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一个星期是很快过去了，朱志辉难得休息一天，赵宝为了能与朱志辉一起去玩耍一下决定调休调到星期一，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朱志辉早早的起了床，大概7点左右，而赵宝早已经锻炼完了，他赤膊着上身，现出一身肌肉，在朱志辉略显臃肿的身躯前晃悠，朱志辉与刚来的时候相比瘦了许多，原本寄带来的衣服如今穿上去相当的宽松了，裤子原本可以紧紧嵌在肉中，如今不寄腰带只能用手提着，不然裤子容易滑落到臀部，裤腿容易拖地，他的脸颊也瘦了许多，他减肥成功了呢，这一直是他的梦想，他开心急了，打算去买几件衣服穿穿，顺便观光旅游一下，苏州的景致他只在李公堤看过，他打算去观前街去走走。走过兴宁街道，在公交站台上，既兴奋又焦急，是来自莫名的期待，等待也似乎变的美好。朱志辉寻找着需要乘坐的公交。178路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178，这一路车。”赵宝叫道，两人慌忙地挤进了公交，此时的心情好极了，朱志辉在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兴奋的左挪有挪他那大屁股。苏州的公交相当的挤，仅仅几站后车里的人满了。那满车的人随着摇晃的车身前俯后仰，朱志辉靠在窗外，阳光照耀在脸庞也许是稍热了，他赶紧拉上了帘子，一只手却仍挑起窗帘的一脚，偷偷瞄上几眼窗外的风景—那被车速拉成一条条直线的景致。满眼的兴奋，赵宝则看着车上标着的行车路线图。经过漫长的走走停停。醋坊桥观前街东到了，乘客请从后门下车…两人一听匆匆挤过人群，下了车，那刺眼的阳光扎的两人眼睛睁不开来，在一家混沌店，两人随便吃了一些，径直走了约500米，一条长街赫然眼前，前面四个大大的石墩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着金光，两边店招林立，建筑古朴陈旧，屋檐曼妙的伸向湛蓝的天空，红黑相间的矮房子鳞次栉比的排列在街道两边，街上人影斑驳，青石板路上油迹斑斑，夏日的那一抹新绿在此处荡然无存，朱志辉见到这样的场景自然大失所望，两人像地鼠钻洞一般，钻进钻出，时而看看工艺品，时而看看苏州特产，两人摸着裤带，钱不多，所以无奈只能买几包特制卤汁豆干，随口吃了几片，赵宝觉得太甜了，而朱志辉却很爱这豆干的甜鲜，吃的开心。最后吃了好几包。朱志辉进到商场内，短裤叉，短袖衫，体恤，运动套装，琳琅满目的服装看得他眼花缭乱，他看中一件黑色的体恤，柔滑的触感，图案是人物如相框一般镶嵌在衣服上，他试穿了一下，在镜子中的他，变化很明显，肥嘟嘟的脸蛋消瘦了不少，变得立体，原本凸出的小肚子如今无影无踪了，唯一留下的一点痕迹是那胸口鼓鼓的肉撑起的衣服—他胖在上半身。他开心极了，找到喜欢的衣服。“你觉得怎么样。”他兴奋的问赵宝，希望对方可以夸赞一下他。“你看这衣服把你的肉都凸显出来了，腰上的赘肉都快跟弹子一样射出来了。”然后他就在那笑，朱自辉自然不太高兴。“那是以前的我，我现在苗条多了，啊，太开心了，好好看。”“喜欢就买了呗。”赵宝轻松的回答。“老板，这件衣服多少。”一个稍显年轻，满脸扑着粉，睫毛翘的高高的女人用急迫的声音说道：“399一件。”他们两人傻眼了，399他们口袋里加起来也没那么多。女人似乎没有看出他们的表情，仍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你看这个黑色，加上样式，很适合你，这是韩版的，今年非常流行的，我昨天就卖了好几件。“黑色，在夏天穿，太热了，算了。”朱志辉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两人灰头土脸的出了那家店，女人的脸色原本还有点笑容可对于自己辛勤的付出没有带来效果，她的脸色难看极了，“2个穷鬼。”她脸上的粉似乎也因为心情突然抖下来不少。两人最终还是没舍得买衣服，一直转到中午，肚子咕噜咕噜叫，赵宝可能是北方人的原因，特别想吃面。观前街有两家面馆，一家是台湾的牛肉面，一家是日本味千拉面，两人选择了拉面，因为兰州的拉面正是赵宝喜欢的，可是没有清真拉面馆，就将就吃吃其他拉面，他们嘎吱一下进去了，一阵凉意使得他们满身说不出的舒服，里面人稀稀落落，赵宝走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朱志辉打算看看菜单，服务员热情的递上了菜单。卤肉面，猪排面，泡菜海裙拉面，味千拉面…，一看价格，朱志辉有些接受困难，每碗面在20以上。“如果点两碗面条，加上饮料，估计得花半张红票。”赵宝看朱志辉面露难色，就知道了，又不好意思开口。“你吃什么。”“就吃个…那个味千拉面”无奈的回答。服务员开了张单子：“两位，还需要些什么。”“2碗面够了。”朱志辉勉强挤出笑容回答。“好的，那两位请稍后。”服务员匆匆的走了。“这边一碗面都好贵。”“是啊，超出预支了。”两人为着一碗20的面神情变得凝重不少，要在平时朱志辉宁可吃3块一包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可是他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出门不愿意被人看不起，而赵宝是精打细算的，平时都是省着的，可就是不愿意被人看不起，两人年轻气盛，怎么能为了50块钱而丢脸呢，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了。面很快就上了。漂着青蒜的汤底，一碗手工拉面，香气弥漫开来，也实在饿了，两人稀里糊涂就把面解决了，赵宝把汤也喝了个精光，而朱志辉只舀了几勺子就不喝了。两人刚出店门，滚滚的热浪席卷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赵宝热的全身冒出汗珠，头顶的汗水肆意在脸上，朱志辉也相当的热，可是他是不太出汗的类型，汗只在表面如薄薄丝绸贴在肉上一般，朱志辉觉得没什么可玩，打算回家去了，两人一路上对于自己的境遇不禁感慨万分，一路上不似刚来时那般激动了，现实的困境令他们异常尴尬，而心中的那份激动也随之慢慢消散了。只留下一副空空的躯壳，随着公车的开动，随着远去的人群，随着夜幕的降临到达了他们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