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现实的困境:趋势、禀赋与企业家的大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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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开战略办公室的窗户

根据几千家公司的经济利润绘制的经济利润曲线给我们提供了新鲜的外部视角,让我们得以真正了解战略的全景究竟是什么样子。

 

克里斯托弗·哥伦布(Christopher Columbus)1492年发现新大陆之前,世界地图绘制得非常详细,但也存在很多错误。下一页的“弗拉·毛罗地图”(Fra Mauro map)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弗拉·毛罗(Fra Mauro)地图”被视为中世纪最伟大、最详细的地图之一,它是在15世纪中叶由一名威尼斯传教士花费几年时间绘制的。它长宽均为2米左右,采用“上南下北”的方位。这张地图一直陈列在威尼斯的科雷尔博物馆。

绘图员们都很熟悉欧洲,所以绘制的欧洲大陆都很准确——位于中间偏右的位置(你得把地图倒过来看,因为那时的地图是“上南下北”)。右边中间位置的黑点里面有一小块是西班牙,目光再往左移,穿过地中海,就会看到意大利南端,然后是希腊。

但当时的绘图员还自信地画上了非洲和亚洲,尽管他们对那些未经勘察的海岸线知之甚少。意料之中的是,他们完全漏掉了西半球。这张地图完全没有对附近他们所熟悉的地中海地区和挤在地图边缘的那些传说中的地方加以区分。结果导致整个地图都被占满,完全没有给人们的好奇心留下空间。因此,当哥伦布从西班牙向西航行时,他原以为日本就在4000英里之外,但实际的距离却是1.25万英里——两地之间还隔着一片未知的大陆。

当哥伦布踏上那片如今被称作西印度群岛的新大陆时,绘图员们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无知,于是开始缩小绘制范围。他们只绘制自己知道的地方,把空白区域留给探险家来填充。地图开始变成下面的样子——这是1529年的“迪奥哥·里贝罗地图”(Diogo Ribeiro map)。16世纪的绘图员迪奥哥·里贝罗(Diogo Ribeiro)最重要的作品被认为是1529年的《皇家地图》(Padrón Real)。有6个副本被认为是里贝罗制作的(包括本文配图中的魏玛版),都保存在魏玛大公爵图书馆。西班牙和葡萄牙为了控制香料贸易而展开的竞争,以及麦哲伦1522年的第一次环球航行,共同造就了这张地图;具有重要价值的摩鹿加群岛的控制权将由地图对地球的“客观”描述来决定,但葡萄牙人里贝罗转换立场,拿到西班牙人给的钱之后,便把这些群岛画到西班牙的那一半里。这张地图在中间画出了新大陆东海岸的轮廓,但其余地方都留待日后填充。此外,这张地图还从“上南下北”变成了“上北下南”。短短一代人的时间,世界地图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实现了真正的范式转换。

当然,这些大陆并没有被命名为北哥伦布洲和南哥伦布洲。而是被称作北美洲和南美洲,命名来自意大利人亚美利哥·韦斯普奇(Amerigo Vespucci),他在早期的航海探险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之所以获此殊荣,是因为哥伦布和其他很多人都坚持认为老地图准确无误,而韦斯普奇却在两段文字中推测,哥伦布发现的群岛实际上属于一个新大陆。一位绘图员在1507年接受了这种观念,误以为是韦斯普奇发现了新大陆,所以将其命名为“亚美利加”(America),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美洲”。当那张地图普及之后,其他人也沿用了这个名字,于是就此流传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韦斯普奇愿意挑战既有观念。

尤瓦尔·诺亚·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在《人类简史》中指出,新地图上的空白区域不仅为大航海时代提供了正确的模板,还开启了科学革命。请参见尤瓦尔·诺亚·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所著的《人类简史》(Sapiens: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 New York: HarperCollins, 2015)。他认为,这些“现代”地图中体现出的疑惑引导所有科学家留下空白,让后来者可以随着众多科学领域知识的发展不断进行补充。先要承认自己的无知,然后才能获得知识。

经过一番思考,我们认为当前战略的状态有时候会让人联想起这些早期的地图:通过近距离观察获得了不错的见解,佐以令人信服的详细叙述,还附有很多分析。你或许会觉得战略办公室里充斥着过多通过内部视角获得的幻灯片和案例,以至于没有多少人会对外部视角产生好奇和怀疑。这里根本没有给疑惑和探索留下足够的空间。我们无意标榜自己发现了新大陆,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开始承认,我们还未完全理解引导企业实现一流绩效的地图,那么我们或许能制定出更好的战略。于是,我们着手向地图中增加了一些信息,引入了外部视角,帮助你为所在企业绘制一条实现更高绩效的新路径。

现在,我们要踏上这一发现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