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赌约
顾遥知在明玉楼找到了素昙，素昙面容憔悴，流着泪，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封印。
顾遥知飞坐在素昙身后的高桌前，轻笑着“这可是魔族长老加的封印，就算你拼上姓名，未得到魔族许可，也出不去的。”
素昙听到声音，猛然转身，看到顾遥知，如同疯魔般咆哮“放我出去，你竟然敢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神族上神，掌管天河之水，我还是未来的天妃，你敢绑我，待我告知天君，定让你灰飞烟灭。”
顾遥知笑着，抓住素昙要打她的手“是吗，没曾想，你现在如此厉害啊！”
“你以为本神如你一般，只有靠修习邪术才能躲避别人的侮辱和伤害，你别忘了，你儿时，也不过是一个懦弱无用的丧家犬一般的野种。”绝美的容貌因愤怒变得狰狞，宛如泼妇。
顾遥知也不恼，仍旧笑着，静静欣赏着素昙的愤怒“对啊！当年我被欺负，可有上神的一份功呢。”顾遥知伸出一只手用手指抚上素昙脸颊，为她擦去眼泪“当年顾家被灭门，我被押上了灵霄殿，可是上神劝天君将我打入六道轮回的啊！”
素昙瞳孔放大“你，，就算是，，又如何，你还不是活了下来。你，你想干什么？”
“哈哈。”顾遥知大笑两声“上神放心，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杀上神大人啊！遥知只是，想用上神，与神族做一笔交易。”
“交易，你敢用本神做交易，你。”言语未罢，便被顾遥知击中脑后，昏了过去。
“话说太多，会让觉的很吵。”顾遥知笑着，带着素昙消失在明玉楼。
神族后花园，顾遥知在神树下摆了矮桌，伴着满地的鲜花绿草，坐下饮茶，白色的丝衣微微随风飘动，随意宛起的长发散落在背上，顾遥知捧着脸颊，闻着茶香，美丽至极。
远处一紫衣华服女子协两位侍女急步走来，华服萝裳，金簪束头，显的娇贵可人。
女子走至顾遥知面前，微微欠身“顾小姐。”
顾遥知沉默不语。
女子等待片刻，又说“不知素昙怎惹了顾小姐，天君特派霓罗来看看，顾小姐可否告知霓罗真相，也让霓罗在天君哪里有个交代。”
顾遥知抬眼看向霓罗“我在人魔交界处见到素昙，本是两人之间的较量，她便在言语上带上了我的族人，挑起了我的伤心事，还指望我能好好待她吗？”顾遥知轻笑着。
霓罗心中一震，明白了神族想在魔族施加封印的事情已经暴露，稳了稳心神，试探的问“霓罗不明白，顾小姐为我神族人，为何会在魔族？”言下之意，便是试探顾遥知是否在帮助魔族。
顾遥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是吗，我记得儿时，你可是亲口说过，我不像神族人。”
霓罗低着头，脸色开始发白。顾遥知起身，看着霓罗继续说“如今六界混乱，不是早已没有了神魔之分了吗，据我所知，神族的数十位应封帝君的人物，不是也同样在魔族辅助魔君吗，而魔族的几位元老，不是也在神族吗。只是六界混乱，各寻其主罢了，谁不想在这乱世中，寻一个名垂千秋？更何况，神魔之间所修习的法术极为相似又是同源，又何来界限明定之说呢？”言罢，停下脚步，看着霓罗。
霓罗抬起头，与顾遥知对视“顾小姐所言极是，难怪得天君器重，不瞒顾小姐，小神来时，天君让小神为小姐带来话，如今神魔不相上下，神族失在人心，天君已拟定圣旨，如若顾小姐能为我神族献力，飞升上神，赏宫殿一座，绫罗万千，奇珍异宝可随意挑选数件。”言语间，带着浓浓的骄傲感。
顾遥知轻笑“抛开神族天规压的人透不过气不说。只看处罚时的等级差别，高位之神的压榨与言而无信，对待人间的刻薄小气。这其中的那一条，能让神族守住人心？”
霓罗脸色红了些。顾遥知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天君有勇有谋，是难得的人才，只是如今六界界面临重定，胜者为神，败者为魔，这六界中除了天君与魔君，哪怕是其他君主，又有谁不是各为其主？我向来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寄人篱下，为他人效力。”
霓罗轻吐了口气“小姐何以觉的，等盘古大神现身重定六界之时，魔族能发财神族？小姐说不喜欢寄人篱下，可现在，不也是身在魔族。”
“神魔之间，谁赢谁输，都与我无关，我现在身在魔族，不代表我会一直在魔族，也不代表我会来神族。”顾遥知扔笑着。
“你。”霓罗脸颊又红了些，说不出话来。
顾遥知重新坐下，端起杯盏，放于霓罗面前“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谈的，是素昙吗？”
霓罗愣了一下，反应回来，看到顾遥知的动作，轻轻坐下，未碰杯盏“顾小姐可否告知霓罗，顾小姐的想法？”
顾遥知看着霓罗，笑的邪魅“如今我手上缺一副长生之体，不知神族可愿意给？”
霓罗思绪片刻，对身后其中一位侍女摆了摆手，侍女离去，霓罗笔直坐着，稳定心神“顾小姐可是为了二小姐？”
顾遥知收了笑容，放下杯盏“重要吗？”
霓罗轻笑“既然顾小姐认为不重要，那便不重要了。”
侍女回来，将手中盛着果子的盘子放与霓罗面前，霓罗笑着将盘子推向顾遥知“这等小事，麻烦顾小姐了，这是神族的圣果，生魂食了，不仅可得长生，还可恢复身躯，以后若再有这种事，顾小姐吩咐一声便是了，顾小姐的事，我神族一定帮忙。”
“多谢了。”顾遥知收了圣果，幻化出昏迷的素昙，起身“既如此，遥知告辞。”
霓罗起身“顾小姐慢走。”
顾遥知便消失不见。
侍女上前两步“夫人，我们培育九千年的圣果，就这样让她拿走了？”
霓罗叹了口气“不让她拿走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神族欠她的太多，拿走一个圣果，又算的了什么？”
侍女不解“我们欠她什么了？拿走一个圣果还不够吗？”
霓罗叹气垂眸“你不懂。莫再问了，快将素昙上神带进我宫中。”
“是。”
顾遥知带着圣果回到魔族。
“你是青柠的姐姐？青柠在哪里？朕睡醒后，她便不见了。”人间皇帝见到顾遥知，匆忙的问。
顾遥知未回话，化出圣果，打入人间皇帝体内，金黄色的气息包裹人间皇帝，待气息散尽，人间皇帝已由半透明状变为实体。
“这，朕怎么了？”
顾遥知挥袖，将人间皇帝送与九点翎。
顾遥知送走人间皇帝后，立在原地发愣，心中有些仿徨，她不知道魏凌泽是否还会让她待在魔族。而现在的九宫翎，她不想回去。
“为什么没有换绝缘？”熟悉的声音响起。魏凌泽缓缓出现在顾遥知面前。
顾遥知心中突然涌上一阵难得的喜悦，却将容颜表情收敛的刚刚好“突然之间不想要了。”
“是吗。”魏凌泽轻笑“既如此，你是不是该随我回碧水连年了？”
顾遥知笑了，温柔如风“好。”
顾遥知与魏凌泽相伴缓缓走在魔族小路上，小路周围昏暗带着枯树的环境，竟因为两人变的暖心些。
“魔族这条路，为何如此荒凉？”顾遥知问。
“这里曾经布满了神树，风景秀丽。魔族之人，有了解不开的心结，都会说给神树听，神树便会将心结带给能解开之人。六界陷入混乱之后，神魔交战，战死的魔士越来越多，魔族之人的痛苦越来越多，神族经受不住，便相继枯萎。”魏凌泽言语间，带着一瞬间的落寞。
顾遥知望着周围风景，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今日在东宫，看到了空灵。”魏凌泽突然转变谈话内容。
“空灵？”顾遥知思索“可是冥族的神兽？”
“嗯。”
“空灵可探世间万物，一直由冥界严加保护，怎会突然出现在魔族东宫？”
“恐是冥界出了乱子，我已派昔辰和前去打探。”
顾遥知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微笑“不如，我将这空灵抓来，献给殿下？”
魏凌泽撇了一眼顾遥知“过于自信，不是好事。”
“新任空灵从诞生到现在不到百年时间，冥界又早已归顺魔族，殿下何以觉得，我没那个本事？”
“空灵玄幻多变，你能找到它，便已是你的本事。”
顾遥知停下脚步，看着魏凌泽“如若我真抓来，殿下给我什么？”
魏凌泽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顾遥知“你想要什么？”
“将碧水连年给我可好？”顾遥知笑的纯洁无瑕。
魏凌泽笑了“好啊！”
二人相视对笑，将周围风景渲染上一层霞光。
进入碧水连年，天色尚早，二人便在二楼捧了书卷，顾遥知坐在床上靠着窗壁，魏凌泽端坐在矮桌前。
看了几个时辰，顾遥知口有些渴，前往矮桌上取茶，撇见了魏凌泽捧的书卷名，是一本史册。
“你对史记很感兴趣？”顾遥知一边饮茶一边问。
魏凌泽依旧看着书本。淡淡的回答“多了解史记，对应付天下有好处。”
“哦！”顾遥知哦了一声，回到床上，继续看手中的书卷。
片刻间，魏凌泽放下书本，抬眼看顾遥知“你何时去寻空灵？”
“明日。”
“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嗯，好。”
又过了几刻钟，顾遥知放下书本“你今日，未钓鱼？”
“嗯！怎么了？”魏凌泽看向她。
顾遥知又重新拿起书卷观看“哦！没什么大碍，只是，突然想到没有烤鱼吃了？”
魏凌泽头顶冒出了几条黑线，烤鱼，她当自己是渔夫吗？“你一仙人，吃人间的食物？”
“不可以吗？”
“，，，可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