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杜斌拿起一条鸡腿，放到邱小山的碗里。邱小山又拿起酒盅自己喝了一口，脸色已经有点泛红，又用扇子使劲的扇了几下。

“这张家的二小姐啊，在街口上买些胭脂水粉，被秀春河给盯上了，可经过打听，他也知道张家不好惹，他是盗墓贼，可人家可是名门大户，说来着秀春山河也是有本事，自编自演的来了个英雄救美，别说，这二小姐还真就上了套，女孩子好哄骗，可这张家老爷可不是吃素的，没过多久就知道了这秀春河干的好事，一气之下从山上找来几个亡命徒，朱春河还在那温柔乡的时候，被一脚踹开了门，秀春河也经常干这地下的买卖，也有些身手，竟然就逃脱了，从那以后就再没出现过，可张家老爷也是个狠角色，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于是这警察局也开始上了手，再加上国家对这个加大管理，朱春河还是在离这里两三百公里的嘉林县被抓住了，可秀春山当时已经娶妻生子，没有参与，也就躲过一劫，再这之后秀春山为了救秀春河，卖了大院，但始终没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那些土里物件给卖了，说来也是奇怪，秀春河没多久就得了一种病，浑身无力，脉搏也是时有时无，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病，还怕光，身上也会散发出一种腐臭味，没过多久便死在了牢里”。

说着，邱小山咬了一口鸡腿，就像一个说书的老先生，杜斌听着入了迷，仿佛在听一个长篇的故事，他想到秀春山跟他说过“嘉林县，巴中镇”，他想，可能那些东西他并没变卖，而是藏到了这里，到对于杜斌来说，这些东西即使挖出来，他也不敢去卖，也没有卖掉发财的心思。

邱小山拿起酒盅，两人又喝下去，杜斌酒量不错，只是多年不喝酒，而且这陈年的米酒，后劲不小，杜斌黑黑的脸上也泛出红色，杜斌用手抓了几颗花生米，一起放到嘴里，问道邱峰好久没回来了。

邱小山说到“嗨，那个臭小子，我跟你说啊，从小啊那小子就聪明，小时候都淘气，他妈走的早，我拉扯他长大，后来他出去念书，就留在了滨州，开始那几年也是跟着别人做点买卖，92年开始出现股市，他就跟着几个人，一起做那买卖，我开始啊，还担心他找不见老婆，他那样子，又瘦又弱，真怕没人跟他，现在这几年到是好了起来，昨天还有个小伙子过来，是跟他一起做股票的，从滨州过来，给我带了点钱，我这么大年纪，还需要什么钱，喂，你娶老婆我都赞助你啊”。

杜斌一直嘀咕的事情这才有了答案，原来那熟悉的男子是和邱峰一起做股票的，这世界还真是小啊。邱小山和杜斌又每人喝了一些酒，邱小山走路有点晃悠，杜斌把他扶到屋子里，收拾了东西又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去时候时间已经八九点钟，晚上得东梅镇，还是有一些凉意的，杜斌躺下睡不着，便自己搬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又陷入了沉思，他想回滨州看看，而又不想回去，他想继续驰骋商场，而又心结难解。这日子总不能就这么庸庸碌碌的过去，而心里的难过又涌上心头。坐了一会，杜斌又回到屋子里，躺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晨六点多，杜斌早早的醒了，像往常一样，洗漱了以后，吃了一块米糕，拉起板车，往街里走去。杜斌收破烂从来不会吆喝，碰见了就收，也不怎么讲价，靠着三年收破烂，也有了一点积蓄，但他不会随便的花钱，一直艰苦朴素，而钱对于他来说又不是非常的重要，他花钱也多用来帮助了别人。杜斌转悠了一会，在一棵大树下面申了一个懒腰。又想起了秀成和秀春山，于是便拉起板车往东梅镇的最南边走去。路过来老贾家的早点摊子，杜斌买了一份豆花糕，买了两块米糕，放到板车上，很快就走到了秀春山的院子。杜斌放下板车，拎起纸包好的早饭，走进屋子。只见秀春山盖着一件陈旧的衬衣，还在睡觉，秀成却不见踪影，秀春山的小床边上有一个双人的破旧沙发，这应该就是秀成的床了。杜斌放下纸包，正要出去。恰好秀成红扑扑的小圆脸，跑进了院子，手里抱着一些野菜。

“杜叔叔，你真的来了，我早上去镇外的田里挖了这野山芋，我煮给你吃啊”，说着便顾不上休息，用盆子去接水洗菜。杜斌急忙说“我买了米糕，你去吃吧”，秀成听完脸上不好意思而又很是开心。杜斌进屋子把东西拿出来“你来院子里吃吧，屋子里气味太重，不好啊”，秀成打开纸包，看到豆花糕，“哇撒，上次吃这个还是好久以前喽”说罢便吃了一口，可吃了两口又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然后大口的吃了一块米糕。“怎么不吃了？”

秀成说“一会爸爸醒来给他吃”，说话间听见屋里有了咳嗽声。秀成抱着纸包进了屋，秀春山已经醒来，只是躺着，还是一幅快要咽气的样子。秀成爬到秀春山的身边，打开纸包“爸爸，杜叔叔买来的豆花糕，说罢放到秀春山嘴边”，秀春山艰难的吃了几口，也有了些力气，声音很低的说“杜啊，孩子交给你了，我不会太久了，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杜斌说到“一切都还有希望，秀成是好孩子，一直也没有念书，我想让他去上学”秀春山眼睛里没有深情，“感谢你，感谢你，去嘉林县，巴中镇，下八里村，村南边有一颗十人环抱的大槐树，下面有东西，你拿着卖了，没有人会找你的，放心吧，东西我都还了干净的，让孩子念书吧，要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杜斌看了看秀成，跟秀春山说“我听说了你的故事，但是你所谓的东西那是国家的，不是个人的，我不会去动的，我收破烂也有点积蓄，够让秀成念书了”，秀春山听后有些激动，但又碍于身体虚弱，没有力气“你放心的去挖，那那颗树下的东西是干净的，你去了便知道了，不是那墓里得东西，自从我和我哥遇到了那个墓以后，我便再没有下过墓，那地里埋的是我从村民手里淘换的物件，没人会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