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秩序与湖北京山农村老年人自杀

杨华等

我们在江汉平原的京山农村调查老年人状况时，问及老年人的非正常死亡情况，得到的回答是“我们这里就没有老人是正常死亡的”。这让调查者深感震惊。从对京山J村的调查及其他村庄的信息反馈来看，该地区老年人的自杀率确实比较高。据不完全统计，改革30年来，仅1060人的J村就有24例老人自杀，村民认为远不止这个数，估计要达到40～50例。近20年里，老年人自杀尤为集中和突出，村里几乎每年会有一两例老年人自杀，估计每10个死亡老人中就有3～4人是自杀身亡。

自杀在京山农村已经成为老年人的一种社会习俗，人们毫不讳言地认为“老人喝药”是必然要走的路，对此不管年轻人、中年人，还是老年人都习以为常，并不把老年人自杀当回事。若是生病，自杀不过是病痛的一部分；若非生病，老年人自杀也可以被理解为无伤大雅。在京山农村，已经形成一种关于自杀的文化秩序和地方性共识，即老年人自杀是其生命的自然演绎，是当地生活逻辑的必然结果。本文尝试从村庄的内部视角去探求，为什么京山农村老年人自杀会成为村庄的正常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