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能人吧？
桃雨对自己将来的路还没有规划好，真的离开人间太久了，重新回来，她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不过，就像重温功课一样，看看别人怎么做的，学起来也不难。桃雨确定她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件事做，趁着手里有本钱，有事做就不用担心坐吃山空。桃雨是姑娘家，抛头露面不方便，所以，做事之前，得先有人，最起码得先收个替她跑腿的人。找人很不容易，太老实的没法用，太灵活的心都大。桃雨这几天观察了一些人，没有合适的。本来不着急，想慢慢找，顺便过一段悠闲自在的日子。可是被黄伯伯催着离开，桃雨只好尽快定下人来。到下一个地方再找也行，就是怕人生地不熟，更难找。
桃雨选来选去，看中了店小二了。桃雨也说不出为什么选中了他，只是觉得他合适。这几天住在店里，桃雨对小二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他做事很有分寸，不爱出风头，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他表面装作木讷，仔细观察他的小动作，透着机灵劲。桃雨觉得他很合适，至于忠心，桃雨觉得可遇不可求，她打算以真心换真心，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
既然桃花镇留不得了，要走，桃雨准备早点走，等和店小二挑明，跟不跟她走，就随他了。
算着小二要上来了，桃雨正襟危坐，小二推开门进来时正好看见一脸严肃的桃雨。他怔了一下，拿眼两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才端着托盘，装作若无其事，把饭菜给桃雨在饭桌上摆布好。“小姐，请用饭。”小二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恭敬了许多。“小二，你叫朱小柱，对吧？”“是，我叫朱小柱。”小二抬起头来，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在他抬头的瞬间，桃雨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傲气。
“朱小柱，你有没有打算过离开桃山镇，到更大的地方闯一闯？”“我说过，如果大地方能发财，我愿意去。”“你想怎么去？如果要你暂时卖身给我，做我的随从，你愿意？”“我身无分文，做了这几年小二也只能做到不饿肚子，出去闯荡，要盘缠，本钱，我没有，小姐有的话，我愿意卖身与你。”“我有。既然你愿意，那我们签一个文契，怎么样？”“好，只要小姐放心，我们签一个文契。不过，我现在和店里的契约还没到期。”“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去和掌柜的谈，解约，不过，解约的银子得小姐您出。”“好，我出！不知道得多少银子？”“我契约上写着一年一两银子工钱，现在还有六个月到期，大概掌柜会要二两银子提前解约。”“二两银子？”桃雨心里有估计过一个数，不过和二两相距甚远，做小二一年才一两银子工钱，那座侍从一年给二两银子不就够了？桃雨以为得给掌柜几十两银子，刚才心里还肉疼，二两银子，简直微不足道。
朱小柱可没有想桃雨那么想。桃雨质疑二两银子，他有些失望，他以为桃雨嫌多了，那他在桃雨眼里到底多卑微。“小姐要是觉得多了，我就不解约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少。”桃雨拿了二两银子放到桌子上，“你快去解约吧。我怕你反悔。要是二两不够，就多给些，我觉得你值更多。”桃雨又拿了十两银子放到桌子上。“二两够了，小姐放心，我做事从来都有分寸。”“好，那你去吧。记得解约后立刻来我这里签约，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再让店里加几个好菜，我们主仆一起吃顿合伙饭。”“好。”朱小柱脸上有了笑容，脚步轻快地下楼去了。
桃雨本来打算等朱小柱处理好事情上来。转念一想，不如下去看看，也长长见识。
桃雨下来的时候，掌柜的没有在柜上。朱小柱也不在一楼大厅。为了一下，原来他们都里屋去了。桃雨觉得贸然去里屋找他们不好，就找了个靠近里屋的位子坐下来。
这个时间，一楼人很少，比白天安静许多。桃雨支起耳朵仔细听，里屋的声音本就没有刻意压低，桃雨听得清清楚楚。“掌柜的，谢谢您这几年照拂我，我想趁着年轻到处看看。”“小柱啊，你当年流浪到桃花镇，是我看你可怜，不忍心你饿死在街头雇佣了你，管吃管住每年还给你开工钱，这样的好事你到哪里找啊？”“我知道掌柜的人好心善，我一直记得您当年收留我的恩情。”“我不是要你记恩，我是觉得你当年到处流浪，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罪没受过？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还去受罪干什么？”“掌柜的，到处流浪的时候哪里有心情看风景？我虽然去过很多地方，却从来没有看过各地的风景。现在我要是再不趁着年轻出去看看，年纪越大，这辈子怕是没有到处看看的机会了。”“说的也是。我这辈子都守着这个店了，净听别人说外面的风光好了。罢了，你既然铁了心要走，我强留也没用，不过，这解约的银子可不会少。”“掌柜的您是好人，你说多少？”“被给我戴高帽子，我是好人，我也不会要少了。”“您说。”“四两银子。”“掌柜的，按理说您说了没用我驳回的余地，可是，我得说说我想说的话。”“说吧。”
桃雨在外面听到掌柜的要四两银子，偏偏朱小柱还要讨价还价，就想抬脚进去，四两银子就四两银子吧。不过，她控制住了心里的冲动，朱小柱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了，那要他的能力也太差了，桃雨就不能要他了。
“掌柜的，我一年工钱一两银子，现在这一年已经干了半年。这几年因为您人好，咱主仆处的不错。我这样想的，这半年工钱我肯定不能问您要，我再给您下半年的钱，现在店里少了我一个就是他们稍微忙点，您再找个人也用不了十天半个月。我现在走不影响店里的生意。您好人做到底，收下我下半年的钱，放我走吧。”“小子，你盘算打得精，半两银子换个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