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就是苏家别墅
少年问，“那你为什么跑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心底里有个声音，它不停告诉我，不管是不是真，总该来看一看，我过得已经很糟糕了，不妨走出来一步去寻找真相，也许真相如内心所愿。”
她承认希望自己和霍虹玉无关，这天天被打骂，换做任何一个孩子都会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更何况这是霍虹玉自己承认。
当然这事说起来有些荒谬，几乎都是凭借听说，具体的情况如何？身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无从去打听。
苏知晓没有亲人，她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也不会有人告诉她这是真是假？
李木头不相信她说的话，他劝少爷回去。
少年让人别打岔，他和女孩说，“要不你跟我走，我舅舅可能知道更多。”
苏知晓猛摇头，不只对面的李大哥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他们。
少年问，“你不相信我？”
苏知晓坦然承认，“是。”
少年听了不怒反笑，他说，“木头哥，你认为有这样的骗子吗？”
“是，她不是骗子，但你真的该回去了，少爷。”
“打住，你再劝我就拉你出去打一顿。”说时出示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我和妈妈说了，我要去舅舅那儿。”
“好吧。”李木头打电话跟先生说一声，得到允许后就走了。
少年留下来陪着女孩，他把散钱推过去，让她折星星。
苏知晓不愿，“我要做题。”
“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写。”
“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
“是吗，满分的数学，这就是你说的一般般？”他举起她的数学考卷，这卷子夹在书本里，她打开课本的时候卷子掉地上了。
“你还给我。”
“你成绩是不是很好啊？”
“还可以吧。”
“这么谦虚吗？”他把卷子还回去，又拿走她的课本翻看。
“你们那儿放假了吗？”
苏知晓点头，正因为放假了她才敢来这里，今天早上起来无事可做，想到在家不能认真看书写作业，她准备好早餐，就跑去同学家里自习。
她经常去同学家里做作业，顺带给伙伴讲习题。
“今天我从同学家里回来，发现家门换了新锁，我没有钥匙，进不了家，然后就来这里了。”
她说起了事情地经过。
少年认认真真听，他坐在对面，下巴搁在桌上，看着对面的女孩，她的眼睛很漂亮，水灵灵的，好清澈。
想问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像个瓷娃娃。
苏知晓被盯得不好意思，她埋头做题，写了几题，困意重重，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少年检查她的作业，想问你成绩是不是全优啊？
可看到她睡着了。
睡得很香甜的样子。
少年侧着头，半边脸贴在桌面上，他看着她入睡的样子。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睡得这么恬静？
应该是累坏了吧，竟没有任何防备？
是不是觉得这里有监控，就不害怕了。
少年起身脱下羽绒服，他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舅舅走过窗外，看见外甥温柔的举动，竟然笑了。
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他走进麦当劳，轻步来到外甥旁边，伸手点了点小孩子王的肩膀。
少年见到舅舅即刻起来，他推着人到远处问，“舅，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我自己会回去。”
“你妈妈让我过来。”
“反正我不回家，除非我爸向我道歉。”
“要不要这么小气。”
“舅舅认为我也有错？”
“你没错。”
“那凭什么要我道歉？”
“你爸也要面子。”
“我不要吗？”
“你爸是长辈。”
“我是他儿子。”
“哟，还记得自己是儿子啊。”
“哼。”少年扭头看窗外，生气了。
英俊的舅舅糊了外甥一掌问，“臭小子，那人是谁？你同学吗，现在多少点了，深更大半夜，你拐卖同学呢？”
少年拿出手机，他搜索苏家夫妇的照片说，“舅，她说这是她父母。”
“什么？”男人惊了，他的反应很不寻常。
少年没有留意，他去拿来女孩的课本，找到了她的学生证，上面有她的照片。
舅舅拿过来，他看着手里的照片，如鹰隼般的眼睛缩起来。
少年说，“舅，你说她是在撒谎吗，还是吃错东西了？”
舅舅又糊外甥一掌，“有你这么说人家吗？”
“额，不是，要不是我碰到她，她就睡天桥上了，是我好心把人骗到这里。”
“哟，我们家小少爷这么善良啊？”
“……”
“舅夸你呢。”
“嘿，我确实很善良，舅你眼睛长到头顶上了。”
“……”男人又想糊熊孩子，“敢揶揄我。”
少年撇撇嘴，“舅，你在想什么呢，把学生证还我啊。”他伸手拿走证件。
舅舅拿着学生证不放，他盯着那张照片，再看看那个名字：
苏知晓？这名字好耳熟。
“舅？”少年伸手晃了晃。
舅舅回过神，他让熊孩子回家。
少年不愿，“舅，你要知道做个好人难，留她一人在这里出事了怎么办，我今晚和她待了很长时间，她要是小命不保，这里的监控都拍下来了，真有事就是我们家的责任，你说我们家的情况，那是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要所有人上天啊……”
好舅舅：“……”说的这么耸人听闻，不就是想留下来陪有缘人吗？
“你小子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我未成年，还是个孩子。”
“也是啊，毛都没长齐。”
少年：“……”这是亲舅舅没错。
好舅舅想了一下，最终同意没吃过苦头的孩子留下来充当英雄，走前叮嘱，“有什么事即刻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少年送走长辈，他回去坐下，沉默地趴在桌上照看着睡着的人。
她的睫毛真长，像蝴蝶的翅膀，柔顺的盖在眼睛上。
他偷看了很久，不知不觉睡去，心里记恨老爸的那点恼意已经不知不觉消散。
--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投射在少女的头顶上，她迷迷蒙蒙醒来，抬头看到少年，恍惚了一阵，适才想起昨晚的事。
他陪她守在这儿一夜，转头发现对方的羽绒服盖在身上，微微错愕，没想到一个陌生人对她这么好。
她来到这座城市遇见过两个好心人，一个是昨晚好心帮自己查路线的人；一个是对面的同龄人。
她起身拿起对方的外套送回去。
而后拿起那些散钱将之折叠起来，一个一个桃心出现在桌上，她把那些桃心装回瓶子里，刚刚好，装满了，从一毛到十块钱，再到一百块，都有了。
她掏出一枚硬币放进去，这些钱足够买一顿晚餐了，就买昨晚那一顿晚餐，还有一夜好梦。
“送给你。”苏知晓把瓶子递过去。
少年滚了滚脑袋起来，他睡眼惺忪，望着对面的人好久。
苏知晓笑着晃动手里的一筒钱问，“很困吗？”
少年嗯一声，他伸手接过递来的塑料筒。
“你这是感谢费吗？”
“可以吗？”
“可以，我收下了。”
“你叫什么？”
“你是女生，这样问男生名字不太好吧？”
“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嗯。”少年笑着把瓶子装兜里，摸到一沓纸币，他拿出来送给她，“昨天跟木头哥哥要的现金，你拿去吧，我用不上。”
苏知晓不拿，“如果拿了就证明我是骗子。”
“我相信你。”
“那也不该拿你的钱。”
“但凡是聪明人都会先拿走，以备不时之需。”
“也许我不是聪明人吧，总担心这是一个不确定因素，会造出一个无法想象的后果。”
“你这人，歪理一套衔接着一套。”
苏知晓笑笑，她和少年一起吃早餐，然后离开麦当劳。
这个时候，还是早上，才九点半，少年陪着女孩一起走，他亲自带着她去苏家。
到了富人居住的小区大门外，保安拦住问，“有什么事吗？”
少年刷脸说，“刘叔，还记得我吗，我之前和苏胜于一起。”
“啊，是你啊小橙子。”保安大叔让人进去了。
苏知晓大松一口气，原来还有这样一道门禁，如果没有少年她根本无法走进这个小区吧。
少年送人到别墅门口，他问，“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苏知晓摇头，“不了，我一个人去吧，麻烦你已经够多了，你家人打来电话很多次了吧，我看到你挂了无数次电话，这样他们会担心的，你先回去，好孩子不该让父母担心。”
少年也不作辩解了，“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他妈妈打来了很多次电话，确实是担心他出事。
走前让人借给一支笔和一张白纸，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这是我的电话和我舅舅家的座机，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苏知晓接过来，心想，应该用不上吧，我没有手机。
“那你往那边走，那就是苏家别墅。”
“嗯，谢谢。”
苏知晓目送少年急急忙忙离开，等他消失不见，她走到那扇陌生的门前。
伸手按了按门铃，别墅里没有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