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杜斌没有再说话，给秀成留下五十块钱，说“这几天，你买些吃的，等我来”。说罢转身走了出去。杜斌拉起板车，内心里一阵的翻腾，秀成是个无辜的孩子，他不应该就这样成长，杜斌做了一个决定，回一次滨州。

杜斌没有去收破烂，而是拉起板车，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他放下板车，回到屋子里，从床底下，拿出那个木盒子，打开里边的两个布包，一个玉质的手镯，一部翻盖的手机，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两件衣服放到帆布包里，又走到墙角，打开一块砖头，里边有一个小的暗格，里边有一个塑料袋包，里边是这些年他存下来的钱，他随手抓了几张，放到帆布包里，又放回去，用砖块堵住。

杜斌，走到邱小山的门口，想了想，走了进去，邱小山正坐着喝茶，看杜斌的打扮说到。“小子，该走了？”杜斌有点惊讶，“邱老，我要出趟门，可能时间很短”，邱小山迷着眼睛，摇摇扇子“该走的总会走，你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小子不像是个落了难的人，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去”，杜斌弯下腰鞠了个躬，说到“我只想去给我找个心里的解脱”，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又回头说了一句“邱老，饭菜在冰箱里，您自己倒腾”邱小山“放心吧，饿不死，等你回来”。

杜斌走到东梅镇的一个石头碑旁边，这里是镇里松花江班车拉客人的地方，也是出镇的最后一站。站在杜斌身边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子，身穿长裙，戴着一个圆帽沿的太阳帽。不一会，一辆红色的松花江停在石头旁边，一个光膀子的胖男人下车，嘴里叼着一根烟，嗓音充满着多年的烟腔，“兄弟，去哪呀”杜斌说“火车站”“来吧，上车，送你到门口，12元”又对女子说到“呦，小林呀，你这是去哪，穿的这么漂亮，还没认出你来”女子撇了胖子一眼“去南山镇，我能去哪？”女子的声音和文静的外边没有一丝的匹配。

杜斌上了车，坐在挨窗户的位置，车的后排挤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年轻的女子坐在杜斌的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向杜斌飘来，这香味和车里得烟味汗味，产生了激烈的反应，杜斌一阵不舒服。坐了有十来分钟，又上来一个女人。胖男人也上车发动了汽车。汽车走的很慢，胖子哼着小曲，没有人说话。

杜斌看着窗外的小河、树木，行走的人们，心里有一种很久没有的开阔和自由。三年的东梅镇生活，他从没有离开这里，似乎和外界已经脱离了关系。一会山路一会水泥路，杜斌到是感觉很美好。

到了南山镇。年轻女子下了车，给胖司机递了十块钱，胖司机的脸上堆起了笑脸“呦呦，小林啊，我哪能要你的钱，你坐我车都是我的福气啊”说着用粗大的手推了回去。杜斌忽然想到，他在街上收破烂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一个小林，是当时东梅镇一个叫豹哥的情人。杜斌不由的联想起来“怪不得这女子说话的感觉和这外表没一点搭边的”，女子没理会胖司机，把钱放到车的操作台上，转身就走了。

大约1小时的路程，到了溪秀市火车站。杜斌下车，给了胖司机12元，现在这个火车车站，不由的想起三年前，他独自一人从滨州火车站买了一张时间最近的火车票，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方向，就来到这里，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走出火车站，有个年轻的司机问他是不是去东梅镇，他点点头，便坐了上去，一晃便是三年。

杜斌走溪秀市的进火车站，排队买了到滨州的车票，下午两点钟的车票，到滨州应该要十七八个小时。杜斌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还没有到时间，杜斌走出火车站，到一个小的卖店里，准备买些吃的，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不知道自己来的时候是怎么样熬过来的，没吃东西没喝水，就这么来到了东梅镇。走进小卖店，杜斌看着一些方便面火腿肠和一些零食，他随便买了些方便面和吃的面包，结账时，看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的胖妇女，操着一股浓重的地方口音“21块五”杜斌拿出钱给她，妇女低声说到“小伙子，要不要住店呦，我们这里好着呢”杜斌没有理会，转身走了出去。

溪秀市的气温要比东梅镇高一些，火车站的人大多穿着很少，满头大汗。杜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看时间快要到了，便挤进了火车站里。不一会，听着工作人员用喇叭喊到“到滨州的车检票”，杜斌只觉得自己没有用了便被人潮推到检票口，杜斌检票上车，一股一火车上独有的味道冲击的自己有些头晕，挤着坐了下来，打开车票才发现，自己是一张站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