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天你又回宿舍睡觉去了？”我们一起在宿舍吃晚饭时小德问我，一边拿汤匙舀了几勺汤放进碗里喝着。

“没有。”我说，有点不高兴的夹了一串蔬菜准备放进嘴里。“我就不兴有点事。”

“那你去哪了？”高乐问我，抬着一张庸俗的脸。

“我办完公事去出版社了。”我说，看了一眼他那张又胖又宽的脸。

“呦，”小德尖叫着“没看出来呀？”然后上下打量我。

“他们说给你发表吗？”搞了倒挺正经，没有理会小德的大惊小怪。

“不给，没看我不高兴嘛。”我说，又一挥手“吃饭吧，被问我这事了，我没兴趣说了。”

三个人又接着吃饭，他们两个开始互相打击，我独自想心事，旁边传来一阵阵笑闹声。

吃罢饭，我留下来收拾残羹冷炙，搞了早趁机开溜。小德于心不忍，过来帮助我，我一改往日抱怨，一言不发的收拾完毕，更令她有点不安，姓找句合适的话和我说又憋住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事。”我说，“你干自己的是去吧。”我向她笑笑。她这才解放似的走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说忘拿外套了。我把外套递给她，她接过来，向我天真一笑，忽然说：

“你不想让我再陪你一会儿了？”问我说。我抬眼看了一下她，一脸温柔的微笑，昔时犀利的轮廓在白帜灯下逐渐柔和了一下，我不禁心有所动，但仍旧强硬的略带讽刺地说：

“不用，你不会给我带来愉快的。”随即低声笑了一下。

“你以为你是谁呀？”小德的脸又恢复了犀利，恶狠狠的对我说。回头拿着外套离去了，“不是好人心。”由补上一句在门外走远。

我收拾好坐在桌子旁，空气里还弥散着一股饭菜气味。我点上一支烟，我不想向人讨来安慰和同情。这是我最厌恶的，我宁可去刺伤别人以掩饰自己的虚弱。特别是在新的环境里，新的人群中，我向一只孤独的动物一样用冷漠和安静来掩饰内心的恐惧。我不想向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我吐了个烟圈，把那本相册又翻开。

于晶仍旧站在海边。

金珠仍旧含笑望着我。

李怡永远那么温柔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