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异世界的元素论
“我也没有请帖。”玛蒂尔德从大厅另一个门走了进来。
大厅里一下子变得死寂，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塔尔炼金协会的学术风气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玛蒂尔德一边走，一边说，“我曾听老师说过，学院外的炼金术士，把炼金术当成通往权势和金钱的阶梯，没想到你们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不是……”帕克走到玛蒂尔德的面前，“耶卡他制造谣言，污蔑克里斯托夫大宗师的信誉……”
“如果你说的是复制法阵的事，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事实。”玛蒂尔德绕过帕克走到耶卡的身前，回过身，“帕克术士，本来你还让我有所期待，但是现在，我发现整个塔尔城的年轻一辈中，唯有耶卡学徒能引起我的重视。”
这一句话下来，打击面实在再广，不止是帕克，就连其它的炼金学徒和见习们也是脸色难看。如果不是玛蒂尔德等阶远超众人，而且身份尊贵，恐怕早就开始恶言相向了。
偏偏玛蒂尔德是一位炼金大师，是和炼金协会会长奥兰多一个等阶的人。她的训斥，就如同协会会长对他们的训话，就算无法接受，却也无可奈何。
帕克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玛蒂尔德：“可是他一个炼金学徒，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技术？”
玛蒂尔德冷眼看向帕克：“这是我们学派的核心秘密，怎么，你还想打探么？”
帕克突然感觉到浑身冰冷，从在炼金学院认识玛蒂尔德，到后来前往特弥斯一路上，玛蒂尔德一直都是沉静的模样，好像除了炼金术没有什么可以打动她。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对方露出这种冰冷的目光，这让他甚至忘记了，玛蒂尔德是炼金大宗师的亲传亲子，本身又是天才的炼金大师，她的地位远在自己之上！
所以他想起了一句话：上位者的随和不是下位者放肆的依凭。
帕克最终低下了头颅，连带着心底那一丝绮念也遥遥欲断。
“是，我明白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又用最后的尊严说道，“但我还是要为塔尔城的炼金师分辩一句，”他把目光投向玛蒂尔德旁边的耶卡，“塔尔城的炼金师并不比耶卡学徒差，而一个学徒不值得您的关注。”
其它的学徒也纷纷的附和，并且把敌视的目光投向耶卡。
“耶卡学徒如果真的有这种能力，怎么可能还是一位学徒？”
“我们这些见习一定会强过学徒的。”
“就算是玛蒂尔德大师，这样的说法也是对我们的侮辱……”
……
看着群情激愤，耶卡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他就是想听一听这个时代的讲课，怎么会弄成这个结果。
虽然被玛蒂尔德重视让他激动万分，但是，因此成为塔尔公敌，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你们还有些不服气。”玛蒂尔德在清晰发泄了几句之后，也恢复了原本的神情，“那正好，我今天的要讲的就是法阵的精确度问题，原本的实际操作安排在课后，既然你们认为自己比较优秀，那就先用法阵来说明吧。”
当听到玛蒂尔德要进行实际操作的时候，帕克的双眼顿时一亮。而比试的重点还是精准度，那他做为了一个正职炼金术士，怎么可能在这种基础的技术上，莫名的败给一个学徒呢？
特别是在听到玛蒂尔德宣布的法阵之后，他感觉到自己必胜无疑了。
“法阵就选用悬浮阵，”玛蒂尔德拿出一枚金币，“让这枚金币悬浮在法阵上方一码处。”
而耶卡听到这个法阵之后，也是一阵失神。
这个世界的悬浮阵，是风系法阵的一个变种。但是以耶卡的理解，这样认定并不准确。
这个世界的通用世界观是元素论：地水火风四元素构成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物质，而光元素则是生命元素。
但是，以耶卡前世的认知判断，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既然和前世相同，那世界的构成和生命的本源应该是一模一样的，这样才符合所有法则相同这个表象。
魔法虽然神奇，应该也只是耶卡并不知道的一种东西，并且也是符合科学原理的，这样就能完美的解释这个世界了。
元素论在世界的解释上问题就复杂了，完全就是前世西方元素论和东方五行论的翻版，只能上升到哲学的高度才能自洽的解释世界。
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回到魔法上，元素魔法虽然被分为了四系，但是实际上这四系也完全就是按其表象分类。
比如水系魔法就是施法时跟水有关，可以控制水或者产生水或者冰，其它三元素同理。
但是控制水的魔法和产生水的魔法却完全不同，反倒是和控制火土风很类似。产生水的魔法和产生火的魔法反应反而有些相似。
对于这种不同，有一部分造诣高深的魔法师们想对魔法系统进行改革，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成行。
而且世界上存在的魔晶石竟然也是四类，这几乎成为了元素论的根本基石。不能解释四元素的魔晶石，就不能彻底打垮元素论。
耶卡在思考过之后认为，水系和火系应该是一类魔法，它们对应的可能是热。风系和土系对应的可能是力，但这同样是比较粗浅的分类。
根据耶卡的猜测，更具体的本质可能跟他不太懂的高深物理知识有关，比如四种基本力。
但对于这一点儿，他需要对魔法进行更多的研究之后才能知道。他现在才仅仅是一个学徒，对魔法的了解只是一个皮毛而已。
根本魔法的分类方法，这个悬浮阵之所以被分为风系法阵，就是因为它可以产生风。
悬浮阵可以让放置入其中的物品漂浮起来，但托起物品的主要力量并不是风力，因为它产生的风非常小，根本不足以吹起金币这种密度极大的物品。
从这一点儿也可以看出，风系魔法的本质，并不是风。
“每人制作一个法阵，我将会对你们的法阵精度进行排行。”玛蒂尔德说道，”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才是塔尔最优秀的炼金师“
玛蒂尔德的话语才落，大厅里的炼金师们纷纷行动起来。每人站到一个实验台前开始工作，那里有工具和材料，可以供炼金师制作常见的法阵。
耶卡也就近选择了一个实验台，但很快他发现一个问题。
“对不起，玛蒂尔德小姐，我不会悬浮阵，能提供一下法阵的样式和数据吗？”耶卡有些尴尬的发问，他才想起来自己只会释放阵。
耶卡的话引起了大厅中一阵哄笑。
“哈哈哈，对啊，我们的天才耶卡只会释放阵，怎么参加这个比试？”
“看来我们所有人都能赢过他了，这太简单了。”
“玛蒂尔德大师，你失策了啊。”
……
但是玛蒂尔德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指了指耶卡身上带着的书：“那里有，直接翻书吧。”
耶卡这才想起来，他从图书馆带出来的书中有一本《初始炼金式》，像悬浮阵这种基础法阵里面应该有。
他伸手把书打开，翻了几页，果然见到了悬浮阵。
见到耶卡果然去翻书了，其它人发出更多的嘲笑。
“现在翻书还来得及么？”
“以前只会一个释放阵，不正是学不会吗。”
“我打赌他肯定学不会。”
……
这时，一个女声突然从旁边传来：“耶卡大师，我相信你！”
耶卡回头一看，竟然是莎拉，她没有跟着安德鲁他们去另一边，而是选择了挨着耶卡。
大概是看到了耶卡眼中的疑问，莎拉失落道：“我也被他们讨厌了，以后可能再也来不了这里了，也学不到炼金知识了。”
耶卡笑笑：“如果你不嫌弃我水平差，以后就跟着我吧。”他对这个唯一没有嘲笑自己的女生还是很有好感的，何况她被里奇等人排斥也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自己后面的工作展开，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就先从这个女生开始吧。
“真的？”莎拉开心起来，“就算不能成为见习或者正职，能像耶卡大师那样，用学徒打败正职，我也就很满足了。”
耶卡呵呵一笑：“这个简单，你很快就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