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亲征
童董在悬崖上看着这追击的勇士，微微一笑，另一边，他看到远远就有长队辇轿，是宫里的置办。从规格上看，让童董有些不知道是喜是悲，正德果然是来了。
“王爷，什么时候出兵？”
“再等一会儿，前提是得让皇上听得见，驻足在那边，不能参与进来，坐收了渔翁之利。这样我们才能传令四方，举国上下知道我们打了一场胜仗。”
“王爷，我明白了。”
童董这么做是有意义的，起码不能让民众寒了心，御驾亲征是有作用的。顷刻间，让童董想起了“樯橹灰飞烟灭”一句，正是非常应景。
“前面是何处？”
“再往前走，就出了鸡鸣驿了。”随从的公公如此答话。
朱厚照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仗，还稳定在鸡鸣驿一带，是好事啊！这里的守将是何人？”
“回陛下，是异姓王爷童董。”说这话的时候，公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以免一言所失，把自己后半生折了进去，前任的刘瑾不就是如此？
朱厚照当然知道是童董。他不用童董，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倘若用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地左膀右臂，就要被京城里这些事给玷污了。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报……”
“讲。”
“皇上，请您于此处休整。前方不过二十里正在发生一起大战。”
“哦？大战，朕得去瞧瞧。”
“陛下，王爷说了，陛下若是想看看战争，请去南山坡上。那里看得更清楚些。”
“好。”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好不容易御驾亲征，他也不想像鸟一样被人封存在这笼子里。
高台处，第一次让朱厚照感觉到了真正的“一览众山小”。
“陛下，如此，便是战场了。”在旁边的武将说道，如今的太平盛世，少有人愿意打仗。就是身后的这些个大臣，之前有多数人是反对的，他们认为如此不如两国建交的好。生灵涂炭，不过是他们不愿意打仗的幌子。
一点要摸顺皇上的脾气，要不然搞不好出事的就是他自己。李东阳如此认为，作为朱厚照为太子时的三师之首，他深以为然。因此，在这个时候，他丝毫不反对朱厚照来看看这个世界上的危险。还有……生灵涂炭的场景。这有助于他在未来更好的做一个明君。
现在的李东阳十分在意他这个位立天下顶峰的学生，也明白了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局面。任用宦官不妥，可假借他们之手握权却是一件让别人难以说出闲话的谋略。
“老师，您觉得如今的战场，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我朝的军士如同陛下般隐忍，其实只为体现陛下的英明。王爷此番计较，可谓是我大明之幸。”
听到李东阳如此说，朱厚照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说：“朕，不质疑自己的用人。”
李东阳一听就明白了。
“禀报陛下，王爷问您想不想亲手杀敌？”
“哦？”朱厚照的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神色，他没想到童董居然会如此行事，倒是自己小瞧他了。
“在敌方中心，坐着一个自比诸葛的鞑靼人，拿着黑色鸡毛，王爷说，若是陛下想参与这战争，就把大明的第一箭发出去。”
李东阳和朱厚照对视一眼，不由得一笑，这个童董，倒是不简单啊！
“好。这一箭，朕放了。”
随从拿来弓箭，朱厚照从小是练过的，立马就搭箭而来。“嗖”，迅雷不及掩耳，这枚暗箭猝不及防，顿时间，对方的人马溃不成军。
“随朕追杀。”
“驾……”一时间，一千精骑踏尘奔腾。
等我回守城池时，朱厚照已经换上了礼服，不再是盔甲的服饰。我微微一笑，对此不置可否。
“谢谢你让朕来到了这里。”
“臣弟觉得，如此倒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看着他，一五一十地说，“在这样的一个时期，少有人愿意付出生命为我们的长治久安。陛下突然现身此处，断然会让一些将领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断然不敢再无能下去。这便是臣弟的计较。”
朱厚照点点头，并没有感觉到不满意。如果每个人都在想如何自保，或是想着自己如何可以保证清誉，大明就真的要亡了。
大明天子御驾亲征的消息立马就传遍周边诸镇，一时间士气大振。这立马就变得不再是往日的形式。
“下一步，陛下准备如何做？”我看着朱厚照。
“你以为如何？”
“和谈。”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如此说，是有原因的，因为如此的情况，对现有的形式是最好的，统而不治，反而可以让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知道大明没有统治的心思，也少了兵戎相见。
“何时为宜？”
“至少需要一场大战，否则我们会有些难以服众，对方搞不好会借此来一个反间计。对我们没有好处。”
“嗯。”
李东阳在一旁听到我的话，不由得点点头，我莞尔含笑还礼。
“什么？陛下决定要和谈？这是谁的主意？”
在其他城池，有将领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吃惊。在这么一个形式大好的时候，皇上居然主动和谈，若是说没有人在皇上耳边叮咬，他们是不会相信。
“是异姓王童董。”
“怎么又是他？”听到这个答复，边关的将领捏紧了拳头，“一个异姓王而已，我一定要从他手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童董看着地形图，看向在场的其余人。说实话，打仗他是个外行，实实在在的门外汉。但是他会用手段，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技能是很多人所没有的。朱厚照是个识趣的人，他明白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如果自己可以参加的，童董是绝对不会放过让自己抛头露面的机会，所以他不会来这里妨碍公务。
看着这些似是而非的折子，朱厚照的脸上充满了莫名的心塞，没想到，这个时候留在自己身边勤勤恳恳的，是自己有所忌惮的人。终究还是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