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若他们过得不好，我更难过
黄堂主想了想，“不如这样，少主。属下再观察桃雨几天，并尽力劝她在五天内离开桃花镇。若是她离开了，我们就不必怀疑她了。”“好。各位记住，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个桃雨就算有问题，一个饿的偷东西吃的人，怕也只是个小喽啰，所以，桃雨虽然要重视，但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是。”
少主离开后，三人也散了。
桃雨在楼下坐了一天，比起说话，她更喜欢听别人说，所以，她觉得这样很有趣。等到天色暗了，她就上楼去，晚饭她在楼上房间里吃，桃雨喜欢这种感觉。
小二照例把晚饭给她送上来。
“小姐在桃花镇有朋友？”“没有啊？”“那位老太爷可是专门来找小姐的。”“我和黄伯伯有过一面之缘，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他姓黄的。”“小姐，只有一面之缘您就和那位老太爷聊了那么久啊。”“没有，主要是黄伯伯比较喜欢说，我都是听听。可能老人家空闲多，话多一些。”小二无语了。那位姓黄的老太爷明明是比较忙的好吧。他来过店里很多回了，每次都急匆匆地，二楼上有位神秘客人长包了一个雅间，黄老太爷每隔一段时间久来拜会一次，每次来他都很严肃，低着头，生人勿近的表情。小二根据经验早就猜测出他不是普通人。想不到他会和桃雨搭讪。不知道是不是对桃雨没有好意。
小二心里想的没有对桃雨说。桃雨是客人，而且看起来很阔绰，一个很有钱的单身出来的女孩子肯定不简单。小二才不想多管闲事。桃花镇虽然小，来这里的江湖人士可不少。小二的见识不比大地方的店小二差。
小二心里嘀嘀咕咕，桃雨看出来了，不过小二不想说，桃雨就不想问。
第二天，桃雨还是到一楼那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吃饭的客人陆陆续续上座了。安静的一楼渐渐热闹起来。桃雨像一个看客一样，看着人间万象。
桃雨脑袋正放空的时候，黄伯伯悄然而至。由于桃雨正在出神，她没看清他是从哪里来的。
“早啊，雨丫头。”“黄伯伯您也早啊。”“哈哈。”黄伯伯爽朗一笑。桃雨招呼小二给黄伯伯上一副碗筷。黄伯伯很随意地桃雨一起吃早饭。
“丫头，到桃山镇几天了？”“两三天了。”“来玩的？”“算是吧。”“算是？”“我暂时无事可做，就在这里逗留些日子，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去哪里。”“那你家里长辈没有嘱咐你早点回家？你出来家里长辈不知道吧？”“黄伯伯怎么知道的？”“你身边没有仆从，按理说一个姑娘家出门就算不带男家丁也要带一两个丫鬟、婆子，你一个都没有吧？”“嘿嘿，黄伯伯您发现了。”“丫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呆久了不好，玩够了就回家去哈。”“黄伯伯我还没有打算好，现在还走不了。”“打算什么呀？长辈都是为小辈好的。外面可不像你看到的表面那么好，谁知道有没有坏人在暗中看着你？”“黄伯伯，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就是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面，我滥好心而已。”
桃雨沉默了一会儿，说：“黄伯伯，那日承蒙您给我指路，我一直记得您的恩情，我一直想谢谢您。我这个人比较冷清，不喜欢管别人的事，也不喜欢别人管我的事。不过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您的身份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您话里话外都在催促我离开这里，也许，我呆在这里不合适？我直觉您不是坏人，所以，您看我再过两天走是不是晚？如果晚了，我现在就走。虽然我还有件想做的事没做，但是，如果您说我必须现在走的话，我到别处再找合适的人也行。”黄伯伯认真地对桃雨说：“既然你很聪明，我就明说了，两天后你必须走。你要找什么人，不如告诉我，我还有些能力和人手，找起来比你快。”“不用麻烦您了，黄伯伯，人我找到了，我自己就可以。”“好，你不愿我插手，我就不插手。”桃雨点点头，站起来准备上楼。
“丫头，你对我的身份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没有，我对桃山镇并不熟悉，想要猜您的身份的话，我没有一点头绪。”“丫头，不管你是不是装的，单凭这份定力，老夫就佩服你。”“黄伯伯想多了。我只关心和我有关系的人和事，对别人的事没有兴趣。我说过，我是个很冷清的人。”“嗯。”桃雨刚要走，忽然想起来些话：“黄伯伯，我本来想谢谢您，现在看来您有目的，所有，我觉得我不欠您人情了，对吧？”黄伯伯讪讪的笑笑，“丫头，你嘴够厉害的。”“您过奖。”
桃雨留给黄伯伯一个背影，上楼去了。
桃雨在楼上待了一个下午。小二送晚饭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好离开桃山镇去哪里。待在桃山上六年，山下面的一切都太陌生了。本来黄伯伯不催她走的话，她都还没想到要离开桃山镇。
“小二，你叫什么名字？”“小的叫朱小柱。”“你是桃山镇上的人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小的不是桃山镇的人，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从小流浪到桃山镇的。现在大了，想挣些银子，成个家，正好掌柜的招人，我就来当店小二了。”“那你没有找过你的家人？你不想他们吗？”“想不想其实都无所谓。先不说我根本找不到他们，就算找到，若是他们过的好，却没有找过我，我心里肯定难过；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好的，我更难过。我觉得不如我想办法过好一些，这样将来若是能见到，起码他们会很高兴。”“你说的对。”
桃雨一阵沉默，小二准备走了。
“小二，既然你孤身一人，你想不想到别处去看看，到大地方也许你能早点发财。”“到哪里无所谓，不过要是能发财的话，我想去。”桃雨笑笑，“我也想发财。”“小姐，您不缺银子。”“哦？”桃雨讪笑一下。小二离开的时候，给桃雨带上了门，桃雨对着门心里说再等等，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