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奉献社会

最近兰雀他们学校有个奉献社会的活动，说是要在学院里，选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学生作品拿去募捐。学院号召每人上交一副最优作品，作品被选中的学生期末可以加分。为了期末考个好成绩，白纸提前一周开始准备，结果到最后落选了！

“偏见！绝对是偏见---你瞧我这画得多真实啊---毛细血管我都画出来了呀---”

“跟你的画技无关，是主题。”

然而对于兰雀的友情提醒，白纸根本听不进去。

“你还是我朋友吗？你帮谁呢？”

“我帮理。”

“绝交！”

结果才过一节课，白纸便凑了上来，指着手机说：

“我决定了，周末去兼职，我要带你一起奉献社会。”

“不要---”见白纸不满地嘟起小嘴酝酿，她连忙警告道，“别拿我的地址威胁我，回回来这招，你就不觉得腻吗？”

“谁让人家屡试不爽呢——”

——

晚上，她接到兰空发来的微信：

“晚饭自己吃，不用等我。”

又是晚归。

她不喜欢一个人吃晚饭，没人监督自己，辣椒想加多少就加多少，吃了肚子疼又没人照顾。

自从那次闹掰后，苍郁搬回了宿舍去住，已经好久没联系了。苍郁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感到不满，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外边下雨了，兰雀有些担心兰空，便发微信问他：

“你带伞了吗？”

兰空没回。

一道惊雷劈下来，天空裂成了两半。她裹紧被子，一些不好的情绪借着雷雨夜的势头入侵脑海，挥之不去。前几天，导师抛出‘人生规划’四个字，说是要他们闭上眼睛想一想，五年以后，十年以后，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未来的轮廓，往往会因为当下的选择而改变。

那天，兰雀心里想着，五年以后，她要有自己的家，要买蓝色的涂料，将整个卧室涂成蓝天的颜色。要买白色衣柜，往里边塞满漂亮的名牌连衣裙，还要在衣柜前装一面全身镜，最好是能容纳两人的那种。她仿佛看见了那面镜子，她站在镜子前，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碎花裙。

而他看着镜子中的她，露出欣赏的笑容。

可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

“对了，我们社团筹划了一个课外研学项目，可以拿学分的。如果顺利的话，一周就可以赶回来。我不在的这几天，照顾好自己。”

难得一起吃顿晚饭，竟听到这样的噩耗，兰雀瞬间没食欲了。

“很远吗？怎么这么久啊---”

“去西南山区支教---”

“哈？”

又是奉献社会！

食而无味，她干脆放下筷子，盯着米粒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

“你们缺美术老师吗？”

“咳咳咳---”他呛到了，满脸通红，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洞悉她的意图后便乐了，“美术老师有了，艺术学院那边的，一个学国画的男生。”

兰雀厚着脸皮说：

“那不正好，他教国画，我教素描，全面发展。”

美术课属于兴趣课，一个班一周只排一节，如果兰雀真心想去的话，兰空倒是以为可以跟那男生商量，压缩一节课给兰雀。

毕竟国画太过深奥，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讲深了也就乏味了。

——

本来兰雀想规规矩矩地走请假流程，可一想到老师拉长的那种老脸，瞬间败下阵来。

没办法兰雀只好去找白纸帮忙。

“拜托了，帮我签个到---如果老师点名，帮我应一下---”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包我身上。”白纸拍着胸口保证道，“记得带特产回来---”

白纸还给她准备了一大袋旅行必备神器，防晒霜、花露水、风油精、藿香正气水，还有各种面包、果干，以及下饭必备的香辣菜等等。兰雀担心东西太多行李箱装不下，白纸就把刚买来的特大号拉杆箱送给兰雀，还附赠一瓶防狼喷雾，嘱咐她防人之心不可无，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要小心。

——

出发那天，天上蒙了一层雾，大家约好了在学校门口集合。

兰空拖着行李箱走在前边，兰雀背着小背包紧随其后。当她注意到雅雅站在巴士一侧冲他们挥手时，一颗心忽然跌进了谷底，两只脚就跟灌了铅似地沉重无比。

“兰雀？”

兰空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回头发现她还愣在十几米外的林荫道上，便回去询问：

“怎么了？”

“她怎么也在——”

“她组织的活动。”

这是兰雀不曾知晓的细节。

——

大家都挨着熟人坐，兰雀早就选定了位置，无奈雅雅偏要跑过来请兰雀让座。

雅雅依旧猖狂：

“她是我男朋友，你觉得你坐这里合适吗？”

“雅雅，适可而止。”

兰空显然不希望雅雅当着众人让兰雀难堪。

同行的夏宇也站出来转移注意力：

“雅雅，系主任要你回个电话，说联系你好久了——”

“我知道——”

雅雅不耐烦地甩了三个字，还想继续发作，不料兰空接了个电话，顺势跟夏宇换了个位置，并小声交待夏宇照顾好兰雀。

这可把雅雅气得不轻。

——

接下来的路途就显得极为漫长了，后边那几个玩起了谁是卧底，他们越是热闹，兰雀就越是落寞，时不时看两眼兰空所在的方向。

夏宇拿出平板电脑，展示了里边的电影库存：

“有想看的吗？”

本来兰雀不太想麻烦夏宇，毕竟不太熟，可看到那血腥暴力的封面，又没忍住好奇心：

“山村奇闻吧——”

“你喜欢看恐怖片啊——”夏宇接着给出了中肯的建议，“这个片子很一般的，剧情过渡很突兀，纯粹是为了恐怖而恐怖——我推荐这部《袖偶》，打戏流畅，情节合理，关键是结局写得特别好——”

“行——”

两人达成了共识。

兰雀从他手里接过耳机，视线渐渐被徐徐展开的画面吸引，最后定格在一张姣好的面容下。她正暗暗夸赞女演员长得漂亮时，左边眼珠子突然掉了出来，吓得她猛地一缩。

夏宇笑开来：

“还看吗？”

“我还行。”

她又抖擞精神继续看，没多久又是一缩。

眼看两人有了共同话题，坐兰空身边的宋一有些眼红。兰雀刚上车他就盯上了她，毕竟兰雀的长相和性格完美地重现了他所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