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高流动的另一面:待业率高、待业时间长
当前农民工就业的高流动还表现为待业率高、待业时间长,这些都是农民工就业“短工化”趋势的具体表现。
(一)农民工待业率高,大专学历者待业率最高
调查数据显示,目前仍在就业市场的农民工,即处于就业状态或处于待业状况但有求职意愿的农民工,有相当一部分属于无工作状况。受访农民工有37.9%处于“无工作”状态(图14)。
图14 农民工的工作状况
对目前工作状态与受教育程度进行分析(表3),可以发现,不同受教育程度的农民工的工作状况呈现“中间高、两头低”的特征。具体地说,中等学历的农民工就业相对稳定,有正式工作的比例最高(达53.36%),没有工作的比例最低(为36.88%);而初等学历和大专学历的农民工有正式工作的比例都低于中等学历农民工,没有工作的比例则高,其中具有大专学历“无工作”的比例最高,达41.29%。
表3 受教育程度与工作状态
(二)农民工待业时间普遍较长,受代际、性别、受教育程度和职业技能影响
为讨论农民工“短工化”就业趋势,本研究在考察“工作持续时间”的同时,也考察了农民工的“待业时长”。在问卷调查中,“待业时长”以农民工结束上份工作到开始目前工作之间的时间跨度来量度。这一数据可以反映出农民工在两份工作之间的等待时间。调查数据显示,当前农民工待业时长平均为0.51年,即农民工在离职后到找到下一份工作,要经历大约6个月的无业状态。
从事件史的角度来考虑,待业时间包括上一份工作结束到当前工作开始之间的时间,也包括上一份工作结束至今未能就业的情况(右删节)。对待业时长的Kaplan-Meier估计显示(图15),农民工待业时间呈现极化现象,部分群体频繁变换工作,待业时间较短,但也有一些人待业时间较长,平均待业时间为0.67年(由于分布呈现严重的右偏,均值受极端值影响过大)。从具体分布来看,25%分位值为0.08年,中位值为0.25年,75%分位值为0.67年。
图15 失业持续生存函数的K-M估计
对农民工待业时间的详细分析(表4)可以发现,农民工待业时长受到代际、性别、受教育程度和职业技能等因素的影响,但在代际方面的差异最大。
表4 农民工的待业时长
在代际方面,1980年之前出生的老一代农民工的待业时长为0.786年,比1980年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的待业时间(不到半年)要长得多。这可能是老一代农民工与农村联系紧密的一个表现。也就是说,老一代农民工在离职后,可能返乡从事农业生产。就性别而言,男性和女性在待业时长方面的差异不显著。但女性的待业时长(0.493年)比男性(0.532年)略短。就劳动力素质而言,劳动力素质较高的农民工,如受过较好教育或拥有相关技能证书者,待业时间相对较短,但这种差异并不显著。
K-M估计及log-rank检验结果表明,待业持续生存函数在性别、教育等方面差异均不显著(图16),但在代际、上一份工作开始时间方面有显著差异。新生代农民工失业持续时间显著短于老一代农民工;以2008年为界,之后开始上一份工作的,失业后持续时间短于在此之前的。结合工作持续的特点,这些结果反映出新生代农民工更高的流动性。
图16 失业持续的K-M估计(性别、年龄、学历、工作开始时间)
(三)小结
本次调查发现,当前农民工总体的待业率较高,接近40%。与此同时,农民工的待业时间也较长,平均达8个月。此外,农民工的待业时长在代际方面存在显著差异,老一代农民工的待业时间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