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过后

——艾琳·奥哈拉

这天我比往常起得要早，是因为那空气在召唤。春天的空气与冬天的比就是不一样。

树的枝丫，遍布红色嫩芽，连成了锯子状的一条条，像枝丫长的牙齿。接下来，它们会长成黄绿色的绒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绿的光辉。夏天的树叶色调是暗沉的，可是春日的叶子透着轻盈与明快。树木在春日下尽情成长，撑起半透明的华盖。

鸟儿纷纷出巢，忙着在丛枝间叽叽喳喳地互通消息。猫咪仍旧缩在防火梯上，并不急着在空气有些清凉的早上出来活动，因为它们知道不久过后，天才会暖和起来。它们在盯着小鸟的一举一动，等候不是问题。

空气清新、干净又凉爽，飘着淡淡的气味。微风卷过阵阵青草的迷香，也有一股棕色泥土的清新，还有天空那湛蓝的味道。中午不太热，可以穿着短袖。我坐在外面一堵晒暖的砖墙上吃着午饭。微风吹起我的发梢，裙摆随风飘舞。阳光下，我不得不眯着眼睛，但是却觉得吃什么都更可口了。

我一直把自己包裹在冬大衣里，直到今天才发觉那春日的花儿已经悄无声息地绽放了。仿佛一眨眼的工夫，水仙花已迎着我绽放笑颜，鹦鹉郁金香摇摆着那鸟嘴状的花瓣，而朵朵芬芳雪白的花点缀在山茱萸树枝头，像少女头上的蝴蝶结。

日色西沉，天气微凉，我得穿上薄外套。从地铁出来步行回家的时候，天还亮着。我可以像这样走上好几个小时。像小孩子喜欢流连在街头和朋友一起玩游戏那样，我也不想回到屋里去。

早上出门前，我打开窗户，这样，即使我不在家，春的气息也会透过纱窗蔓延进来。这就像是打开一个沙丁鱼罐头，我用一把超大的银色钥匙开启了我的屋顶。此刻，屋内和屋外有着相同的味道。就像躺在青草地上似的睡去。

清凉的床，被子暖暖的。光亮渐渐在窗外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