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赢了还要当小弟
那妖龙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摇身一变，竟变作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虽然他身形变小，脚上仍然锁着铁链，只不过随他变化而变小了而已。
此时看他，面色苍白，长发凌乱，衣衫破破烂烂，诸多创伤处都斑斑血迹，格外惹眼。他站立不久，大口喘息，只觉得头昏眼花，赶紧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哇哈哈……原来你能变化成人样。”云圣仔细打量着变化成人形的妖龙，看他年纪与自己也相差不多，觉得有趣，更无意杀他报仇了。
化作人形的龙族孩童有气无力，不想答话，白了他一眼，顾自调息。
云圣看出他疲态不堪，消耗严重，走过去凝聚一股真气，按在他后背脊梁上。龙族孩童感觉到一股热气贯穿身体，补足部分身体亏虚，过了片刻，已经稍稍恢复一些体力，勉强能够站起。
虽然师傅早先便看出这龙族孩子年岁不大，如今见到变化成人类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竟然如此幼小。再仔细想一想，就更加震惊了，他刚才与云圣大战时所使用的神通可谓是见所未见，放在人类世界，那也是上等的手段，只不过他年龄尚幼，神通威力有限，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惊天动地的人物。不知这是龙族遗传，还是这孩子天赋！唯一遗憾的是他今日招惹的是自己的徒弟，一个说不明道不白的天生怪子。能够遇到此子，但愿这也是自己的造化吧！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师傅思讨片刻，拱手相问，礼数甚是周到。
“大师傅不必跟我客气，不然你那徒弟又要找我麻烦了。”说着，他还瞥了一眼身旁的云圣。
“啥？”云圣郁闷了，这是要诚心跟自己对着刚吗？
“我乃东海敖羿。大师傅就叫我敖羿好了。”
“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师傅笑着说道。这两个可真是孩子脾气啊！
“我说敖羿，你脚上这铁链是怎么回事？”云圣可不会客气，有什么便说什么。
敖羿姿态傲慢的看着云圣，一副老大的模样，说道：“刚才大师傅和师兄可是说了，你我有异种恩怨，可结为兄弟，我比你年长，就勉强当你哥哥吧，怎么，你也要直呼我名？这可不是应有的礼数吧！”
“什么？”云圣不服气的瞪大了眼睛，说道：“胜者王，败者寇，怎么我还要认你为兄？你哪来的勇气？要脸不？”
“既然结拜兄弟，就不能只凭武力，当以德服众，再说，我束手束脚，这一架打的也不公平。”
“呸，你也配以德服众？”就差一点没骂他吃娘不吐骨头的龙种，没羞没臊的痞子了。
“我自知有错在先，不该吃了你——”转而一想，既要结拜兄弟，他娘就是我娘，赶紧又改口道：“咱娘亲，但我愿守护娘亲血脉遗孤，与它们同称兄弟，也愿尊大师傅为师，敬各位师兄为长，无论大小，只不过你我又有不同……”
“什么不同？”
“其一，我比你年长；其二，我误食娘亲，但也导致其血肉与我相融，而血肉乃生命之精粹，其价可沽？一碗母乳又怎可与之相提并论；其三，我被锁链阻碍，不能倾尽全力，才让你侥幸获胜，如若他日我摆脱了这锁链，你又能胜我，唉，我也就认了，可如今，是你侥幸获胜，我怎么也不服，所以我不可能认你为兄的。”
敖羿说的入情入理，而且把师兄们和师傅都拉扯进来，一心只要云圣尊他为兄，即便吃了旁亏也心甘情愿了。
云圣岂不知他心中小算盘，就是被自己暴打心有不甘，所以非要占尽自己便宜，若是顺他心意，岂不是证明自己好欺负，想到此，云圣当即一口拒绝。
“道行不高，法力不行，胡言乱语倒是一套一套的，你是欺负我年少，懵懂无知吗？若不服，我自缚一只手，咱再来比过。”说着，把一只手背到身后，摆好战斗的架势。
敖羿心想，你自缚一只手，我锁着一条腿，不还是打不过你，傻子才跟你打，于是就说道：“你是理论不过，怒火攻心，明知我受伤未愈，还来挑衅，不管怎样占便宜的都是你，你可真是善于把握时机啊。”
“呸，少不要脸，谁占你便宜，我看是你想占我便宜才是。”
“你有什么便宜可占，除了力气大，速度快，仙法武功嘛，呵呵，简直一无所知，倘若我行动方便，非把你打成烂鱼烂虾。”
师傅闻言，当真一惊，方才二人战斗，他看的明白，云圣虽然占得先机，可是全然以力取胜，这功法武术，当真是丝毫不懂。好在云圣足够勇猛，真若久耗不下，后果尚未可知啊。这敖羿虽然看出了破绽，显然他也是毫无办法，终究还是自己徒弟更胜一筹。看来回去后有必要将自己所学传授徒弟，虽然自己尚且不如弟子，不过能习得一套攻击技巧，他日再战也算多了一个依仗。
“呀哈哈哈，”云圣鄙夷的笑道，“明知我不懂仙法武功，竟然还打不过我，你说说你得有多废物，就这样还想做我兄长？唉，我真得考虑考虑，要不要收你这个小弟呢！”
“你！”敖羿被噎个半死，心想，可不能落入你的圈套，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哥打不过你，说还说不过你？
“哈哈哈哈，别说我瞧不起你，就是给你几部神级功法又如何？你可知我龙族是先天神兽，一旦修炼成年，觉醒神兽记忆，便是真正的神，当年我先祖可是让满天神佛都忌惮万分。”
“别拿你先祖说事儿，现在说的是你我，你先祖再厉害跟你有一根毛的关系？”
“无知，这是种族天赋，你不懂！”
“别给自己戴高帽子，就你们龙族也称得上是有天赋的种族？”
“总比你强！”
二人争执不下，谁也不相认，看的几个师兄和师傅一阵无语，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争的，难道谁做大哥，谁做二弟真的那么重要？这个时候云翳插嘴道：
“别吵了，不如你们玩个游戏，猜宝定输赢吧，反正也争执不下，就让老天爷来决定好了，我跟云松师兄平时就是这么决定谁洗碗劈柴的。”
“别拿咱俩的事瞎掺和，那都是闹着玩的。”云松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我觉得可行。”师傅说道，实在看不下去了。
云圣和敖羿都看向师傅。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儿戏，但是全屏天意，一切由上天做主。”
“他，可管不了我。”云圣傲慢的指着苍天，说道。
“徒弟，这看似是一个游戏，也是一场比较，只不过比的是气运，气运有时候对一个人也是很重要的修行。”
“就这么定了。”二人几乎同时决定用这个方法定个输赢，哪怕是比气运，也不愿弱于对方。
“我一向运气不好，今天就让我否极泰来，逆天而行吧。”敖羿斗志激昂的说道。
“不要跟我耍手段，不然就接着用拳头说话。”云圣握着拳头说道。
“自然公平决战，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等着叫我大哥吧。”敖羿不甘示弱。
“那好，既然如此，我先把规矩定好，公平比试，全凭天意，不许使用任何法力和天赋能力，你俩可同意？”师傅对二人说道。
“好，师傅做主！”二人都说道。
“云翳，你去吧，怎么猜你做主。”师傅对云翳说道。
“我……”云翳看看那头龙变成的小孩，又看看云圣，再看看师傅，心里突突直跳，压力好大啊。
“你提出来的，当然是你啊。”云松故意说道。
“师兄放心，咱以后就是自家人了。”敖羿忽然变得和气无比，让云翳差点误以为这也是自家师弟了。
“去吧。”师傅说道。
云翳点着头，转身钻进草丛之中。
“二弟，你马上就要输了，可别接受不了，只要你不跳脚，大哥可以多给你一次机会。”敖羿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嚣张的让云圣很不爽。
“一副贱样子，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但我真信不过你，最好咱们立个誓。”云圣说道。
“立什么誓？”
“当然是毒誓。”
“毒誓就毒誓，还怕你？”敖羿心想，我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可怜的龙娃，还怕发什么毒誓吗？
“你确定你不反悔？”
“哼，跟你快没办法交流了，难道我会退缩？”
“我怕你输了不认。”
“我敖羿一言九鼎，岂会不认！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我先发誓，你就学着我做就行。”
“好。”
“我敖羿，在此立誓，”只见敖羿伸出三指，对着上天，一副郑重严肃的样子，“今日与云圣做赌，无论输赢均结为兄弟，赢者为兄，输者为弟，若我不遵规矩，使用法力或者其他不公平手段，就让我父王遭最强天劫，万劫灭体，死无葬身之地。”
此誓已发，在场诸人均不淡定了，这是跟自己爹有仇？别人立誓，都说让自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他倒好，让天劫劈他老子，而且还是最强天劫，这是恨呢还是恨呢？
“敖羿，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吧？”云圣眨巴着眼怪怪的问道。
“滚！”敖羿骂道。
“你发这么狠毒的誓言，万一应验了怎么办？”
敖羿狠狠地瞪了云圣一眼。“少废话，该你了。什么叫毒誓，自然是以至亲至爱之人立誓，否则怎么算有诚意？我警告你，必须以至亲至爱之人立誓，否则不算数。”
“好好好！”云圣望了一眼师兄们和师傅，学做敖羿的样子，三指朝天，严肃而认真的说道：“我云圣在此立誓，今日与敖羿做赌，无论输赢均为兄弟，赢者为兄，输者为弟，若我不遵规矩，以外力偷窥竞猜之物，就让我师傅和师兄们遭最强天劫，万劫灭体，死无葬身之地！”
“这……”
不是这么玩的吧！师傅和师兄们无语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自己成了誓言对象？怎么就把自己给拉下水了？怎么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徒弟，竟然拿自己的师傅立毒誓！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义的师弟，推自己师兄下坑！
“云圣，你怎么能坑害我们呢？”云亭最先忍受不住了，撅着嘴，不满的问道。
“师兄，师傅，你们放心，我不会施手段的，就算输了也不施，我就是不信任这头狡猾的龙。”云圣说道。
“你这可不行，怎么能拿师傅和师兄们立誓？”敖羿翻着白眼反对。
“是你说的以至亲至爱之人立誓，没错啊，我生下来就只有师傅和师兄们，本来还有一个干娘亲，可惜被你吃了，我又没有其他亲人，自然师傅和师兄就是最亲之人。”
敖羿望着师傅和各位师兄，见他们都不言不语，算是默认，无奈只好同意了。
这时云翳已经选好了竞猜之物，只见他将其揣在怀中，用衣物遮盖，包裹的甚是严实，很满意的往回走来。
“好了，可以猜了，谨记，刚才你们可是发了誓言的！”师傅慎重的提醒道，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是否遭最强天劫啊。
“不跟你争，让你先。”敖羿说道。
“我先便我先。”云圣跨前一步，盯着云翳胸前衣衫鼓起的地方，却不敢轻易判断，一旦错了，自己就得认这妖龙为兄，那自己不就成了“老二”。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既不能动用法力，又不能开慧眼勘破本质，着实麻烦。
“师兄，能透漏点信息吗？”云圣小声问道。
云翳很是尴尬，他倒是希望云圣能赢，可是也不好意思当众告知啊。
“哈哈……你还是认输了吧，反正你也猜不出来，叫我声大哥你也不吃亏，毕竟我龙族辉煌强大，叱咤八荒，威震寰宇。”敖羿故意干扰道。
“哼！”云圣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不能赢，你能赢？。”
“师弟，你可千万别施手段啊？”云松担心的提醒道。
他把鼻子贴在云翳衣衫上，使劲嗅了嗅，竟然闻到一股子淡淡花香，颇有些沁人心脾，于是很得意的说道，“这就是一朵花嘛。”
“确定了吗？”师傅笑着问道。
“确定。”
“好！敖羿，该你了。”
敖羿跨前一步，也把鼻子凑到云翳衣衫前，凝神专注的微微翕动鼻孔，好像在做跟云圣相同的动作，然后，就见他呵呵大笑，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不是花，这是龙涎木，有花朵的香气，但其实不是花的香气，而是木质吸收了有灵性的物质产生的异变造成的。”
“你就这么肯定？”云圣问道。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肯定？”敖羿狡黠的说道，“因为那是我躺在草地上睡觉时流的口水滋生的产物。”
“啊！”众人愣住了，不会吧！
云翳从怀中掏出那猜物，当真如敖羿所言，真是一截龙涎木，被云翳紧紧的攥在手里。
“哇哈哈……”敖羿兴奋的手舞足蹈，眉开眼笑，“二弟，我赢了，你输了，快叫大哥吧！。”
“靠，不公平啊，打赢了还要当小弟吗？”云圣气愤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