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