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我们已经阐明，正义观（至少是人类的正义观）包括两个要素。一方面，每个人都意识到自己有畅通无阻地活动的权利，并且意识到这些畅通无阻的行动带给自己的利益，这是积极的因素。另一方面，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自己的权利受到其他人类似主张的限制，这是消极的因素。这两个构成要素中的两个对立特性尤其值得注意。（37）

原初的理想暗示着不平等。这是因为，如果坚持“每个人都应接受其自然本性及其相应行为带来的利益和不幸”这一基本原则；那么，由因人们的力量各不相同，各自的行动所产生的结果也必定不同。这意味着利益在数量上的不平等。

对人之行动的相互限制暗示着一种相反的观念。当人们发现如果每个人都只追求自己的目的而不顾邻人的权利主张，那就必定会产生纠纷；于是就形成了约束意识——必须限制每个人的行动以避免纠纷。经验表明，这些限制平等地施以所有的人。因此而形成的相互约束的行动领域这种想法包含了平等观念。

对人类正义中这两个因素的不同审美，形成了各不相同的道德理论和社会理论。现在让我们来讨论这些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