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击溃防线
“皮特先生，如果你坚持3亿美元的要价，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
孙毅一点一点地试探着，随机应变地对待着对手的反应，设置着自己的陷阱，慢慢将对手引诱入自己的圈套中。
皮特不甘束手就擒，抓住华芯身为中国企业的弱点不放，叫嚣道：
“你是中国人，美利坚政府是不会允许把如此先进的芯片工厂卖给你们的。
没有我们德州仪器的公关能力，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得到，也不会有任何一家企业卖给你这么先进的芯片工厂。”
说到最后，虽然他强行撑住自家的气势，可是孙毅还是从他微弱的变化中察觉出了他的底气不足。
也是，他说这话，有点风大闪了舌头的意味。
德州仪器虽然是美利坚半导体产业中举足轻重的高科技公司，但并不是美利坚半导体产业中唯一的高科技公司。
比德州仪器好，比德州仪器强大的还有好些，比如英特尔，又比如IBM。
想到IBM，孙毅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新的主意。
不过这主意做为一张王牌，他并没有立即打出，而是先迂回了一下，对皮特的嚣张气焰进行了一番精确打击。
“先进？皮特先生，你不会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孙毅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讥讽道，
“你们狮城的那座芯片工厂里的生产设备，技术上可是落后一代的。你却在这里告诉我先进，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又是在干什么？”
皮特脸色一红，强辩道：“但是你们中国没有这么先进的设备，而且我们美利坚政府也不会允许我们把这么先进的设备卖给你们。”
“那你为何会坐在这里和我们谈判，为何不在我们发出收购意向的时候直接拒绝？”
孙毅却是争锋相对地反驳着，肩头一阵抖动，发出了嘿嘿地嘲笑声道，
“别开玩笑了，你们美利坚人又不傻。
卖的是芯片生产设备，是鸡蛋，又不是下蛋的母鸡。
要是你们肯把制造这些设备的技术和机器卖给我，哪怕是再落后一代，我也能勉强接受。”
皮特哪里受得了孙毅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嘲弄，当即被他给激怒了，断然拒绝道：“你这是妄想，这绝不可能。”
孙毅看着被自己激怒得快要失去理智的皮特，看着他痛苦地保持着仅剩的理智，一点也不肯轻易饶过他，继续冷嘲热讽道：
“那不就得了，何必在这儿说什么大话，夸自家的产线用的是先进技术。
更何况以半导体产业的进步速度，每过十八个月就会迭代一次。
也就是说理论上讲，你卖给我的这些生产设备，十八个月后就会从落后一代，变成落后两代。
而实际会比这更快，我们却因为不掌握制造这些生产设备的技术，根本无法对这些产线进行一定程度的升级。
你说你卖就给我一个技术已经落伍，马上还要更加落伍的芯片工厂。
好意思问我要这么高的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皮特已经成了斗牛场上的斗牛，见着了红布就停不下来，争锋相对道：
“不，我们一点都不过分。
这些设备被你买下，即便是两年以后带回中国，也是中国最先进的芯片生产设备。
所以说我们的要价很合理，绝不允许你在这里污蔑。”
孙毅此刻见火候已经差不多，当即开始揭开了底牌的一角，笑吟吟道：“不知道皮特先生知不知道，我们华芯也是PowerPc联盟的一员。”
皮特当即一愣，立马清醒了不少，他已经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神色中闪过一丝慌张，又很快掩饰过去，强装镇定道：
“这又怎么样，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我想不管是IBM，或者是摩托罗拉，又或者是苹果，都不会为了华芯，得罪我们德州仪器。”
“这是当然。”
孙毅并没有立即否定，而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让皮特松了口气，认为是他紧张过度，拿一些胡乱猜测的东西自己吓自己。
可就在他这口气还没彻底咽下去的时候，孙毅忽然话锋一转，让他那颗心又跟着提了上来。
“不过现在内存芯片的价格都暴跌到这个份上，高丽、扶桑的内存颗粒生产商还在逆势增加投资，不断扩充产能。
我看像内存颗粒行业的三元老之一的IBM，见此情形也一定是举棋不定。
想要及时止损吧！又不甘心丢掉内存业务这块肥肉。
想要继续跟进，扩大投资吧！又担心重蹈英特尔的覆辙。
我想此刻家底没有IBM丰厚的德州仪器，现在也应该是这左右为难的心情吧？
你说我要是现在去找IBM，按照我们现在给德州仪器的报价向IBM收购一座同样水准的内存芯片工厂，你说IBM看在同盟的份上，会不会很乐意接受这个报价？”
这一下皮特已经彻底慌了神，脸上强装的镇定再也绷不住了，可嘴上依旧惯性地说着嘴硬的话，给自己鼓气道：“不，我们美利坚厂商之间是有默契的。”
好吧！他说出的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又如何让孙毅相信，简直骗鬼都骗不成。
“这话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信，我们种花家有句古话，叫利益面前无父子。哪怕你们和IBM好得穿一条裤子，我想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大家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孙毅像是得胜的将军，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字一句重若千钧，仿佛敲打在皮特内心的防线上，很快就让他变得不堪一击，
“对了，你是歪果仁，不知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你死，总好过我死。”
皮特仿佛遇见了魔鬼，彻底奔溃了，霍地站起身来，愤怒地质问道：“你不要再说了，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要以此掩盖自己内心的虚弱，哪怕最后失败了，也要保住最后那一点可怜的荣誉。
“还能怎么样，降价。”孙毅理所当然道。
皮特一口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工厂2亿美元卖给你。”
“不。”孙毅贪心不足，得寸进尺道，“我出2亿5千万，不仅工厂我要了，就是你们拥有，而我没有的那些内存芯片专利，我也一并要了。
估计你们日后也撑不下去了，这些专利留在手中也没有，只会随着内存技术的发展，一日日的贬值。
倒不如给我，也算价值再利用。”
“你......”皮特一阵无力，真是活见久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孙毅丝毫不给其喘息之机，步步紧逼道：“答不答应就一句话，现在存储颗粒价格跌得这么惨，厂子你不卖还有其他人卖。”
皮特颓丧道：“我需要和其他董事商议一下。”
孙毅老神在在地应了下来，临了还不忘不阴不阳地威胁一句：“我的耐心有限，请尽快给我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