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杜斌没有挪动，三个青年坐在旁边，其中一个穿着花色开衫半袖的青年跟看向杜斌，“嗨，憋杜子，今天赚了多少钱呀”，杜斌没有回答，只是点头笑笑。另外一个川泽蓝色花半袖的青年大声喊道“问你话呢，挣了多少钱”这两个青年男子说的话，一股浓重的南方口音。杜斌把喝完的冰袋撰在手里，没有说话，站起身去拉自己板车，蓝色半袖的青年过来一直脚踩左边在车轮上，“憋杜子，你倒底是干什么的，不回是间谍吧，哈哈哈”，杜斌没有理会，套上拖车绳，在太阳地里埋头向远处走去。青年女孩含了几口冰棍，“你别说，这个憋杜子长得还蛮帅气哩”，花色半袖青年笑道“那你和他去收破烂去哈”，女子瞥了一眼，没在说话。蓝色半袖青年说到“这个家伙来这里好几年，没有人知道他什么底细，你说他以前是干啥的”“管他呢，爱做啥的”。

杜斌拉着自己的板车往自己的小屋走，太阳炙烤着大地。离着很远，看到一辆黑色的现代小轿车停在巷子口，杜斌没有多想，低着头拉着板车过去，到巷子口，骑车堵住了出路，杜斌把板车放在小轿车的后边，车牌是滨A68525，杜斌盯着车牌看了一会，转头走进巷子。他向往日一样，先进邱小山的院子，给他打扫卫生。刚进院子，就听到邱小山的屋子里有多人说话的声音，他没有走进去，只是和往日一样，摆放着院子里的杂物。就在杜斌正要把一个破旧的小木柜举起来放到院子里的铁架子上时，一个身材丰腴，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的中年女子从屋里出来。“嗨，小伙子，你就是杜斌把，先别收拾了，进屋”，杜斌一楞神，把木柜子放到架子上，向女人走过去。杜斌说道“您好，您是？”女人上下打量着杜斌，“我是老爷子的儿媳妇，快进来”，杜斌“哦”，杜斌走进屋子，女人的香水味随着杜斌走路的风，一同进到屋子里。邱小山正坐在屋子里主人的木椅上。旁边坐着邱小山的儿子，邱峰，邱峰个子不高，跟邱小山长像很相似，深眼窝，高鼻梁，瘦瘦弱弱，穿着一个白色半袖衬衣，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身边还有一个男子，长相比较硬朗，有一米八，精瘦，轮廓分明。邱峰从桌子上抽出一支玫瑰香烟，递给杜斌“杜斌，这几年辛苦你了，几年不见又黑了很多啊”杜斌“还好吧”，邱峰“这次回来，我们想接老爷子到滨州，房子你还住着，不需要给房租”正说着，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听说你一直照顾老爷子，也辛苦你了”女子说话一股浓重的东北口音，高大的身材，看样子很豪爽的女强人。杜斌摇摇头“是老爷子一直照顾我”邱小山扶了一下黑框眼镜“我不想去，滨州在北方，我在这跟杜斌已经很习惯，年纪大了，不要挪动了，你们常回来看看就行了”，红衣女人说道“爸，这么多年邱峰不在接您去好好享受有生活”杜斌坐到挨门的塑料椅子上，点上烟，大大吸了一口。旁边的男子说道“邱总在滨州现在有大公司，专门做债券，带您过去也是享福”，杜斌看了看邱峰，邱峰脸上满是自豪“自从三年滨州股市大佬杜子怡失踪以后，滨州起来很多小的金融公司，以前我跟这杜子怡的副手干过，一直在基层，我也是看准时机，这几年好了很多”说话间满脸的自信。

邱峰点上一支烟，女人坐到他旁边，一白一红、一大一小，也算是一种协调。杜斌站起身“邱老，我先回，您定了以后通知我就可以”，邱小山说道“不用定，我不去，你去给我做饭，我要吃乌鸡汤”，杜斌笑道“好嘞”，红衣女人看这杜斌的身影，跟邱峰说道“这个杜宾，怎么看着似曾相识”邱峰说道“你看见那个帅哥不相识”一家人笑了一声，邱峰见父亲不肯去，也没有再说走的事情。

很快，四个菜两个汤，摆在院子里的餐桌上，桌子很简陋，三条腿的腿子，陈旧的桌面，杜斌用抹布擦掉桌子角上的一块东西，进屋子里“老爷子，邱大哥吃饭了”，一家人坐在桌子边，邱小山自己盛了一碗汤，大家吃了起来，红衣女人吃了一块炸的焦黄小鱼，说道“小杜啊，你这手艺不错，一股子北方的味道，你是哪里人啊”，杜斌说道“滨州人，家在从农村，从小就会做饭”杜斌一边吃一边说，没有抬头。邱峰惊讶一下说道“哦？是滨州人，那可好，我们去滨州发展，你倒是来我们东梅镇做贡献了，哈哈”杜斌斌盛了一碗汤，说道“东梅镇好地方，老爷子也是好人，在这好”，红衣女人低头吃饭，没有说话。

收拾干净，杜斌走出屋子，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自己的房子显然要简陋很多，虽然简陋，屋子里的陈设仅仅有条。杜斌躺在小床上，满脑子那个滨州的车牌。他突然起身，弯下腰，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收破烂回来的小木盒子，打开盒子，里边有几块黄布包裹着的东西，杜斌拿出其中一个，打开是一部三年前最流行的摩托罗拉手机，灰白色的屏幕还没有撕掉塑料膜。杜斌看了看，又包裹起来放了回去。

夏天的东梅镇，只有夜晚是凉快一些的，一些老人在门前下棋，小孩在巷子里玩耍。杜斌平日里就安静的坐在自己没有门子的小院里。他站起身走到院外，箱子的尽头还是那辆黑色的小轿车。瘦高的男人从邱小山家走出来，用钥匙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锁上车门，又走了回去。从吃饭交谈时得知，男子是邱峰的副手，这几年炒股跟着邱峰，也赚了不少钱。杜斌看着天空，伸了懒腰，回屋子里铺好床，洗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