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学堂”暗议（中）
不过对于项羽究竟是怎么获得龙气，各界说法不一，尤其要知道项家当初险些被西秦灭族，只有项羽及其叔父项伯逃了出来，而他所获得的国运龙气，可是西秦所有，两边仇深似海啊，西秦龙脉怎么可能会认可他？
“咳……”在座都是自己的前辈，不过东方朔并无半点紧张，他很沉静、也很自信，继续侃侃而谈：“项羽当年能够号召群雄，与秦廷分庭抗礼，虽与他出身、实力不无关系，但最终起决定性作用地，还是他拥有吸噬龙气之法。当时秦始皇嬴政虽崩，继位胡亥肆意妄为，引得天下怨愤，但西秦龙运未失，陈胜、吴广等不过一时猖獗，章邯可一举破之；但自当项羽出世、大举反旗之后，秦廷大势便愈发摇摇欲坠，这便是因为那项羽，以这吸噬龙气之法，吞削西秦龙运。”
“吸噬龙气之法？！”
众位年纪最少都在五十以上的老家伙们也坐不住，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对于治国级谋士而言，有一个共识，想要更进一步，必须要与国运龙气产生关系。
像是开国三大平天下，皆是与龙脉仙灵休戚相关地，虽然不如皇室刘家是承继龙脉的“灵主”，但那毕竟是得到了龙脉认可的血脉，甚至大汉龙脉的产生，本就是扎根于刘家，据说高祖曾经“分得”一半的西秦龙气，其中隐秘缘故倒是无人知晓，只知道经过数十年温养，才形成了一个龙脉雏形，又一直流传下来，成为支撑大汉一国存续的龙脉仙灵，而三大平天下能够分得一杯羹，可是如韩信等超一流武将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在场就有如同晁错、贾谊这样的失败案例，但如果他们也能够拥有吞噬龙气的法门，绝对不会惮于去尝试。
只是很快东方朔便泼了一盆冷水：“只是这吸噬龙气之法，并非什么万全的法门，那项羽虽然一开始享受了极大好处，甚至险些颠覆西秦，但最终功亏一篑，也是因为受到了反噬。”
后面的话就不用他说了，大家都知道，正是因为项羽自己败坏了大好局面，才有了汉高祖刘邦的出头之日。
反噬？
听到这里，众人又面面相觑，都没有注意谈话的主动权已经被东方朔掌控。
他们都清楚东方朔的身份，也知道他没有理由编造这些事情来欺骗他们——也骗不过，所以更感疑惑。
目前整个天下间，除了已经完全没落下去的大周，西秦、大汉、杨隋、李唐、大明、南宋几大势力并立，也即是说，已知的龙脉最少有七条。
其中大汉的龙脉是从西秦分化而来，李唐的龙脉则是从杨隋分化而来，而实际上这四方六国的龙脉，最早据说都是自大周分出来地。
所以龙脉并非生而有之，而是伴随一个国家的崛起、慢慢成长，国运强、龙气强，反过来也是一样，二者互补，才有着当初的文景盛世。
董卓有吸噬龙气之法，自然会令人担心他会否如同当初的项羽一般，分裂大汉，倒也不全是因为他们觊觎这法门的缘故。
至于项羽当初的失败，其实至今也未有一个肯定的结论，只能说时也命也，项羽或许有着惊天气运、超凡实力，但他的性情弱点太过明显，刚愎自用、不能听劝，连尊为“亚夫”的范增都离他而去，最后除了虞姬和乌骓马，可谓众叛亲离。
但没有人想到，这会与他吸噬龙气有什么关系，毕竟龙气不管是对于国家还是个人，都是大有益助地，怎地还会有反作用？
“国运龙气其实是死物，但龙脉却有灵，若得其认可，自然不必多说；可若是强取之，自然会为龙脉所不喜，进而排斥。便是我等，不也是因为此，才委身朝廷？”
东方朔此话一出，众人尽皆沉默了。
大周的分崩离析，并不只是因为最早的四方侯国的兴起，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引得人心离散，而也是从那时开始，大周龙脉也是当时最大的龙脉出现异动，当时前来驰援勤王地，有四位势力最为强大的诸侯国主，正是秦、隋、宋、明四国的先辈，似乎也是因为对周王的不满，龙脉竟各自分拨自己的灵气与四位。
“灵气”可是龙脉仙灵的根本，是最凝聚的龙气成分，得到了如此赠予，四位诸侯国主才能有后来吸引英才俊杰的资本，一方面是“灵气”是灵器“点灵”最后一步所必需，否则真以为一件物品里面能够自动生出灵性？而不管是武将或是谋士，对于珍贵宝物的趋之若鹜，都是共有的心理，但如果想要杀人夺宝，或者威逼他们让出“灵气”，那就会反过来受到惩戒。
不管是龙脉还是龙气，本身不具备攻击性，但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择人而噬”，若肆意攻击被龙脉认可之人，只要是在龙脉所圈范围之内，都必定会有反噬作用。
当然，在朝廷体制渐渐完善的如今，当初那半诱惑半强迫绑上“船”的经历，他们这些后来人是体会不到了，不过居于人下多少还是会有些不甘。
难道当初被景帝怒斥晁错就没有想过反抗？怎么可能？
反抗不了而已……
其中具体因由比较复杂，众人也不想多提这个偏于沉重的话题，晁错便干脆转移话题道：“我等来此，可不是为了计较那国运龙气地。”
“不错，”贾谊舒了口气，说道：“袁本初一纸讨董檄文，倒没想到会有如此效果，对咱们来说，这也是个下手的好机会。潜入地下，与那龙脉仙灵取得联系，直接断绝董卓吸噬龙气的根底！”
董卓嚣张跋扈，朝堂之上从天子到群臣，都让他蹬鼻子上脸，若说他们无动于衷，又怎么可能？
只是以前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顾忌，尤其是天子在其掌握之中、而董卓似乎也有着国运龙气“庇护”，尽管如今知道是和项羽那样会遭到反噬的歪道，可目前似乎还看不出什么来，那么他们想要对董卓下手，又焉知不会因此惹怒龙脉？
就算是陈平和王允，都有此顾忌，若是因此惹得董卓狗急跳墙，如当初的项羽一般，挑开分裂大汉序幕，那他们可就都是罪人了，没有谁承担得起这个责任，更不会愿意面临这样的后果。
不过如今，在天下十八路诸侯联盟讨董、兵逼荥阳的情况下，形势又大不一样了，这有点儿像是当初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局面，在形成大势之后，龙脉仙灵必会做出正确选择，而不管是为了应和、支持袁绍等人，以期兴复汉室，还是为了扰乱董卓的“后方”，对郭汲等无辜惨死之人也算有个交待，他们都有必要做些什么。
这时杨彪突然问道：“德言公可能感知到龙脉仙灵所在？”
“此事早有在做，已经确定了地方。”贾谊体内便有一丝国运龙气，亦是曾经受到龙脉认可之人，所以他施展手段还是能够判断出龙脉所在地底方位，但说着他又皱起了淡淡的眉毛：“只是那处，我等恐怕无法入内。”
想也知道，龙脉仙灵所在，那可是皇室机要之地，自然有着各种禁制手段。
哪怕在座都是治国级谋士，在本身就受到龙脉限制的情况下，想要进去完成自己的目的，也不太可能。
当然，他们这么多治国级谋士，一起发力，布置一个特殊的大阵，暂时反压制住龙脉，而后行事还是有可能地，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就没法进去了，毕竟就算不需要全部人一起上，但也需要留下后手以防万一。
而且治国级谋士还有一个忌讳，不好与龙脉直接接触，当年张释之就曾“以身试法”，结果一身修为尽废，这还是在得到景帝之命的情况下。
龙脉仙灵，可是真的有灵地！
听着贾谊如此一番解释，杨彪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说道：“既如此，咱们便干脆挑选一些弟子进入其中，而咱们则在外头为他们掠阵，可好？”他的目的不言而喻，都知道他老来得子，对杨修宝贝得不得了，接近龙脉仙灵自然是一桩大机缘，当然前提是有那个福分享用。
晁错一捋美髯，呵呵笑道：“若是如此也好，吾自然是举荐吾那弟子……”
他的弟子便是主父偃，商贾出身，却天赋难得，机缘巧合下被他发现，自然迫不及待收为弟子。
据说当时原本还有一位谏议大夫与他争夺，但最终主父偃选择了实力更强、地位更高的晁错，如今也不负他所望，在“学堂”诸子中，潜力能够排行前五。
众人纷纷说出了他们的选择，最后只剩下东方朔，尽管他无论是在众人间、还是单只“学堂”中，都资历尚浅，但方才一番说道，早让大家不敢轻视于他。
东方朔环视周围一眼，缓缓说出了自己推荐的人选：“王胤，王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