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贫穷中的富裕

第五章 “红旗”浸透的血泪：只要你听了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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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绿色是富裕的文明，绿色也是富裕的象征。

没有人会在饿着肚子的时候会向往一片梦幻般的绿洲，也没有人会在饥肠辘辘的时候会躺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去欣赏蓝天白云的美丽。贫穷让人学会实际，只操心肚皮里的一日三餐，也只操心最实际的口中食、身上衣。贫穷拒绝幻想，拒绝诗情画意，拒绝和自己的生存无关、和生命延续下去无关的遐思异想。

贫穷里没有诗意。

贫穷里只有生存的严酷。

人只有在富裕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想到居住环境的舒适，周围景色的赏心悦目。也才会有对绿地的要求，对绿色草坪、树木葱茏、花草和鸟虫鸣叫的向往。只有到了这种时候，绿色才会对人具有意义。绿色需要闲情逸致。

可是，陕北的黄土高坡里，在一个最渴望绿色却祖祖辈辈被绿色无情抛弃，最贫穷的也最没有理由去追求绿色梦想的地方，却最顽强地生长着绿色的渴望。而且，这些农民，陕北的农民，陕北最贫穷的农民，把对绿色的追求——这个与他们的身份毫不相称的、这个连许多比他们富裕得多的人都无法做到和坚持下去的绿色追求，转化成了一代又一代的实际行动，用几代人的努力锲而不舍地追求着他们的绿色梦想……

贫穷中的执着和贫穷中对绿色的执着追求，让他们成为我所接触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农民。

我在想，这个谜一样的村庄，谜一样的陕北农民，这个多少有点奇怪和神秘的村庄中，演绎了这个故事的和生活在这个村庄中的，该是怎样的一群人——一群怎样的陕北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