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光之战（下）

“哼哼，那些怪物定是见识到我等威能之后恐惧逃串去了。何惧之...”‘轰！！！’海岛中心山脉突然传出巨响打断了执道灵君的话语，剧烈的震动从海岛中心来众人脚下不稳险些跌倒。

“海岛在下沉！！”突然有人指着远处的沙滩海岸线惊呼，众人看向脚下的地势发现海水果真如同沸腾般不断上涨。‘啾~！！！’执道灵君与四位长老一声哨响之前战斗中失去踪影的五条崖龙从山林中腾起向着众人飞来，崖龙将惊魂未定的众人驮起飞离海岛地面。

崖龙驮着众灵修在空中环岛飞行众人俯瞰之下再次证实海岛在由缓至疾的下沉，“我能感觉到那些八爪的怪物就在海面下，这些畜牲使的什么妖法竟能将如此巨大的一座浮岛拽往海底。”执道灵君释放灵感却完全察觉不到海面下有任何灵力波动。

“应该不是它们，像是有外力在拖拽。”另一位长老说道，“震动是从海岛中心传出，奥秘应该就藏在之前未曾探测到的浮岛下方。”陈鑫伯贤接着说。“我倒要看看，坎疏巨渠之术！！”执道灵君右手捏剑诀向下方海面虚指，海面如同被一柄无形巨剑击中一般海水分离从中裂开一道巨大的沟壑。

五条巨龙载着众人沉入由执道灵君分开的沟壑之中，海水在他们头顶流动两侧流动就是不能靠近他们。下到海面下深处的众人这才发现那座浮岛中心位置由八根巨大如山柱的黑色铁锁牵引深入海底一处数百米的岩架之中，铁索从岩架四面穿出深入了更深的海水中不知被何等巨力牵引着浮岛。

这场景就算一众见多识广的高阶灵修也是前所未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灵君，此岛怪异。我建议先行撤离，待后续深入探查再徐图之。”一位绿袍长老也已发现事情并不如他们之前所估量般简单。

“我并未察觉任何灵力波动，就算是开了灵智又如何不过还是一群低等的蛮族罢了！”执道灵君不为所动，千百年来人类在自己已知世界内的成就与作为早让他们变得傲慢更何况这位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灵修执道灵君。此时林渊再次想起先知席的预言一股不安阴霾缓缓爬上他的心头，可就算在场的两位长老开口也未曾扭转执道灵君的想法林渊也只好继续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沉默。

“出鞘！”突然一道温润饱满的灵光乍现惊扰了众人的视线，执道灵君唤出了他的灵器——那是一柄闪烁着刺眼莹光让人不可直视的白金长剑。灵剑散发的灵光出鞘瞬间就照亮了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空间，宛如黑暗天地间陡然亮起的一座耀眼灯塔。

“圣决剑！！”林渊听到身旁有人小声惊呼，根据那人的语气可见执道灵君这柄灵器并不容易见到。“怎么这灵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林渊顺势小声询问身旁那人，在他看来执道灵君这柄灵剑比之前他见到的李武那柄更亮一些造型不同外也没有太大差别。

那人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了数秒，“我失忆了...”林渊只好赶紧解释道。“哦~那我就再帮你温习一次吧，灵修可以驾驭的元素中要数金最为复杂。

金不似水、岩、风、雷这样易于获取随处可见的纯元素，金元素需要提纯并且可细分为许多种属性完全不同的种类。不同种类金元素的特性各不相同，因此灵修每炼制一柄灵器就如同完全从头开始习练一门陌生的道法般进步缓慢而艰难。

为了更加熟练的御使灵器灵修多会选择贴身携带并以自身灵力蕴养灵器，越是稀有的金元素其提纯蕴养越发困难同样的驾驭起来威力也越强。灵君这柄圣决剑乃是取自所有金属中最为坚硬之一的铂金所铸，其性唯坚可说无坚不摧无坚不破。”

就在他向林渊解释的这段时间执道灵君已然驾驭着他的灵剑将那八根粗如山柱的铁索斩断了三根，正当圣决剑在海水中高速穿行快要击中第四根铁索时却戛然而止硬生生掉头折返射向众人。

不等林渊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载着众人的五条巨龙陡然向上爬升飞离海面向着高空奋力攀爬，圣决剑以更快的速度想要飞回它的主人身旁。林渊来不及施展‘流巽天鞋’只得双手紧紧扣住巨龙的鳞片才没跌落入海，他回头向下看去这才发现方才执道灵君打开的海中沟渠已被一道巨大的海浪覆盖。

而海面相对于之前除了波涛汹涌的浪花或许更加激烈外林渊并没有发现其它异常，但是五条巨龙却如同被人鞭挞一般依然拼命的向上空攀飞。“师傅，这是什么情况？？”林渊不解大声的向横立于巨龙背上的陈鑫伯贤问道，“不是浮岛在下沉，是大海在上升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了！！！”林渊很明显的察觉陈鑫伯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只这一句便让林渊瞳孔紧缩，究竟是何等力量才能做到让大海上升而且逃过了五位雷法灵修的眼睛这么长时间。眨眼间五条巨龙已经向上攀飞百米有余，但是仍然不够快。海面如同沸腾般飞速上涨而且不论林渊从哪个方向看去海面都以相同的速度在攀升，很快众人便再次‘落入’了海水之中。

五位雷法灵修施展‘道法·避水结界’在海水中各自撑开一个空气球将五条巨龙与海水隔离开来想要继续向上逃离海水的淹没，周围的海水却快速爬上如同浓墨般的漆黑不到半分钟便将周遭所有海水皆染成黑色。此刻分别乘骑巨龙的众人皆被分隔如同五个被丢入墨水中的水晶球，他们相互之间已不可见同时也都失去了方向。

当海水中的黑暗散去映入林渊眼中的是一尊虚立于海洋中的恐怖黑色古神像，古神之巨大比之前几位雷法灵修联手击杀的海妖更甚数十倍有余其体宽便有数百丈。躯体向下延伸立于无尽黑暗的深海中有如一方不可逾越的天穹又如一幢不可估量的深渊，而陈鑫伯贤撑开的避水结界此时就如同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被古神握于鼓掌之中。

林渊环顾四周却不见其余四条巨龙的身影，陈鑫伯贤以道法撑开的避水结界依然庇护着众人。但是这一方空间置于古神的掌中却如同一个脆弱的玻璃球顷刻之间便要叫他们支离破碎，“噗！！”陈鑫伯贤不堪重压一口鲜血喷在龙背上“吼~！”巨龙也发出一声悲鸣，“师傅！”林渊赶紧上前扶起他。

“无碍~，哼！装神弄鬼！”陈鑫伯贤在林渊搀扶下起身拂去嘴角鲜血，“出鞘！！”一道金光自陈鑫伯贤宽松的道破袖口中射出正是他的灵器玄金锏。玄金锏在海水中依然时速不减的射向前方的古神巨像，众人脑海中却同时响起陈鑫伯贤的灵识传声‘大家注意，如情况不妙就各自分开逃命去吧！’。

此刻林渊与其余四位圣体灵修已知陈鑫伯贤不过是强撑硬气在与对方对抗，意味着接下来他将无法在与敌交战的同时庇护他们了。林渊当机立断一马当先的跳下龙背浸入海水之中，他深知自己再留在陈的身旁只会增加被攻击的风险却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见到林渊入海其余四位灵修也反应过来纷纷跳入海水中各展神通四散开逃，可林渊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失去的记忆中寻回的部分并没有多少水系道法来支撑他在海水中作战。就连他师傅施展的最简单的避水结界也没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林渊只得屏住呼吸在无尽的海洋中奋力蛙泳。

头顶传来的空爆夹杂着海水直接震破了他的耳膜鲜血丝丝散如海水之中将他在海中推行翻滚出数十米远，林渊强忍着剧烈翻转的眩晕中看到了陈鑫伯贤的崖龙躯体呈现一副诡异的扭曲状缓慢沉入深海。

不久前还在振翅高飞的巨龙此刻却像一只被巨人之手捏死的小壁虎般了无生气，而他的师傅陈鑫伯贤也放弃了避水结局双手结印静立于海水中宛如放弃了挣扎。唯有漆黑一片的海洋中那道穿刺翻飞的金光表明他正在驾驭灵器玄金锏抵抗对方的攻击，而林渊不知道的是陈鑫伯贤还同时在结印施展另一个威力巨大的道法。

巨大的黑色手掌从海水中掠过如同风卷残云直直扫中陈鑫伯贤将之打断击飞，巨大力量牵引在海水中卷起的旋涡将林渊拽向了海洋的更深处。虽然依靠着圣体灵修那经过锻造的身体可抵抗强大的压力，但是周遭的海水压强仍在不断升高同时一直处于缺氧状态的林渊已接近其肉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在深海中翻腾的林渊撞上了一条约莫三米长的蓝戟金枪鱼，失去重心的他下意识的抓住大鱼的背鳍任由大鱼带着他快速逃离。身后不断有铿锵之声伴随着金光在海水中暴烈传来，而他不敢回头看只能依靠着仅剩的意识紧紧抓住大鱼。

不知大鱼带着他游了有多久林渊只知自己就快在缺氧中完全失去意识时终于脱离了海水，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鱼贯而入挤出他肺中的积水。“噗~！！”林渊喷出一口海水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与大鱼正在空中飞速下坠，原来任由大鱼带着没施展任何道法的他反而骗过了古神结界的封锁冲出了边界。

此刻他正沿着结界的边界急速向着下方的海面下坠，就像是从由一方由海水铸成的悬崖上跳下一样。结界中不断有各类大小不一的海洋生物冲出来时不时撞在林渊的脸上就像被人抽打耳光一样啪啪作响，可这些都不是他急于考虑的因为他已经在空中下落数十秒还未落入海面。

大海无垠海面根本没有参照物可来判断他离正常的海面还有多高，但是即便是他这数十秒下落的高度也早就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不难想象当他最终着底时海面同样堪比陆地还硬会将他五脏六腑都震得稀碎，此时林渊的大脑飞速运转希望从他那匮乏的记忆中搜寻出可用的知识来逃避这一结局。

正在林渊思忖间在他下方的结界边界却突然炸开，水花中冲出一道金光带着一道蓝色的身影却正是他的导师陈鑫伯贤。“师傅！！！”林渊赶紧开口冲他大喊引起他的注意，陈鑫伯贤从踏入灵修世界以来从未遭遇过今天这样恐怖的对手与如此惨败。

在古神以海洋铸造的结界内就算是身为雷法灵修的他亦无力施展，结界内不可调动雷法甚至连唯一可调动的水元素亦不听从他的号令。陈鑫伯贤只能依靠强悍的肉身与灵器玄金锏对抗结界内那个恐怖的古神，但是就论肉体力量他同样被碾压了他只得先逃出结界再做打算。

冲出结界的他听到林渊的声音颇有些诧异，他本以为下面的圣体灵修根本无法逃出结界没想到还真有一个逃出来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子竟然骑着一条大鱼完全任由自己做自由落体全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两秒后陈鑫伯贤才反应过来他是失忆导致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施展之法。

陈鑫伯贤默念口诀以道法‘巽翼’帮林渊背上附上了一对隐形的空气滑翔翼，林渊突然发现有一股气流挂住了自己的双肩他赶紧放开大鱼调整自己的姿态滑翔着追上陈鑫伯贤。“你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竟能逃得出来。”陈鑫伯贤嘴角挂着血迹咧出一个苦笑对林渊道，其实不详的预感早就笼罩着他只是未成想到形势会如此严峻。

二人尚未飞出多远结界中又陆续突出四人，却正是另外的三位长老及执道灵君。陈鑫伯贤与林渊放慢了速度想等四人追上，却未曾有人发现汹涌的海面下此时却流动着一张幽蓝色的高能流体编织的罗网正悄无声息的将他们笼罩其中。

待四人追上他们林渊这才发现几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其中伤得最重的却是执道灵君。“就你们两人逃出来了吗？”执道灵君黑着脸问道，“唉，恐怕是的！”陈鑫伯贤叹道，此时这位执道灵君终于放下固执带着几人准备先行逃离这片是非地。

可他们在海面还没奔出多远就遭到了拦截，脚下的海面先是突然结冰接着不断凸起巨大的冰锥袭击他们。众人施法尽量飞离海面到更高的空中，海面也紧跟着裂开一条条裂隙从冰隙中激射出一股股极寒的水柱在空中炸开。炸开的海水再次凝结结成一片片冰晶破片流射整个空间，要不是跟着五个雷法灵修身旁林渊不消片刻就得血溅当场。

如果此时从更高的上空看向海面就像一片雪原中再不断的盛开着白色的烟花，这些烟花跟随着六人的身影他们奔到哪就在哪里盛开。“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迟早会被他们耗尽灵力败亡。”陈鑫伯贤一边要维系着林渊的巽翼飞行一边要驾驭灵器格挡冰晶射流的袭击顿觉灵力流失太快，“嗯~，下到海中找到它们的阵节先破掉阵法。”执道灵君当即决定。

五大雷法灵修驾驭各自灵器击破海面的冰层坠入海中，林渊则被陈鑫伯贤放在了冰面上无人问津。“巽阶~”林渊为自己双脚加持风系道法提升自己逃离的速度同时防止在冰面打滑，突然他前方的冰面破裂开数来如同十级地震般的威力将林渊掀飞起来。

原是那位绿衣长老灵剑刺入一头幼年巨妖的眼中，吃疼的巨妖将那绿衣长老从海里掀顶到冰层上撞击直至整个庞大的躯体撞出了冰面。灵剑环绕着绿衣长老直升至高空召唤出一道道闪电连接到灵剑的剑锋之上，绿衣长老挥动灵剑如同挥动一条链接着数条直达天际的闪电鞭在那巨妖身上快速的连抽五鞭。

林渊觉得应该给这招取名叫‘闪电五连鞭’亦不为过，这闪电五连鞭威力不凡将那十数米长的巨妖抽得是皮开肉绽甚至有些伤口可见露出的森森白骨。那巨妖也不示弱回首巨口喷出森白色吐息夹渣着冰晶竟瞬间将那绿衣长老冻成了一根冰棍自空中落下，巨妖接着一个摆尾将之击打出数十米远并再次扑向绿衣长老。

眼见那巨妖就要扑杀到被冻成冰棍躺在冰面上的绿衣长老林渊情急之下脑海中再次想起之前施展过的道法·地龙脊，可此时处于冰面他不知道能否成效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尽量模仿地龙脊的灵力运行之法操控脚下的冰层。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效仿地龙脊的冰龙脊居然成功了，一排倒刺般的冰锥朝着巨妖的面门从冰面崛起。巨大的惯性下巨妖来不及转向只能直直撞上这些倒刺般的冰锥，但是有限的冰锥并未完全成功阻挡巨妖的冲击终究还是撞上了仍在冰封中的绿衣长老。

林渊心下一凉赶紧奔到巨妖身下将绿衣长老从它身下拽了出来，“噗~！！”绿衣长老浑身都是碎掉的带血冰渣子口中喷出一口老血。而长老一身的龟裂伤口让林渊已经分不清他身上的血那些是吐出来的哪些又是从伤口中流出来的了，托着他轻飘飘的身体在雪白的冰面几步便画出一道深红色的行迹。

林渊将长老靠放到一块翘起的冰面上，“长老?您无碍吧？？”林渊试探性的问道。“咳~咳咳！无碍~，小友...我怀中有一本自悟的道法心经。我看~我看与你有缘，自取了逃命去吧...”绿衣长老坚持这最后几秒的神志对他说完便瘫了下去。

“长老？长老？”林渊接着叫了声见对方仍无反应这才伸手试探其脉搏，‘他的心跳越来微弱，看来已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林渊惋惜的摇摇头伸手从他怀中取出一本黄布包裹的道法心经。‘难道是闪电五连鞭？’林渊兴奋的打开却发现上书‘雷法·电光闪’略微有些失落，虽不知这道法威力比之前见到的闪电五连鞭威力如何不过好歹也是雷法级别的道法心经对于他来说亦是非常宝贵的收获了。

眼见强如雷法灵修的长老都已饮恨当场林渊不敢懈怠抓住机会逃离此地，没跑出百米远冰层再次炸裂。这次却只有一道人影破出冰面却是已身受重伤的执道灵君，待他在冰面滑行数十米他的圣决剑才从海里射出帮助他稳住身形。林渊赶紧向他靠拢却被他抬手止住，紧接着陈鑫伯贤也从海水中弹出落在林渊不远处。

“老陈，实在是对不住了。都是我不听劝诫就执意把你们带入了这个陷阱，现在整个秘境的未来全都毁在了我的手里了。”执道灵君一把拔出钉在右胸口的幽蓝色冰矛咬着牙眉头紧蹙面色痛苦的摇头道，林渊分不清他是因身上的伤还是为自己所犯的致命错误而痛。

“嗐~，谁能想到呢。这些畜牲从未曾有人遇见过，我们只能算运气差吧。”陈鑫伯贤以同样的单膝跪地姿态伏在冰面故作轻松的说道，“哈~咳！咳!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想骂我是个蠢货就尽管骂，这些畜牲不知道养了多少那样的巨型海妖以逸待劳伏击我们。今天我们是别想走出这片海域了，再等会儿你就没机会骂了。只是悔不该当初...”执道灵君咳出一口鲜血笑骂道。

“...我们或许没有机会，但是他或许尚有机会！”陈鑫伯贤突然看了看一旁的林渊语出惊人，“他？我们尚且难以自保他有什么机会？”执道灵君摇头答。“这小子命硬哩，能从那结界逃出来还活到了现在都不只是运气这么简单的解释了。”陈鑫伯贤解释到，‘师傅啊，您可别再立flag了！’林渊心里暗道嘴上赶紧打断他说“师傅说笑了，徒儿能活到现在多亏您与诸位前辈庇护加上些许运气罢了。”。

“也是，你失了忆自开战以来能避则避反而既保存了实力又逃过了它们的眼睛。林渊，你且过来！！”执道灵君对他说到，林渊快步来到他身旁单膝跪下“且听灵君训示！”。“那些畜牲又来了，我先去挡它们一挡！！”陈鑫伯贤嘴角带血冲二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便起身飞向来时逃离的方向，“师傅...”林渊回头一句话到了嘴边却又黯然咽了回去。

眼看他们在生死间奋战自己却完全帮不上任何忙那种挫败与无力感让他深感愧疚，三人都知道这一眼沉默的数秒或许将是今生相见的最后一面。

林渊一回头两侧太阳穴便被执道灵君扣住，经过短暂的施法之后林渊的脑海中再次如潮水般涌现了许多记忆片段。“听着...这是...，你先拿着替我保管。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朝着这个方向跑...去...”林渊被海量的记忆冲击一时间各种情感交错掺杂，而执道灵君却没有发现他的短暂失聪仍自顾的对他交代着什么。

“林渊？林渊？听清了吗？”直到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渊这才回过神来，“啊？”“跑！”林渊想再次回忆想复述刚才听到的部分却被执道灵君一把掷出。这一次他没有摔出丑态反而很自然的施展出了巽翼贴着海面飞行，等林渊再次回头看向渐渐远去的战场上空电闪雷鸣混杂着无数爆炸声与海妖的嘶吼声响彻海域。不知觉间有温润的液体从他脸上滑落，他分不清是海水汗水还是泪水远方的黑暗中已不见了那些个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