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歉意
面对着这样的李慕言，唐暄心里虽然是疑惑万千，可想着自家哥哥嘱咐的话，也只好想着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李慕言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总归是自己答应了哥哥要来这个地方的。而李慕言看着也的确很真诚。
一边的李敬见状便说道“以后唐公子便跟在少主的身边学习武艺，想着唐门根基深厚，少主指导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一边的贤牧忍不住想笑，就唐暄的三脚猫功夫，在他眼里都不如百花楼里的那个臭丫头，真是难为韩凌教的人，还找这么多说辞来。
李慕言倒是开口说道“他们说叫我去做你的师父，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
唐暄见状立马打断李慕言说道“我愿意，我愿意。”他可不想在唐旭还没走的时候惹着众人不高兴，虽然他是很不愿意跟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叫师父，可是到底是唐旭给自己出卖了出去，他不愿意也不能驳了唐门的面子。
李慕言见着唐暄回答的干脆，亦是笑着说道“好，你不介意就好。”
唐暄又被他这一笑给弄的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怪了，这个李慕言果然是个不好惹的人，他现在甚至相信从前听家里的做活计的老人说过的传说是真的，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是有正反两面的。
而李慕言看着他眼中的躲闪，也只当是那日他伤的他的确重了些，心里却又更加的嫌弃自己。
自己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呢，父亲说，自己的病很快就要好了，可是，他从前也是如此说的，从小到大，他听过这样的话已经很多了，可每一次，他的病都往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每一次他都靠着咬着牙挺了过来，可是他不清楚，这样的痛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尽头。或许明日的阳光未必得见。
眼中的唐暄仍旧是活泼好动的少年，虽然是不情愿来此，但待了一会的人早就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好奇，寒香园之中的弟子也不少，但唯有这块地方异常的清净，李敬也只是在这里待了一会，复又走了。流火守在门外，屋内只剩下那个端茶倒水的丫头桃儿。
这偌大的练武场，除却唐暄与贤牧，就只剩下李慕言一个人。
唐暄惊讶这里面的冷清，自己又是个忍不住好奇心的人，随即走向李慕言问道“那个，师，师父，我，我想问问你……”
唐暄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叫他师父，而李慕言倒是冲他温柔着说道“不要紧，叫我慕言就好。”
唐暄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行，我还是叫你师父吧。”唐暄还是清楚自己在这韩凌教之中的定位的，往好听了说，这叫在这里进修武功，说白了其实就是抵押在这里的质子而已。虽然他见识短浅，可也知道，眼下他可是不能惹事的，就算唐门照着他，李凌峰会为自己打包票，可这李慕言的疯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万一真的惹到了他，他再像那日相遇一般的发着疯，他可是不知道自己这条小命到底能不能受得了他的折磨。
所以，唐暄亦是学乖了。唐暄瞧着他问道“师父，你住这么大的地方，你不觉得空吗？”
唐暄也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但是富家子弟自然是有富家子弟的样子，不说是家里面什么都有，就该是置办活计的人手，他的周围就有很多个，还有许多小弟跟在自己的身后来。反倒是这个贵为中原武林顶峰的少主，这里倒是冷冷清清。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而李慕言回答他道“人太多了，会收不下心学习的，其实我也是不会太让人照顾的那种人。”他看着唐暄如是说道。
唐暄也只能机械的点着头，勉强的认同他这个说法。心中也更加的笃定了，他的师父李慕言，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他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着的冷冷的气息，但是这样的冷漠，脸上却总挂着些许不合时宜的温柔，都说是相由心生，他现在也不清楚，这李慕言到底算得上什么样的人。
总之，是很难以捉摸的人就对了。
唐暄见着他又道“那师父准备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李慕言瞧了他一眼说道“等你先休息好了，我们再练也不迟。”
唐暄正心里暗自夸赞他的决定时。李慕言又是猝不及防的说道“等你什么时候真正静下心来，我们再练也不迟。”
唐暄听着这话，明显是警告自己，自己并非想要真正学习武功，唐暄那点小心思在心底又开始翻涌了起来。
这就开始真正的开始这里的生活了吗？唐暄这样想着。倒是里面的桃儿抱着一床厚厚的被子走了出来道“唐公子，东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把床铺好就能休息了。您有什么东西就一起拿进来吧。”
唐暄听着也是对贤牧说道“快去将那马车上的东西都给拿下来。”
贤牧点了点头说道“是。”
桃儿抱着被子去了东厢房收拾了起来，而院子之中就只剩下了李慕言与唐暄两个人。
唐暄百无聊赖，就只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静静的看着李慕言运功调息。哪知道看着看着不要紧，没过一会，只见一把冷刀朝着唐暄飞射了过来、
唐暄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瞬间的本能，好在他的反应做够快，不过那把飞刀还是削下了他的一小缕头发。
唐暄被吓的好像只剩下了一口气，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眼前李慕言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只是想了解了你的武学功底的，不过看起来，你虽然武功不甚精进，但是反应能力的确很好，看来你不适合练掌术。”
听着李慕言在一边对着他说着，但是唐暄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听了，他现在还在沉浸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上，那飞刀贴着他的脸而过，不到一寸的距离，唐暄觉得，这个人脑子可能真的坏掉了，不然为什么会用这种奇奇怪怪的方式来试探自己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