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关爱学生、爱岗敬业的职业情愫
职业情愫是指从事职业时的情感或情谊,它是工作的重要动力,对教育工作的情感意味着对学生的爱、对事业的爱。纵观古今中外对教师职业精神和职业道德的要求,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教师对学生的关爱。苏霍姆林斯基坚信:“对孩子的依恋之感,是教育素养中起决定作用的一种品质。” 注54他还认为:“热爱自己的孩子是人,热爱别人的孩子是神。”没有对学生真正的爱,就无真正的教育。瑞士著名教育家裴斯泰洛齐认为:“道德的实质就是积极地爱人。”注55
时任清华国学院四大导师之一的梁启超,在自己的斋门前挂有一副醒目的招牌,上面写着“除研究生外,无要事莫入”。寥寥数语,足见他对学生的情感深挚。“战士死于沙场,学者死于讲座”是梁先生推崇备至的名言,并毕生践之履之。注56
傅斯年先生疼爱学生是众所周知的。1950年12月20日,傅斯年因脑溢血猝死于台湾大学讲台,广播上说“傅斯年先生弃世”,被其学生听成了“傅斯年先生气死”。于是台湾地区的大学生们聚众要求校方惩办凶手,直到当时台湾地方政府官员出面解释清楚,学生才退去。注57由此可见,傅斯年先生深受学生喜爱。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以束星北与李政道之间交往的情形为例,来管窥当时的高校师生关系注58:
李政道最为尊重的老师束星北教授既是一位严师,又平易近人,关心爱护学生。李政道的成长得益于束星北对他的精心培养。李政道1943年在湄潭、永兴浙江大学一年级念书时,与束星北的侄子同班,常到束星北家中去玩。通过提问题,束星北发现李政道是个天才,便格外培养。这一年,束星北每两周去永兴场一次,对其做普通物理辅导。几乎每次去都和李政道在楚馆(一年级教室地点)物理实验演示室热烈地讨论问题。李政道原是化工学院学生,到二年级,束星北亲自帮助他转入理学院物理系。到湄潭后,李政道经常睡在双修寺物理实验室,束星北晚上也常去双修寺,两人往往谈到深夜。1944年底日本侵略军进犯黔南后,浙江大学出现从军热,李政道激于爱国义愤,决心去重庆报名参加青年军,因路上翻车受重伤而作罢。他写信告诉在重庆的束星北,束星北派车把他送回湄潭。后来,束星北利用接眷车把李政道接到重庆,随后介绍他去昆明找吴大猷,转学西南联合大学。李政道念念不忘束星北对他的关心培养。1972年12月4日,李政道第一次回国期间,就给当时在青岛医学院劳动的束星北写信,信中提到“先生当年在永兴、湄潭时的教导,历历在念,而我的物理基础都是在浙大一年所建,此后的成就,归源都是受先生之益”。
据清华大学校史记载,作为教育家的叶企孙非常热爱学生。他的学生王淦昌回忆道:“我和叶先生是同时进清华,他当先生,我当学生。叶先生非常关心学生,我经济困难没钱回家,叶先生就给我钱让我回家。”在清华如此,到北大后他仍是视学生如子女。20世纪60年代三年困难时期,国家为了照顾著名学者,给他们特供一些牛奶,叶企孙也在其中。但是,当他看到班上的学生有人患浮肿时,就坚持让学生把自己的这份牛奶喝下去,他说:“我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这点牛奶你们一定要喝下去。”注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