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夜
这天，强子喝了酒，周叔的孩子到县里读高中了，全公社的骄傲啊，家里让给打个小书柜，还请他喝酒，强子有时候想，大概就是医生和大嫂，还有周叔一家人，和有机会就看的报纸，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吧。
今天活儿早，进院时，日已落山，夜色还未降临。
妞儿在灶膛里抬头望着房顶，今天来了两只燕子，旧燕窝上有了几点新泥，燕子不怕她，飞进飞出，妞儿看着燕子飞出去没了影子，再等燕子飞回来添泥。
强子进门，妞儿看向他。
这一刻，妞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纯净的脸上没有一丝尘世的东西，强子突然很冲动。妞儿，好久没笑了，虽然是呆呆地傻傻地笑，而且今天，她真的很好看。
做饭了吗？
嗯。
妞儿又看一眼房顶，强子回来，把两只燕子吓飞了。强子抬头看看，关上房门，把门上一扇小窗户打开，说，燕子从这儿进来。
妞儿乐了，强子也笑笑。
强子洗脸吃饭，妞儿看着强子，把一个咸菜条夹到强子碗里，然后再看强子笑。
妞儿很听话，上次强子说后，她每天把饭舀出来，刷干净锅，烧半锅水，然后给强子倒洗脚水，然后擦自己的身子。
强子洗完脚就看着妞儿一点点擦自己光洁的身子，左胸上被烫的地方，一块淡红色的痕，强子想摸摸。
妞儿洗完了要上炕吹灯，强子说，别吹你上来。
妞儿就上炕想钻被窝，强子把她拉住了，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摸摸她的疤痕，还疼吗？
妞儿摇头，强子放开她，起身把窗帘拉上，结婚那天姐给挂的，到今天也没拉上一回。
强子把妞儿放倒，妞儿还是定定地看着他。
闭上眼睛。
妞儿冲强子笑笑，轻声说，你要做啥就做啥，我不哭不闹，听话。
妞一直记得，这是姐说的，这样强子就不打她了，姐说的每句话妞都记得。
强子摸上妞儿的身子，一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为啥早没要了她。
妞儿闭着眼睛，强子第一次摸她的胸，揉捏着，和结婚那天小青年摸的不一样，和石主任那天抓她的也不一样，她感觉自己有点热，胸口有点紧，把手抚向自己的胸口时，被强子拿开了。
强子说，这身子不许男人碰，妞儿记住了，可是强子在碰，她喜欢。
妞儿的身子扭动起来，有些从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像从高处向下望一样，晕晕的，强子摸得她很舒坦，从没这么舒坦过，妞儿终于轻哼出来。
强子知道，这是个美丽的身体，不比英英的差，可是他捏英英的胸时，英英会在他怀里说，好哥哥，你轻点，好哥哥，你用力点。
妞儿不会，妞儿只在他的碰触下扭动着，含糊不清地低吟着。
强子摸英英的时候，英英在他耳边吹气，好哥哥，真舒坦。妞儿不会，强子把妞儿的手抓开后，她只用手紧紧抓着被子拧。
强子温热的气息呼上了妞儿的脸，妞儿不敢睁眼睛，强子身体压住她……
疼！妞儿大叫一声，忽地睁开了眼睛，强子的脸色再一次吓坏她，和生气时不同。
闭上眼睛，强子低喝。
妞儿疼，嘶叫，不……她扭动着，想摆脱强子。姐说的，听话，他要做啥就让他做啥，她没哭也没闹，可强子为什么会把她弄这么疼。
妞儿伸手推强子的胸膛，不要，疼。
强子拉开她的手，她的反抗激起强子的欲望……
强子那夜要了妞儿三次，二十几年的火气被挑起，激起他所有的兴奋，他不知道妞儿什么感觉，疼？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妞儿不敢反抗，是她推了强子的胸膛，她还掉眼泪，强子才一次又一次地压她让她疼的，妞儿想起街上的娘们儿说的，强子对她好，夜里搂着她睡觉。可是以前强子没搂着她睡觉，妞儿觉得强子对她好，现在强子真的搂着她睡了，妞儿怕死了他。
强子搂着妞的腰睡着，妞儿早早醒了，看着房顶不敢动，怕把强子弄醒。
强子醒来时，发觉手里满满的柔软，第一次，被窝里有了女人，强子翻身把妞儿压住，妞儿哭了，不，疼。
强子慢慢起身，掀了被子，看妞儿胸前几处淤青，分开她的双腿，看见干的血迹和红肿。
强子下炕穿衣，开门把盆里的水泼出去，兑好温水，下来洗洗。感觉妞儿的眼神看他像看老虎。
他昨天用的劲儿太大了？没觉得。
强子今天出门比往日晚了，妞儿撇着双腿，一拐一拐地走路，强子心里别扭着，但出得门来，他忽然觉得阳光亮丽了些，而且活儿干得很轻巧，他想着回家把墙修理修理，下次到镇上赶集，到供销社买点布料，应该给媳妇儿准备几件换棉袄的衣裳了。
晚上回家时，妞儿一碗饭没吃完，没洗没脱就上炕了，抱着自己的双肩，又坐在墙角里，紧张地盯着强子的一举一动。
强子吹灯上炕，脱衣服睡到自己的被窝，转过身背对着妞儿，脱衣服睡觉。
半晌也没动静，强子闷闷地，脱呀，我不碰你了。
黑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强子想起英子，再一次想，没有把英子变成自己的女人，是对还是错。
一连几天，妞儿眼神虽然追强子，却闪躲着，强子今天做活儿时忽然笑了，女人第一次，也就她这傻媳妇怕成这样吧，他不信今晚她不依他。
几个娘们儿坐着聊天，强子没兴趣听，直到说起英英。
那男的听说不中用，还变着法儿地折腾她，英英每次回家都哭。
强子一刨子下来，差点把顶木推倒。停下，望望远方的天，北方的春天和冬天没啥区别，还挺冷，可是头顶上已盘着飞回的燕子，他傻媳妇用两个音符唱的，小燕子，穿花衣。还有那天脸上淡淡的笑容。
两个女人的身影不断在眼前晃动，回家时，强子绕过路，远远地望了几眼英英家的门，没有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