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的红箱子出现了
我回头看了看卓沃尔:“现在你高兴了?”
他一脸无辜。“哦,我认为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怒视着他:“你把今天的练习毁了,还耽误了早上的工作。那只兔子已经钻进了防畜栏的管子里,现在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追着他到处跑了。”
“那么,我想可以回到油罐那儿去,继续……”
“不能那么快就走。虽然他偷偷地溜了,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放弃了,不能就这样带着耻辱回家去。我们要用咆哮声把他吓唬出来。准备战斗,卓沃尔!开始咆哮!”
我们跑到防畜栏的北端。我向其中的一根管子里张望,并闻了闻气味。
我低声说:“比我想象得容易多了。他就在这根管子的中间,我们已经将他困住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包围他。”
“我们怎么包围他?”
我把鼻子从管子那儿挪开,用眼睛盯着他。“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笨蛋!一根管子有两个出口,对吧?我堵住这个出口,那么还剩下一个出口,对吧?你能不能按照这个逻辑得出个结论来,还是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呢?”
“哦,让我想想。如果你在这一头……或许如果我……我想明白了。如果我去另一头,我们就把他包围了。”
“非常好,卓沃尔,只是你忘记了整个程序中最重要的部分:前爪着地,抬起你的小笨脑袋,摇晃着你的尾巴,大声叫!”
“我没有多长的尾巴可摇。”他试着晃了晃尾巴。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恐怕得用你的笨脑袋来代替尾巴了,因为你是个秃尾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非常好。现在我们开始行动!”
卓沃尔蹦跳着穿过公路,俯下身子,摆出了正式的狂吠姿势。他将鼻子伸进管子里,开始大叫,我在另外一头也叫着。接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
在这儿,我得暂停一下,先解释几句。对着防畜栏的管子叫,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容易。问题是,五英寸的大嘴伸不进只有四英寸宽的管子。所以,我们只能把大叫时的张嘴范围,缩小至两英寸到三点五英寸的范围之内。
声音依然很大。
很难,是吧?你肯定这么认为,我们就是这样做的。
这个程序进行了五分钟之后,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虽然我们的叫声已经相当壮观了,可是兔子仍然待在管子里。
我抬起头来,对照着程序检查,才发现……“卓沃尔,你叫错管子了!挪到左边的那根管子上去。”
“哦,好吧。”
他挪到了左边的那根管子。我们又从头开始将程序进行了一遍。十五分钟后,我又意识到还存在着不对劲儿的地方。
“卓沃尔,我说的是向左挪一根管子。”
“是呀。”
“不对。你挪到右边的那根管子上去了,还是错的。”我说。
他挠了挠耳朵。“真该死。如果右边是错的,哪边才是左边呢?”
“先别管这个问题。就往左挪一根管子,然后我们接着叫。”
他耸了耸肩,挪了一根管子……
“卓沃尔,我告诉你的是往左挪。”
“我往左挪了。”
“不对,你是往右挪的。”我盯着他。
“没有,我是往左挪的。你看,这是我的左爪。”
他举起左爪。很显然,他举起的是左爪。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事有点儿怪,我陷入了深思,想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了,卓沃尔,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你看,我们是面对面地站着。因此调换一下位置,你的左边就变成右边了。”
我们调换了一下位置,一起向左挪了一根管子……嗯,真是怪事——这一次我们两个都移向了错误的方向……
“卓沃尔,我开始怀疑这个防畜栏有一个神秘的磁场。它干扰了指南针的指向,也搞乱了我们的方向感。”
“是的,但我们并没有指南针。”他转了转眼珠儿。
“如果有的话,也是会被干扰的。关键是,在如此强大的磁场干扰下,我们不得不改变一下策略。这一次,我们把鼻子都伸进中间的这根管子。”
“中间的管子。好吧,让我看看。中间的管子就是中间的那一根管子吗?”
我说:“对呀。只要我们对着同一根管子叫,你就瞧好吧,集中在一起的声音准能把兔子赶出来。一旦他出来了,我们就能抓住他,到时候我们一起追!”
我们把鼻子伸进管子——这次是同一根,然后开始重新叫了一遍。这一次我盼望着兔子几分钟后就会出来投降。但是没有。
我缩回鼻子,坐了下来。“卓沃尔,还是不行。”
“是啊。我现在很沮丧,准备回去睡觉了。”他打了个哈欠。
“关键是我们已经困住他了,他迟早得从这儿出来。他可能会以为我们已经放弃了,离开了,但他却没有想到这是在同谁打交道。我们等着他出来。”
因此,我们等待着。
我讨厌等待,简直无聊得要死。我活跃的大脑发现自己很难适应慢节奏的呆兔子。他在生活中,除了坐在管子里翕动自己的鼻子,再没有什么更好的事情可做了。
时间在慢慢地消耗着。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好了,我们完成了第二阶段,现在进行第三阶段。再交换一下位置,看看是否能有效果。”
我们交换了位置,将狂吠的程序又操练了一遍,然后……我开始想:是否有可能将管子撕开,或者是毁了整个防畜栏。我十分不情愿采取如此过激的措施,但这只兔子实在是太能考验我的忍受能力了。
因此,我后退了三个步骤,将头伸进管子里再观察一次,以证实我所看到过的……
一辆卡车从东面驶来。不对,应该是两辆卡车从东面驶来。
三辆卡车。
四辆。
五辆。
一长串儿的卡车,这太奇怪了。即使曾经有过,也很少一次看见这么多辆卡车开进我们这条公路。看来是小溪附近的某一家牧场,这天要运输一大批牛。这些开过来的卡车应该是拉牛用的车。
“卓沃尔,往后站,准备冲这些拉牛的卡车叫。依我看,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穿过我们的牧场。”
我们两个都向后退了一两步,蹲伏下来,准备向他们狂吠——这是他们罪有应得的。卡车过来了,长长的一串儿……有些奇怪。这些卡车怎么被涂成红色、白色、蓝色,还有黄色了呢?车的侧面为什么画着小丑、大象、猴子,还有人在荡秋千呢?
嗯……
“卓沃尔,我想要每一辆卡车的详细描述。不知道我们的邻居想干什么——有可能是不打算养牛,开始养大象和小丑了。”
“真是岂有此理!”
第一辆卡车呼啸着向我们开来。“强烈地吼叫,准备好了吗?等它再靠近些……好,卓沃尔,开始!”
当第一辆卡车的前轮胎驶过防畜栏的管子时,可以这样说,我们从阴影中跃了出去,从两边夹击着向它狂吠,动作非常漂亮,以至于让他们大吃了一惊。就像你所想到的那样,这些卡车甚至都没敢减速。
卡车扬起的灰尘笼罩了我们,却阻止不了我们向第二辆,或是第三辆卡车发起挑战。从第三辆卡车的窗子里飞出了一个装满冰块的纸杯,正好砸中了我背上的死穴,我愣了一下。
我疼得叫了出来,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这时卡车的后轮胎正要通过防畜栏,我又投入了战斗——冲上去撕下了轮胎的大部分胎面。
我的意思是,他们激怒了我,就不得不承担相应的后果。在我执勤的时候,我可不喜欢有人往我身上扔装满冰块的杯子。我没有咬破他们的轮胎,或者是让整个卡车抛锚,已经算是他们的幸运了。
尘土飞扬,卡车呼啸而过,隆隆地驶过了防畜栏。我们给了他们终生难忘的吼叫,我猜他们再也不敢冒险闯到我的路上来了。
有可能是前五六辆卡车太重,将防畜栏压碎了,所以它看上去比路面还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最后一辆卡车通过防畜栏时,颠得很厉害,以至于一个红色的木箱子从车顶上掉了下来,飞落到了牧场上。
我张了张嘴,想提醒卓沃尔事情的变化,但是飞扬的尘土太大了,搞得我的眼睛和嘴里全是……唉,当然是尘土。我咳嗽着,往外吐着尘土,等待着灰尘的消散。
“好了,卓沃尔,他们过去了。报告情况。”
他打了个喷嚏,说:“全是灰尘。”
“已经查清了。我们的情况是一样的。”
“是的,因为是同一队卡车。”
我说:“的确是。我们吓着车上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了吗?”
卓沃尔咳嗽了一声:“我没有看见车上的人。但是,我认为他们肯定吓坏了。”
“他们当然都被吓坏了!再来我们的路面上时,他们肯定得好好想一想了。哦,你注意到从最后的那辆卡车上掉下来什么东西了吗?”
他走到路的中间,坐下来,开始挠着耳朵。“哦,我没看见,是因为……”
“从最后的那辆卡车上掉下来一个红色的大箱子,落在牧场上了。搜索队待命!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箱子。”
然后,我们跃过防畜栏——只是其中的大部分。我停在了离对面还有三根管子的地方——因为两条腿陷进了管子中间。不过这只是个暂时的小挫折。
只一会儿工夫,我们就找到了神秘红箱子的位置,并包围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