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帝……

男孩站在山坡之上眺望远方，聆听田野间同龄玩伴的呼唤。

天空依旧湛蓝，空气仍是芬芳。沉浸在隐约一片黑暗之中，男孩听见父亲的呼唤。

过往的回忆，单纯的欢乐。

直到被回荡在舰船走廊的低语呜咽声所打断，那几乎是异形模样的怪物却由赫利奥萨用源自纯粹人类基因所改造，某种程度上可以被归为……

“她并不清楚来自至高天的邪力，只要祂们愿意，所谓的防范措施就变得如此可笑。”卡莫斯虚影站在正在舰桥中眺望外面星空的少年身后说道。“就连帝皇凭借他那才智、科技还有自身遗传物质创造的二十位非凡造物也无法逃过恶意的侵袭。”

“基因原体？”少年回头问道，引来在一旁赫利奥萨的注意。

“你在说那二十一个基因怪物吗？”端坐在指挥王座上的赫利奥萨问道。“现在他们被当成神来崇拜，就像多年前那些原始人把太阳当神。”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母庸质疑的是，帝皇是从摩洛星门中得到力量来制造原体。有人觉得那是帝皇与混沌达成的交易——亦或是抢夺或是盗取的火焰。甚至或是黑暗君王的赐予……当然，这绝不再祂们的计划之中，原体的诞生是由帝皇本人独一无二的知识与技术。”

卡莫斯看着赫利奥萨用爪子轻抚他的鸟喙说道，当然，赫利奥萨根本无法看见或是听见卡莫斯的任何话语，这是说给少年听的。

“然而当他的创造即将完成时，万变之主察觉到这一系列事件终究将给祂们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于是，原体遗失了。”

说完，卡莫斯陷入沉静。

“你在发呆吗，克洛诺斯？”赫利奥萨看着在原地听卡莫斯讲话的少年喊道。“跟我讲讲农业世界怎么样生产粮食的——顺便把我的助理也叫上来。”

在助理的到来与少年的解释中，恶魔的虚影在少年面前消失。

“什么？整个星球发展农业却仍用最原始的耕种方式？还需要依靠巨型联合收割机？”赫利奥萨听完他的描述后嘲笑道，而后转向刚上来的助理。“太低效了，为什么不能更加密集化多层次种植？最重要的是，因为几个海盗他们就拒绝继续与我们贸易？”

“那不是海盗，或者说只是被叛变军团雇佣的海盗。”助理说。

“可悲。不过粮食问题仍需解决……这处巢都近郊的荒漠是好位置。”赫利奥萨指着地图一侧说道。“解决掉那些游民，清空这块区域。”

“一处荒漠？总督大人，我们宝贵的水根本不够灌溉……”

“荒谬，那你告诉我顶巢那些植物在用什么东西？那些人在用什么充填他们的池子？”

“可大人，即便……停用顶巢全部用水，也不够……”

“像你们那么浪费水去浇灌当然不够，从今天起禁止与那些商队用水资源贸易。”她说道，示意助手起草方案。“旧夜灾难之后的月球比这里还缺水，泰拉更是失去了一切川流海洋必须依靠外界补给。”

“冒昧问一句大人，那些环境中的毒物您打算如何处理？”在助手急忙记录的同时，少年也悄然独自离去。

“仅此？”赫利奥萨无趣地看着他说道。“在旧夜之前，巢都的作用是建立一处稳定的内循环生态圈。然而现在，它变成了一座不断排放毒物的垃圾场！”

“总督大人？您是想寻求机械修会的协助吗？可我们离最近的铸造世界……”

“你看清楚现在我们在什么东西的内部。”赫利奥萨敲了敲指挥王座的扶手说道。“一艘护卫舰。”

“可是大人，我们没有那么多船员……”

“我任命你不是为了质疑我，而是为了解决问题。”她说。“去招募，去雇佣。那些机器的操作方式只要智力正常就能办到——你们不会智力水平比欧格林猿人还低吧？”

“可是大人，那缺少机械修会的祝福……恐怕……”

“去做！不要质疑我的智慧。早在这星球作为第十九个被六十三号远征军所征服的行星之前，我就已……”

赫利奥萨止住了话语，没再继续说下去。毕竟那是卡莫斯星在大远征时期最初编号，那名为63-19号的行星。

时过变迁，星球名字发生遗失与变动的同时，总督之姓也在一次次政治联姻中模糊。

“总督大人，方案起草好了。”助理说。“请问，现在就要派人去近郊清理那些流浪者吗？”

“再等会。”她说，思索着看着星图。“先去那铸造世界，它似乎因为裂隙展开而被扯入卡莫斯的恒星系——告诉我，它是第几颗行星？”

“大人，请容我查询一下资料！”

“你退下吧。”她无奈说道，待到助理离开后才独自亲自起身走向全新投影前用那修长的手指从中央黄色恒星开始数起。“第四颗，那个铸造世界被风暴扯来之时与原先第四行星撞击，并取代了它的轨道……它居然叫做阿瑞斯XVI号？”

像是某种玩笑，或是某种计划。

赫利奥萨心想着，而后目光移动到卡莫斯星的类月卫星之上。

“尽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