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戏左读

【原文】

有蒙训者，首教《大学》。至“于戏前王不忘”句，竟如字读之。主曰：“误矣，宜读作‘呜呼’。”师从之。至冬间，读《论语》注：“傩（nuó）①虽古礼而近于戏。”乃读做“呜呼”。主人曰：“又误矣，此乃于戏也。”师大怒，诉其友曰：“这东家甚难理会。只‘于戏’两字，从年头直与我拗到年尾。”

【注释】

①傩（nuó）：又称跳傩、傩舞、傩戏，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原始祭礼。

【译文】

有个启蒙先生，年初先从《大学》讲起。讲到“于戏前王不忘”这一句，‘于戏’两个字竟然按字读音。主人说：“错了，此处应读成‘呜呼’。”教书先生听从了主人的意见。到了冬天，读《论语》时注“傩虽古礼而近于戏”，教书先生把“于戏”读做“呜呼”。主人说：“又错了，此处应读成‘于戏’。”教书先生十分恼怒，跟他的朋友诉苦道：“这东家真难伺候，就‘于戏’两个字，从年初一直跟我拗到年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