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练酒吐真言

应简远愣了一下，似乎反应了一下她什么意思。然后叹气，“问这些做什么！”

“喂，游戏嘛！”妃羽裳撅起嘴，“肯定是有的吧，堂堂侯门公子，我就是好奇你这么吹毛求疵，最初是谁能入得你的眼。”

“只是一个宫女。后来她出宫了，便没再见过。”应简远望着远方，简单答了一句。妃羽裳心里动了动，虽然她知道他一个大老爷们，说没有过心爱的姑娘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宫女。虽然问题是自己问的，但是总觉得微微有点打翻醋坛子的感觉。

应简远干了自己的酒，似乎学到了套路，问：“妃羽裳，你和九皇子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朋友！”妃羽裳白他一眼，“他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我很欣赏。”

“欣赏？那对我呢？”应简远嗔道。

“犯规！不许问两个！”妃羽裳自己干了酒，然后问，“该我了，说到九皇子，你总让我离他远一点，真的只是因为大家都说他是不祥之人？我不相信。”

应简远挑唇一笑，“确实不止如此。”

“那还有什么？”妃羽裳追问，看着应简远狡猾的眼神，她知道她也犯规了，叹气，干脆自己又干了一杯，催他，“说来听听！”

“我与璃瑄幼时还算交好。”应简远难得听话的回忆起来，“那时给四皇子伴读，他也在其间，经史子集诸多观点他都鲜明特别，很是吸引人。只是后来，因应家与四皇子的关系，自然不好再接近于他。四皇子为人疑心有些重，纵然是我，也不得不谨慎。”

妃羽裳蹙眉，托着下巴，“四皇子，器小，难成大业。”

应简远看她，“羽裳，这种话，不该你说。”

妃羽裳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如今院子里除了他二人，只有一边倒酒的青滩和不远处廊下坐着的清欢四个人，于是妃羽裳似乎也是借着酒劲对应简远开口说道：“简远，我只在花朝节时仔细打量过一次四皇子，那个人看起来阴冷狭隘，不是为君的好材料，纵然为君也不是个好君主。虽然他与应家关系甚密，但是保这种人，未必就能为应家迎来长久的安稳未来。”

妃羽裳自认看人有几分准度，那样的面相和清晰的命格，算不上好人，却狡猾得很。

应简远深深的望着妃羽裳，眼神突然清亮，他突然干了手上的一碗酒，酒杯落桌，清脆响声，“为何是只在花朝节才见过四皇子？”

妃羽裳心里一紧，完了完了，喝了酒有些不过脑子了。自己没穿越前，那么多皇宫大型典礼，妃羽裳不可能没见过四皇子。妃羽裳舔了舔嘴唇，“之前没敢好好看过……都是跟在你身后亦步亦趋嘛……”

应简远看得妃羽裳心里毛毛躁躁的，却又不敢显露。良久，他才收回了视线，看着手中的酒，开口道：“以应家的身份，去扶保别人，可能取信于人？”

妃羽裳想了一下，“不能。”

“所以，别无选择。”应简远淡淡回答。

妃羽裳叹气，“也是。朝堂政治，真是麻烦事情。”

“留着你的小聪明还是去想些有用的事情吧。这些外面的事情，你参与知道的越少越好。”应简远喝着酒，一直看起来都很清醒。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又问道：“皇上赐你玉佩，令你监视应家，此事是真的？”

妃羽裳愣住。这个问题，不能随便作答。她努力压制上头的酒气，仔细思量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如实回答。

应简远看着她，“打算编什么？”

妃羽裳心虚一笑，“玉佩定然是皇上赠给妃家的，不然我们一介平民也拿不到这么高规格的玉佩不是？所以这自然是真的。至于监视这说法，就得推敲了。”

“怕说皇上并未有过这个旨意，我便会再次杀了你？”应简远看着妃羽裳，倒是心里觉得有趣，她居然真的不打算继续坚持之前的说法？难道她就不怕？

妃羽裳却想了想，有些释然，“御赐的玉佩是真的，爹爹也确实有嘱咐我好生收着这玉佩也不假。我带入京中，本未存心要用它，只是你步步紧逼，如今这东西纵然当初不做此用，今时今日也不是不可用。”

应简远闻言笑起来，“果然是个小狐狸。不过可见当初你威胁于我，多半有水分。”

妃羽裳想了想，“所以，咱们小侯爷打算再次对我出手？我如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舍不得了。”应简远轻描淡写回答一句，自顾自喝起酒来。妃羽裳愣了一下，忽然面上有些发烫，不知是因他这句轻轻的舍不得，还是因为喝了那么多酒的缘故。

妃羽裳这样一小杯一小杯的，依然有点上头，但她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又干了一杯，“还是聊点轻松的吧。你说青滩和清欢也老大不小了，他们俩的婚事你有没有考虑过？”

院子里突然被点名的两个人都一个激灵。清欢跑过来，“我可不嫁啊！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当个老姑娘挺好！少夫人，你可少盘算我。”

妃羽裳笑起来，“怎么，我们清欢没有过心上人吗？”

“心上人什么的，听起来就麻烦。我还是练剑什么的有趣。”清欢抱着剑不乐意。

妃羽裳皱了皱鼻子，又转头问青滩，“你也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

青滩淡淡回答，“没想过那么远的事。”

“你不是一直想撮合青滩和夏家小姐？”应简远突然开口，青滩明显面色紧张起来。

妃羽裳喜滋滋的，“我跟你说，你别不信。因缘这种东西，天注定，是冥冥之中便能够感觉出来的。我从第一次看青滩提起如秋的时候便觉得，他对人家有意思。不过这感情你说是男女之情，还是别的什么，不好说。但是缘分，肯定是有的。”

“少夫人。”青滩实在不知道怎么阻止妃羽裳一直在这条路上纠缠。

“你不承认？”妃羽裳转头，又倒了一碗酒，“你要觉得我说的一点不对，你就用你家少爷起个誓，之后我便不再提及此事。而你若确实有过这个心思，就干了这杯酒，咱们慢慢来，从长计议，少爷和少夫人我定当为你努努力。”

青滩低头停在那里。用应简远起誓，怎么可能，难道赌咒说他若撒谎让自己少爷不得好死这种话吗？何况……他确实不敢起这个誓言。此刻被妃羽裳逼在这里，他握紧拳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清欢在一边看着，露出笑容，低头在妃羽裳耳边道，“少夫人，看来你猜中了！我还没见师兄这么犹豫过。”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不能启齿？”应简远看着自己的侍卫，漫不经心开口。

青滩闻言，似乎下了决心，他抬起头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妃羽裳和清欢一起鼓起掌来，“我就知道！我说他少爷，你要上心喽！”

应简远举杯和妃羽裳碰了一下，两人均干了杯中酒。青滩长出一口气，似乎心事讲完，他对未来也开始变得期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