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难以相信
赵英杰到了前锋营后，加紧整军备战，三日后，在朱子国的要求下，赵英杰惜别了妹妹，即将带着前锋营先大军一步启程，临行前朱子国备下酒水为赵英杰饯行。
“赵贤侄，这前锋重任我唯有交付予你，希望你能旗开得胜，为我大军扫开障碍。”说着举杯祝告道：“来，干杯！”
赵英杰举杯与他重重的碰了一下后，恭敬地说道：“请大人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效死疆场。”
朱子国假意训斥道：“傻小子，竭尽全力就是了，没必要战死沙场，你还没娶媳妇呢，你想让你爹绝后啊。”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只管放心，我亲率大军在你身后替你接应。”
“多谢大人回护，放心好了，我还要留着命娶媳妇呢。”赵英杰也笑了起来。
赵英杰将酒水一饮而尽，又与朱子国商议了片刻后才赶回到江阳城门。前锋营统共有三千人，马匹五百，如今辎重和所有将士早已等候在城门外，赵英杰骑在马上喝道：“奉天，启程，出征。”
前锋营所有人一齐回令道：“出征！”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赵英杰回身抬头望了望夷陵城，这座临近西南的最后城池如今正在风雨屹立不倒，它似乎承载着朝廷和百姓所有的希望，只要它能一直岿然不动，那么还能自欺欺人的说，只是一隅之地而已。可夷陵城一旦有失，在它的身后可就是富庶平坦的荆楚地区，而荆楚一乱，京师必然受到冲击，到时候天下就会彻底大乱。
“希望能够一切顺利。”他默默的在心中祝告道。
而在城内，赵文雯也向天祷告道：“希望老天能够保佑我哥平安归来。”
刘舟从昏迷中缓缓醒来，意识也在逐渐恢复，浑身不知为何疼得要命，而嘴里也异常干涩。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四肢被捆绑着吊在半空中。
他使劲的晃动了一下身子想要逃出去，然而四肢被绑得牢牢地，根本无济于事。
“别晃了，你跑不掉的。”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刘舟自然认得这个人的声音，这个人杀害了他的爷爷，这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杀了你。”刘舟狂吼着，在半空中拼命挣扎。
来人自然是火云教的鬼厉，他一把从身后捏住刘舟的脑袋，贴着他的耳朵道：“小子，这才刚开始，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刘舟怒吼着质问道。
“我是谁？你看到我这张脸了吗，那是拜你母亲所赐。”鬼厉忽然提高声音，“你有这个下场要感谢你有个好‘母亲’。”他嘲讽道。
“我母亲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刘舟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母亲是僰人，而我也是僰人。我们僰人被汉人所灭，只剩下这寥寥数人。然而她却不思复仇，反而嫁给汉人，还帮汉人阻止我们复仇大业，简直就是叛族忘族之人。”
鬼厉的一席话印证了刘舟一直以来的猜想，他的母亲果然是僰人。
鬼厉此时完全陷入到回忆之中，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当时找到她只不过是让她交还我们僰人的一件秘术，原本并不想为难她，可是她不但不交出来，还为了阻止我们突然点起火来，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脸上却被大火给彻底毁了容，伤疤永远留在了我的脸上，每到夏季还要忍受这钻心的疼痛。”
说到激动处时，他双眼微红，虎目圆睁，好像曾经经历过一场痛苦的劫难。
刘舟记得他的爷爷曾告诉过他，他的父母是在一场火灾中丧生的，莫非就是这个丑汉所说的这场大火。
“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刘舟低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怎么死的，你想知道吗？”鬼厉忽然想起什么，自问自答道：“你爹是被你娘活活的烧死的，你娘为了守着僰人秘术，不仅将秘术连同他自己一起葬身火海，还将你爹也一起拉上，你说她是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哈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声音从他嘴里不断响起，他一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忍不住笑的说道：“这女人背族忘祖，杀夫弃子，偏偏还说什么天下苍生当以慈悲为念，哈哈，简直要笑死我了。”
刘舟面如死灰，从这个丑汉的口中获知的真相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
“我爹竟是被我娘杀死的！”
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语。鬼厉看着刘舟一张脸由青变紫，他知道他所说的话少年已经听进心里，他不禁得意的笑道：“是不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啊。”
“不，你骗我。”刘舟忽然涌起最后一丝希望，“你一定是骗我的，我娘怎么可能杀了我爹，你是骗我的。”
“我骗你？”鬼厉冷笑着反问道：“你爹当时就在那间房间，当火点燃时，我甚至能从他脸上看到恐惧的表情。你如今的命运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有必要骗你吗？”
“我不听，你是在骗我。”刘舟闭上双眼反复的念叨着。
“小子，给我听着。”鬼厉捏着他的手用力一扭，疼的刘舟龇牙咧嘴，“这就是事实，你娘杀死你爹，这就是事实，你其实已经相信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刘舟倔强的不再说话，任凭他如何引诱他说话，就是不开口，鬼厉拿难能让他沉默，暴风疾雨般的拳头便落在刘舟身上，一瞬间刘舟的惨叫声便响彻整个牢房。
“只要是你说一句你娘是背族忘义的小人，我就放过你，快说。”鬼厉一边打，一边威逼道。
刘舟咬牙牙关，死不松口，鬼厉又继续说道：“只要你说一句，你是贱货的儿子，是贱种，我就放过你。”
刘舟除了惨叫，就是不说。
到最后鬼厉手打累了，又换了根小指一般粗的马鞭疯狂朝刘舟的身上抽打，刘舟此刻身上已经没有了干净的地方，到处都是血痕，脸上因疼痛而显得扭曲，马鞭所到之处将刘舟身上的皮肤打的皮开肉裂，刘舟终于受刑不过直接晕了过去。
鬼厉“呼呼”的喘着粗气，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臂后，望着血迹斑斑痛晕过去的刘舟，恶狠狠的喝道：“想装死，没那么容易。”
刚准备将少年用水浇醒，一个教徒在黑牢外恭恭敬敬的说道：“使者，教主请您去前厅议事。”
鬼厉感到意犹未尽，不过正事要紧，这少年现在落在他的手上，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将马鞭扔在一边，冲手下嘱咐道：“待会儿弄点盐水把他给我浇醒，别让他歇着，等我回来。”
那手下人一见屋里刘舟的惨样，只觉得头皮发麻，不过他知道这位使者的残暴，不把人折磨出花样他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