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井边的哭声
那一年杨海山死而复活的事儿在十里八乡都传的沸沸扬扬,每个村儿的版本都不一样,有的说变成了半人半尸的僵尸,还有的说是阎王爷收错了人又把他放了回来等等……因为类似这样的事情几乎少见,被大家说的这样玄乎也是可以理解的。而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只有李占元更为清楚……只要有人问及到这件事,他的回答只有两句话“阳寿未尽”或“天机不可泄露”等说词,提问者觉得比较深奥也就作罢了。其实有好多事情在李占元眼里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缘怨或者情仇都在复制着你未知的过去与即将来临的现在……相信人生当中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公平的,只是我们不经意罢了!
儿时夏天中的大草原总是那么的美好,每天都与玩伴们三个一队五个一伙庄家地里,山上,草地上尽情地撒欢……一直最难忘的是村里的那口老水井,夏日里和玩伴们经常会用线绳系住一个空酒瓶扔到水井里,等到水灌满提上来,再往水里放上几粒糖精,那凉爽的口感是现在冰箱里那些饮料无法代之的。这是我们这群熊孩子享受夏天的快乐之一,上了点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也有他们的乐趣,村里有一个很大的磨盘,早些年还有磨坊不过这几年都已经机械化磨面了,所以年久失修磨坊没了只剩下磨盘了,现在磨盘也成了老人们娱乐的地盘儿了。他们有的在上面下象棋有的在打纸牌,还有个别的村妇在拉闲片,东家长西家短,在炙热的夏天熙熙攘攘的声音会从村子里各个角落传出,足以证明这个季节是农闲的时候……
一日,接近黄昏时分村里的两个村民一个叫张天成,一个刘喜财他俩在磨盘上正在下象棋,旁边还有三两个围观者正在给他们支招这个说要跳马那个非要说出车,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从村北田地里走过来一个人,身后背着一个蛇皮口袋,大家一看此人正是南营的孙老三,大家都管他叫“三孙子”,这个绰号的由来是因为此人喜欢爱和别人打赌,口头语就是谁输了谁是“孙子”,可基本上每次打赌他都会输,“三孙子”也就因此而得名。
孙老三还没等走到磨盘跟前就开始嚷嚷着什么,大家看了他一眼都知道他背着蛇皮袋去田地里拔喂猪草去了,因为大家没听清楚他刚才在说什么,所以没有人理会他。这时孙老三走到磨盘跟前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扔,说道:喜财,我刚才喊你没听见吗?你媳妇在水井哭丧呢。刘喜财:放你娘了个屁,没事儿瞎说,出来的时候我媳妇还在家里玩牌呢。
孙老三:你是不是信啊,不信咱就打赌你看咋样。这时其他人开始起哄:老三你都赌成孙子辈儿了,再赌恐怕要把裤衩子也没了吧。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孙老三一看没人相信他立刻急了:我说刘喜财他们不信,你信不信,你要是不相信敢不敢和我打赌,别的不赌就赌两个午餐肉罐头和一瓶“草原白”酒?刘喜财:“三孙子”你可别在这儿瞎白活先说说你兜里有多少钱吧。下棋的张天成接着说道:我说老三你看你兜比脸还干净,想空手套白狼啊?。你一句我一句让孙老三哭笑不得,一屁股坐在装喂猪菜的蛇皮袋上,沮丧着个脸说道:啥也别说了,就你们那个狗日的敢和我赌?刘喜财:五个罐头两瓶酒行不行,让大伙也沾沾光。孙老三:行啊,一会儿你可别输了光顾着哄媳妇,说了不算啊。旁边那几个又开始起哄:他敢,我们都可以做证,要是你孙老三输了我们可就保证不了了。孙老三:我告诉你们,要是我输给你们买不起罐头和酒,那你们就到我家羊圈拉只羊出来,杀了给你们吃。孙老三此话一出,起哄者们都拍手叫好。这时一个朱姓的村民:喜财你就和孙老三赶紧去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们回来喝酒吃肉哈。
孙老三用手指抹了一下鼻子,不屑地说:喜财呀你今可要破财了呦。(心里暗想,可算是让我逮着了,平时逢赌必输今天老子是看得一清二楚,看来老天是要给我翻身的机会啦。想到这里,孙老三不由心生笑意。)
刘喜财:“三孙子”你废话少说现在就走……(此时刘喜财心里一直在打鼓,他在想如果是我媳妇她是在哭谁,如果不是我媳妇那会是谁在哭,今天这孙老三感觉是胸有成竹,看来确实有人在水井边上哭,但到底是谁在哭那就不好说了。)话不多说二人起身向着水井方向走去……这时候下棋者张天成坐不住了尾随其后跟在了二人后面。张天成本人生性就是个好事之人,什么闲事儿他都要管一管问一问,之所以好事,村里人都叫他“张大嘴”。“张大嘴”背朝着手喊了一嗓子:你哥俩前面走我在后跟着给你们当个证明人啊。其实“张大嘴”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不管你俩谁输谁赢都别想把我撇开,今天这顿酒我是喝定了,“张大嘴”暗自庆幸自己是如此的聪明……
从石磨盘到水井直线大概有四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孙老三和刘喜财走的不快也不慢,二人此时谁也没有和对方说话,各自在心里面都盼着对方输掉那一刻情形,而在他二人后面的“张大嘴”,哼着小调漫不经心四处张望着……
就在离水井越来越近的时候,二人同时听见那微弱的哭腔声,同时也对视了一眼,他俩的脚步开始放慢了,一步,两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刘喜财也听的特别清楚,而他却觉得这哭声不是自己媳妇的声音。此时孙老三也听的很清楚,可这声音……怎么不像我开始听的那个声音了?孙老三自己开始犯起了嘀咕。
刘喜财小声问到孙老三:老三你听这声音像我媳妇的声音吗?孙老三:我又没听见过你媳妇哭我怎么知道。刘喜财低声骂道:不知道那你他娘的凭啥说是我媳妇,你咋就不说是别人媳妇啊,你可真是个“孙子”。孙老三压低了嗓音反驳道:我是看见的行不行,我当时是由北朝南走在水井坊的东面,我看见她是在井坊的西南角,现在咱俩正是在西南角方向正好就挡住了。孙老三又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这声音好像不是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声音……刘喜财听到这里不由得心生寒意,这时后面的“张大嘴”也听到了那微弱的哭腔声便朝前的刘喜财喊了一声:喜财你媳妇啥时候声音变得这么细,跟十八九岁大姑娘似的。“张大嘴”这声音喊出来身后几百米的石磨盘那几个村民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这“张大嘴”的声音刚落水井坊里的哭声也随之悄然而至,这时刘喜财和孙老三回过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了过去,就要走到水井坊门口时,里面又传出了抽泣的哽咽声……
此刻两个人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刘喜财深信里面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媳妇,可让孙老三描述过之后却让自己开始恐惧了起来。而孙老三害怕的是,里面的哭声在不断地变化,而自己当时看见的那女人的脸只是像而已,如果不是他媳妇,那会是谁呢。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水井坊的门口,刘喜财在左孙老三在右二人同时向水井坊里面瞄了过去,也可以说是向里面的西南角看了过去,只见眼前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由白色绸缎做的旗袍,她面朝着西南墙角双膝跪地,留着“三齐短发”头上还别着一个类似金属的发卡,双手却捂着脸不停地抽泣…刘喜财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暗想,这副穿戴怎么越看越像书上写的“民国”时期女学生模样。而就在这时候,孙老三一看不是刘喜财媳妇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步,问到:你是谁呀,在这儿哭那门子丧啊,说着便要伸手去拉那个女人,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啊……,紧接着一头扎进了水井里……再说刘喜财和孙老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二人转身就是往回跑,这孙老三边跑边喊:妈呀,鬼呀,鬼呀……刘喜财刚跑了几步就瘫在了地上动弹不了,身后的“张大嘴”一看这阵势拔起腿就是往回跑,也跟着喊:鬼呀!鬼呀!
孙老三和“张大嘴”二人前后脚跑回到石磨盘前,众人一看孙老三的头发都直了起来,脸上黄豆般的汗珠往下滴,裤腿儿也瞬间哗地流下了不明液体,扑腾一下瘫在磨盘跟前……众人一看这场景知道是出事儿了,有人便问“张大嘴”出了什么事儿,“张大嘴”支支吾吾地说:井坊里有个女鬼,哭的那个不是人是鬼!你们赶紧去把喜财给抬过来吧,他瘫倒在井坊门口了。众人一听有鬼,都开始说笑起来:我看你们是看眼花了吧,几个大老爷们被吓出了尿哈哈……
正在这个时候由南边走过一位老子,右手杵着拐杖,左手端着旱烟枪,上面还挂着装有烟叶末的黄色小布袋,在烟枪下面左右摇摆……众人一看到这位老者,都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大伯伯,不错,此人正是李占元。李占元得到大家的称呼后点了点头,说到:你们这些后生咋还不回家伺候老婆孩子,太阳都落山了。唉……李占元望着西山的晚霞叹了一口气,双目定格在晚霞之中,用低沉的声音念道:“故人已去几十载,饮尽此生悲喜泪。吾愿思尽千万夜,夕阳西落人未还”也罢也罢啊……此时李占元表情里流露出丝丝的忧伤。从他的词语中可见在他心里是有一个寄托有一份思念,让自己不能忘怀。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李占元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而他旁边的这些人却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应该是在想“这老头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这时“张大嘴”大伯伯,你快过来看看孙老三,他被吓得晕倒了。李占元往孙老三躺在地上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头发是立着的,浑身湿透的样子直挺挺躺在那里。李占元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赶忙走过去,蹲下了身子。他仔细看了一眼只见孙老三脸色惨白,眼球有些往外鼓。李占元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他是被吓的吗?众人点头称是。“张大嘴”连忙又说到:大伯伯刘喜财也吓倒在水井坊那里了。听完“张大嘴”的话,李占元先是一愣神,不由得往水井坊那里看去,表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你们出俩个人先把孙老三扶到我家,你们几个跟我走去把喜财给抬回来,众人一看有了主心骨便一呼百应,跟着李占元往井边走了过去。
到了刘喜财身旁李占元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说其它的,就让村民把他也抬回自己家中…………。而李占元却向水井坊里走了过去,他走进水井坊里面看了一下四周,这里面出奇的安静,突然“呼啦”一声从水井中的石壁缝隙里飞出来几只乌鸦,只见那些乌鸦在井坊里的上方,盘旋了几圈朝着井坊顶的那几个漏洞飞了出去……。就在乌鸦飞出去之后,从那几个漏洞中射进来几道揉冷的月光,李占元伸出左手像是在掐算着什么,自语道: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原来如此!他又往水井里看了过去,只见那揉冷的月光射在水井里,水面上像是起了波浪有些“欲静而不止”的感觉,李占元又往井边跨了步,只见他闭上双眼,右手拿着拐杖在井口的石壁上,啪,啪啪,啪啪啪………李占元连续敲击了七七四十九下收回了拐杖,在他刚收回的一瞬间,只见井里面的水开始泛着水韵,不一会儿井水便开始由打转变成为漩涡………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你若为我点燃一支蜡烛,我愿为你照亮整个黑夜”。这句话说完井水马上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
李占元转身离开了水井坊往自己家中走去,他一路上回想着水井传出来的那句话“你若为我点燃一支蜡烛,我愿为你照亮整个黑夜”,李占这一路上都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感觉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程才回到了家中……
当李占元回到自己院子里他的那两只一黑一白的狗迅速的迎了过来,李占元摸了摸两只狗的脑袋轻声道:去门口守着去。两只狗摇了摇尾巴漫不经心地朝院子门口走去……李占元推门进屋,只见当时事发时候的那几个村民都在,所有人见李占元回来了,马上都说了声:大伯伯回来了。李占元用目光扫视了在场的众人,嗯了一声。说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对了你们记得去告诉一下孙老三和刘喜财的家里人,就说他们今天受了点惊吓,我在我家里给他们看看,明天白天再让他们回去。众人应了一声便开始相继离去,这时候李占元把“张大嘴”叫了回来:天成啊,你先留下不要走,你是整件事的目击者,一会儿我有话问你。“李大嘴”撇了一下嘴:大伯伯我还没吃饭了……李占元看了一眼“李大嘴”微笑了一下,指着火炕上面的一个纸箱说道:箱子里有村长送过来的点心你可以垫补一下。这“张大嘴”还没等话音落下就已经打开了纸箱,打开纸箱一看都是些桃酥和饼干糖枣之类的点心,他没关三七二十一拿起便吃……
这时李占元已经画好了几道符,摆在了躺在火炕上的孙老三和刘喜财的四周,二人头顶各烧了三柱香……。然后李占元开始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最后又画了两道符,端来了一铜盆水放到了二人的中间,嘴里念念有词将刚画好的两道符点燃放到了盛水的铜盆里………
这一切都就绪了,李占元打开自己的衣柜,从里面搬出来一个镶满铜钉皮制的箱子,箱子上面没有锁很轻松的就打开了,李占元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用黄布裹着的包袱,他拿出来轻轻放到了火炕上,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黄布包,里面有几本书,第一本是《祖师-鬼谷子-训》第二本是《阴阳师-之风水之术》第三本是《守村志》,李占元拿出来《守村志》这本书,这是一本手抄书用针线缝合起来的,看起来颜色泛黄已经很年久了,但保存完好……
李占元开始一页一页得翻看着这本手抄书,当他翻到第四页的时候,里面夹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正面是竖着写着“誌銘親啟”,后面有一行很小的字体写着,“燕京女子大學製”因该是这个信封由燕京女子大学出来的,而写给“志铭”信的人会是谁,这个叫志铭的又是谁,这封信怎么会在这里?李占元心头不由得生起了很多忧虑……
李占元回过头看了一眼火炕上的那三个人,一个正吃的欢喜,俩个还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又瞟了一眼已经燃尽过半的香。转过身抖动一下身子,他慢慢地打开那份写给叫“志铭”的信封,李占元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竖格的纸张,信的内容是由特细的毛笔写出来的繁体字,从字体里可以看出这是出自于一个女学生写的比较柔美,如果是男人写的应该会更有力道,信中这样写到:誌銘見信茹見蓮兒
我們分開已有數日蓮兒甚是想念,不知誌銘是否也茹念蓮兒。誌銘在軍營可否安好,隻身在外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聽老師説下個月孫中山先生要到燕京大學講課,得知此消息蓮兒非常激動。
總是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有你給我寫的那首詩詞:“你若為我點燃一支蜡烛,我願為你照亮整个黑夜。如裹你成為一片大海,我願成為水中的魚躍一。假如黑夜來臨,我願帶著你與太陽一起奔跑,不讓夜色淹沒你我的臉龐。天下之大,我將是你永遠棲息的地方”。
誌銘當我每讀一邊就會更加地思念你,恨不得馬上就飛到你的身邊,我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離開學校,等安頓好一切我會去找你,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要與你在一起,過幾天我先回鄉下探望父母,當然我也把我們交往的事和家裡說說,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念你的
金蓉蓮
民國一十三年農曆一十七月一十五
当李占元读完这封信的时候沉思了许久,他把那封信折好装回原来的信封里,继续看着那本《守村志》当他看到第五页的时候,上面记录的一段话让李占元大跌眼镜,上面这样记载的:民国元年一个金姓的外乡人来到本地,买下了一处院子,此人不耕田不种地,但衣食无忧不但如此他还雇佣有多名佣人。在村民的眼里看来这是位经商做大生意的神秘人物。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庄,但有句话说的实在有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一点不假,就在金家搬到本村不到半年时间,就被当地的窃贼洗劫过两次,好在金家没有丢过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金家的主人金老爷子自己身上佩戴的一个玉质印章不见了踪影……他吩咐自己的随从也是管家张铁英,“张铁英此人个头不高黑瘦型,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很精炼能干的感觉,他心细胆子也大,懂得阴阳风水还会给艾老爷子出谋划策,可以说此人是个奇才……”让他四处张贴告示:如谁有捡到此手章而且归还于本人,可得赏银百两银元百个…就在告示的第二天,当时本村有个无赖叫王二蛋子,此人每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自要对他有利就没有他不敢干的。此人长像就是个无赖的样子……看完告示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滴溜乱转,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摸了又摸转身离去……第二天王二蛋子出现在了离本村有一百里路的“太仆寺镇”,此地正是清朝年间给皇室家族和一些达官贵人养马的地方,当时叫做“御马苑”。王二蛋子来到一天比较热闹的街上,他东张西望来回得看着什么,最后瞅了瞅四下无人箭步走进了一家典当行里,柜台里正有个伙计用鸡毛掸子在擦拭那些瓶瓶罐罐上面的灰尘…这王二蛋子一进门抬脚就往侧面的太师椅坐了下来。这时拿鸡毛掸子的那个伙计打量了一番王二蛋子:哎哎哎干什么的你是,这地方是你进来的吗,那太师椅是你坐的吗,赶紧起来滚蛋。王二蛋子也不甘似弱:老子是来卖东西的,叫你们老板出来,就说爷这里有一百两白银和一百个银元也不卖的宝贝。二人正在争执的时候从柜台的后屋出来一个大约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男人,此人留着八字胡头戴黑色礼帽。问道:小六子,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呢?只见那个伙计立马点头哈腰说道:老板这个穷小子一早就过来说有值钱的东西卖,我看他分明在耍我们。这个伙计说话期间这个戴礼帽的老板其实就一直注意着王二蛋子。只见王二蛋子右手严严实实地捂着上衣兜,这一切都让这个老板看在了眼里……老板厉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能对一个上门的顾客如此无礼,这个月的工钱扣了!此时的店伙计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店老板走到王二蛋子跟前说道:不知这位小兄弟要卖什么宝贝,能否拿出来过过目啊?听完这话王二蛋子二话没说,直接从兜里掏了出来递给了店老板。店老板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打开门对着太阳看了一会儿,转身拉起王二蛋子往柜台的后屋走去……进屋店老板邀请他坐下并倒了茶水给王二蛋子。店老板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是哪里人,这物件从那里来的?王二蛋子顺口就说:我,“正白旗”人东西是我捡的。店老板看了眼他露出满脸的狐疑道:我和你实话实说吧兄弟,这个手章是上等的和田玉做的,是挺值钱,但是上面刻的字要比这块玉贵上一百倍!王二蛋子急忙追问那上面刻的是什么啊?这时店老板拿出一张白纸铺在桌子上,用那个手章按了下去,等店老板拿起来手章赫然印在白纸上面的是“爱新觉罗-毓琮。”王二蛋子惊讶道:哎呀妈呀他是皇宫里的人啊,那他一定是很有钱啦?典当行老板奸笑了一下,凑到王二蛋子跟前低声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又放声说道:事成之后分你一半如何?王二蛋子连连点头称是……这时一个黑影从二人的说话的房间一晃而过,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没过几天那个典当行的老板领着十几个土匪向村里出发了。而他们却不知金家早已是人去楼空了,只留下了张铁英看家护院,其实看家护院只是个幌子,他的使命是守住那批皇宫里的奇珍异宝,和等待从京城回来探亲的金家小姐,这一切看似安排的天衣无缝,可百密总有一疏,让他们没想的是,典当行的那个老板正是大军阀孙殿英亲信谭温江的弟弟谭久荣,因为这件事发在生孙殿英盗取清东陵之后的事情,他手下的那些官兵没有一个是不是贪婪的,而他的亲信谭文江主要负责销赃那些从清东陵盗出来的奇珍异宝,所以他知道皇宫里出来的东西每件都是价值不菲的,而这二人却觊觎着他们不因该得到的东西……。
这谭久荣带着这十来号人,其实都是他哥哥谭温江手下的亲信,因怕别人识破所以他们都换上了平民的衣服。他们来到金家门前连门都没用敲直接让用枪托把大门撞开了……当这些人进到了金家院子里,有个人却躲在大门外面四处张望着,这人便是那个王二蛋子。其实当王二蛋子离开村子,去“太仆寺”镇找那个典当行老板谭久荣的时候张铁英一直在跟着他的,因为张铁英已经算到有小人在作梗,所以他才让金老爷子火速离开这个村子。
金家大门被撞开后这谭久荣四处张望了半天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他大喊一声:给我搜!谭久荣的话音刚落,就从一间屋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且慢且慢……这个人正是管家张铁英,他看着张铁英上前施礼说道:不知这位爷来我家做什么?谭久荣斜着脑袋瞅了瞅张铁英,说道:你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吗?张铁英:我不是我只是个看家的下人,不知大爷找我家老爷有何贵干?谭久荣哼了一声:我听说,你家贝勒爷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顺出来不少好东西,我来就是想看看都是些什玩意儿。张铁英:我家老爷姓金,那来的什么贝勒爷呐,我看您是找错地方了吧?谭久荣:放你娘了个屁。说着从衣兜里掏出那枚和田玉的印章,又说道:你们不是贴出告示找到此印章有奖励吗?现在在我这里呢,我倒要看看你能奖励我什么?张铁英被这狡猾的谭久荣问的是哑口无言。谭久荣:说说吧咱贝勒爷到底去哪儿了?不过呢你不说他去了那里也可以,只要你告诉我贝勒爷带来的那几箱财宝藏在了那里?我肯定不会动你一根头发,否则我就把这里一把火烧了,也让你尝尝子弹的的滋味!说着谭久荣就用枪顶住了张铁英的脑袋。而张铁英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腥风血雨年代的人。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对谭久荣说道:这里跟本没有什么贝勒爷也没什么财宝,估计是你们找错地方了吧。张铁英话音未落,谭久荣用手枪就砸了过去,张铁英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谭久荣厉声喝到:来人呐,给我绑起来。张铁英被绑在了院子中央的栓马桩,他强忍着疼痛,用愤怒的眼睛看着谭久荣,说到: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谭久荣:还他娘的嘴硬,把你绑上三天三夜看你说不说!说完谭久荣一声令下:给我掘地三尺也要那批财宝找出来。
就这样过了一天,而谭久荣这帮人却连个铜子儿也没有找到,恼羞成怒的谭久荣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皮鞭,狠狠的抽向张铁英直打着他昏死了过去……
等到张铁英醒来的时候让他万般吃惊的一幕,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金家小姐也被这帮土匪给捆了起来,张铁英对着谭久荣大声说道: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她给放了吧求求你们了。这时谭久荣阴笑着说:你刚才嘴不是还挺硬吗,现在就开始求我了?说吧!那批财宝藏到那里去了,说了我就把你们都放了。不说我就让你们竖的进来,横着出去……这时蓉莲也听出了什么什么意思,她对张铁英痛诉道:张叔叔即使我们家有财宝也不能落到他们手里,我们要上交国家上交政府。这时谭久荣长叹一声:好吧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只好用我的办法了……这爱新觉罗家的女人长的还是不错的嘛。此时谭久荣的手下个个都淫笑了起来。张铁英:你们想干什么?谭久荣:干什么?我身边正好缺个女人,我觉得她比较适合我,还他娘是皇亲国戚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得不到财宝能得到一位皇室的女人也算我谭某没有妄来一趟……弟兄们我们走。张铁英:你不把我家小姐放了,等我家老爷回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谭久荣:呦呦!这个时候了你还他娘的逞英雄,我告诉你乖乖的把那批财宝给我,我会考虑放人不然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张铁英:呸,向谭久荣吐了一口,你休想。这时,谭久荣羞恼成怒掏出枪向张铁英腿上就是一枪,而张铁英实在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李占元正看得《守村志》入神,就在这个时候“咚”一声异响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大嘴”这家伙吃饱喝足躺下火炕上睡着了,不小心把装点心的纸箱给碰到了地上!李占元又把目光移到了刘喜财和孙老三的身上,只见二人的脸色已恢复到了正常,他走了过去把二人周围的符纸收起来,一一的在水盆里点燃并烧成了灰烬…李占元左右开弓用两只手的母指,在在二人的人中穴掐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二人似乎同时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舒缓醒了过来。这时候李占元也长舒了一口气,伸回双手并捋了捋胡须,转身要去拿烟袋锅,忽然感觉他自己身后有人,猛地一回头他看见“张大嘴”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杵杵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且是背对着自己…李占元凑过去一看,“李大嘴”正在翻阅他的那本《守村志》,李占元赫然脸色大变:这是你该看的东西吗,没经过我的同意谁也不准随便动我的东西…“李大嘴”:不好意大伯伯我就是好奇随便翻开看看,以后不会了!李占元瞪了他一眼,把目光又转到了那本《守村志》书上,书已经被“李大嘴”翻阅到了第八页,而第八页记上面说“系有皇家宝藏沉睡于本村,西山连绵九道弯,东山再起八面风。阴阳之气天地合,唯有风水南北卦。望后人取之有道,用之于国……”看到这里李占元马上把那本书合了起来,他又看了看“李大嘴说道”:你能看懂吗?“李大嘴”摇了摇头:没看懂!李占元道:你看懂也好看不懂也罢,这本书是我的师爷写,里面内容都他自己编的,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这时“李大嘴”挠了挠后脑勺只是嘿嘿一笑。
而李占元心里想着却没有那么简单,感觉像有座山压在自己身上,只怪自己今天太大意了…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全部放回那个箱子里,但没有当着“李大嘴”面把箱子放回他的衣柜里。这时李占元看了看柜子上面的钟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李占元对“张大嘴”说道:天成你把他们俩个都扶起来吧,给他他们喝点水,等他们能下地了,就把他们送回家,记得跟他们家里人说,从他们进家门算起二十四小时内不准睡觉,务必切记!“张大嘴”:我记住了大伯伯。李占元:还有他俩现在还心神未定不要刻意地和他们讲话。“张大嘴”连连道是,这时二人也被张天成扶着下了火炕,对李占元说:大伯伯我看他俩没啥事了,天也亮了我就把他们送回家吧。李占元点头示意,把他们送走后李占元把他那个箱子放了起来,躺在火炕上千丝万缕让他久久不能合眼……。
当李占元醒来已是晌午,偶尔传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其实村里已经传开了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今天村里的人们个个紧张兮兮的,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敢去井坊里挑水去了……而李占元却在想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尽快化解,让村子里回复平静,他这一天那里都没有出去过只是在院子里徘徊着,可笑的是那两只一黑一白的狗也像忧心忡忡似的跟在李占元的后面转着圈……
当晚李占元打了一个包袱,把《守村志》里夹着那封信一同放到了包袱里。打着手电筒走出了院子,那条黑狗跟在了李占元的后面,那条白色狗把他们送出了大门口,转身走了回去乖乖的蹲在墙根下面,像是在执行命令似的……
很快李占元来到了水井坊口,他跪在地上打开随身带着包袱,他先把那份信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揣在上衣的布兜里,然后把香和黄表纸还有其它做法师用的东西,他点燃了四柱香插在了土地上,又拿起一个黄色的布袋在两只眼睛上分别揉了一揉,完毕后李占元起身像井坊里走去,这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条黑色的狗,只见那只狗坐卧在离水井坊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向着边眺望着,“像是在目送自己的主人要他早去早回”。
李占元进了水井坊站在井口旁边,四周看了一下感觉没有任何异样,他免起袖子看了看手腕带着的那块手表,心里暗语“已经到了丑时是时候了”。李占元拿起他的拐杖开始在井口敲打着“啪,啪啪啪啪”,一直敲击了七七四十九下。刚敲击完水面上开始泛起水韵,这时井下又传来了那句李占元已经熟悉了的诗词:你若為我点燃一支蜡烛,我愿为你照亮整个黑夜。这时李占元也开口念道:如果你成成一片大海,我愿成为水中的魚跃。当李占元把这句话念出来的时候,那水面上的水韵渐渐消失,而此时在井坊外面的那只黑色的狗却在狂叫不止……忽然一个柔弱的声音在李占元的身后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志铭哥写给我的词?李占元一听此言感觉马上轻松了许多,回答道:你是爱新觉罗.蓉莲后改名金蓉莲吗?李占元此言一出让身后的这个女人倍感震惊,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是什么人我的事情怎么知道这么多,我不是人难道你不怕我吗?李占元:我怕就来找你了,如果今天要是找错了人也许会害怕,但我没有找错。蓉莲:你找我?难道人与鬼还有事商量吗?李占元:姑娘冒昧问一句我是否可以转过身与你对话。蓉莲:我倒是不建议,只是怕你不敢。李占元憨笑一声:我怕人不怕鬼,说着转过了身……
这时外面那只黑狗觉得里面的气氛开始和谐了,它也停止了叫唤。李占元转过身打量了一番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明国时期的女学生,心里赞叹不已,柳叶般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高挑的鼻梁让五官显得那么的和谐,不愧为有着皇家血统的后代啊。只见她穿了件藏青色的上衣,下穿黑色长裙,脚穿一双黑色带扣的皮鞋…此时蓉莲低着头左手拉着右手默不作声,李占元:姑娘不必害羞,我们也不是外人,我的师爷张铁英你因该是知道的吧?蓉莲马上抬起头:你是说张伯伯,是我们的管家张铁英吗?李占元:正是,我是他的徒孙李占元。蓉莲惊讶:那您是我的长辈了,说着要给李占元作揖。李占元慌忙上前扶住了她:使不得使不得啊,论辈份您还比我大呢,只不过现在是阴阳两隔您定格在这个年纪…!这时蓉莲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问:李大师,可否告诉我是怎么得到我写给志铭哥那份信?李占元捋了捋胡须: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一说你就便知。李占元看了看井坊的四周: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行到我寒舍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蓉莲表情疑虑:这,这合适吗?李占元摆手示意:姑娘请不要多想,如果被村民看到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的屋子早已是“阴阳间”即使你你白天呆在屋里也不会有事……蓉莲:那好吧,我跟着你走。李占元低头看了看手表:时辰正合适。他先走出井坊喊了声:黑…只见那只黑狗飞奔到了李占元身边,这只狗感觉到李占元身后东西一直“呼呼”的叫着,李占元弯下腰用手指点了下那只狗的脑门,它立马安静了起来。李占元把烧香的器物又放回到包袱里,回头说了声:我们可以走了。只见蓉莲小心翼翼的从井坊里面走了出来……那只黑狗在前面带路,奇怪的是那只狗没有走原来的近路,而是绕着村子周围走着,这也许是李占元特意的安排……
刚进到李占元家的院子里蓉莲开始有些不安,李占元姑娘不必恐慌进了“阴阳间”就没事了,我这里供有神位所以你会不安,蓉莲听到李占元的解释点头示意了一下。李占元:进了屋你要闭上眼睛,可以睁开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蓉莲嗯了一声。
刚进堂屋蓉莲哆嗦几下,李占元打开了正房的门让蓉莲先行进去,而李占元转身对着偏房默念:事故有因,各仙路勿怪!说完便转身进入正房,关上房门对蓉莲说到:姑娘可以睁开眼睛了。李占元又从那个箱子里拿出那本《守村志》翻到第四页递给了蓉莲:看了这两页书你就全部明白了。蓉莲拿着书,看着看着流下了泪水,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过了许久李占元见蓉莲的情绪已舒缓镇定了下来,说道: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蓉莲转身望着窗户长叹了口气:那天张伯被那些人打晕后,把我捆绑上了马车,随身的包袱也丢在了当时的院子里,我写给志铭哥的那封信因该是张伯捡起来的,我被那伙人带有后被拖上一辆马车,当时眼睛也被他们蒙上了。马车颠簸了很长时间忽然停了下来,我感觉他们是绕道走了。没过多长时间马车又停了下来,这次把我从马车上扯了下来…我当时以为他们良心发现是要把我放了,可是……他们把我拉到一个没有人的房子里面,解开了我身上捆绑绳子。这时,我听到了这俩个人谈话和淫笑声。才知道他们是想对我图谋不轨…我编了个谎话其中一个人跟着我走出来房子外面,我找了个机会跑了出去,可没跑多远就要被追上了,我情急之下纵身跳进了一片水塘里,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不是水塘而是沼泽地……从此我便不再是人!
李占元此时连声叹息:唉……姑娘的纵身一跳不仅换来了全村人的安宁,还有让那些贪婪之徒觊觎垂涎三尺皇宫里流出的宝藏也得以安全。
蓉莲:我没有李大师说的那么伟大,而让蓉莲最割舍不下的就是志铭哥。说到这里蓉莲的眼泪不禁从双眸淌出,泪水滑过脸颊顺着她那尖而圆润的下巴,一滴一滴地洒落在自己的鞋子上……
而李占元此时此刻心就像被人用一只粗大有力的手紧紧握住,随时都有要碎的可能。因为李占元读过那份信,深知二人相互爱慕的那份真执爱情。李占元深呼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到:姑娘听我一句劝,忘记这份百年之恋让自己魂归故里,早日投胎。如果你二人前缘未了相信来世将会再续……而此时蓉莲却显现出他生前的执着和专一:李大师恕我直言,蓉莲在此地等候百年而没有投胎,只为了等志铭哥,哪怕是一件信物或一句口信儿…果真这样蓉莲又有何怨又有何求呢。李占元叹息了一声:唉!自古儿女多情仇呐,也罢也罢。我就问姑娘一句话,如果你见到了你想象中的志铭后,你会听从我的安排吗?
听到这句话蓉莲用诧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占元,用坚定的语气说到:如果能见志铭哥一面哪怕让自己魂飞魄散,蓉莲也无憾了。
此时李占元微闭着双眼,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有一术是我与我的师傅所创立,但从未在姑娘这种情况下展施过,可能会失败,你是否还会愿意一试。蓉莲欣喜若狂:大师无需多言,小女子跪求!
李占元捋了捋胡须道:这个术也可以叫做“意念重生”,用意念去想象美好事物或与你想见的人重逢,这种意念是摸不着,听不到的,只有你可以看到他生前的二十四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但对方他不会看到你。蓉莲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我明白,一切听从您的安排。李占元又问道:你想见的人,生辰八字你是否知晓?蓉莲又点了点头。
李占元把志铭的生辰八字,用红色的漆笔写在一张黄纸上,然后折叠成“人”字的形状,又拿出两张黄表纸压在桌面上,此时李占元右手拿红色漆笔,左手拿黑色毛笔,左右开弓,龙飞凤舞似的画写出两道不同颜色的符。站在旁边的蓉莲看了也是入目三分,心里暗暗称奇,她却不知这只是李占元的“冰山一角”。
李占元画写完毕后,将两道写好的符分别折成两个圈,套在了那个写了生辰八字“人”字的纸折上……然后又用一块红布将其盖了起来。李占元又拿出四道已写好的符纸在桌子上的东南西北每个角各放了一张。最后李占元又往桌子上放了一盆清水,东南方向点起了四柱香,西北方向点起了三柱香……一切准备就绪,问道:姑娘是否已准备好,不管成功与否,结果如何都要接受事实?蓉莲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点了点头,我都准备好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听您的安排……李占元点头示意了一下:你要目视桌子上这盆清水,心里想着你所想的那个人,开始紧闭双目,用力去想,他其实就在你的眼前……说着说着李占元也开始紧闭双眼,嘴里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语言,不一会儿李占元不再说话。一切都变得鸦雀无声,仿佛燃烧的那几柱香掉在桌子上的灰尘也能听得到……
这时蓉莲和李占元二人同时看见那盆清澈见底的水面浮现出一个清晰的身影,“高大而笔挺身躯穿着一套灰色的军装,俊朗的外表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鼻梁也是高而坚挺……”他正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写着什么,他在用一支钢笔写信,文字清晰有力,上面写道:“念蓮兒見信如親,你我別離已有數月,志銘日日无不思念。離別時你送我的照片我我時時刻刻都放在身上,戰場上是我的護生符,平日就是我的寄託。
蓮兒,我們現在都還年輕,年輕的我們就要有著一腔熱血,孫中山先生說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乃需努力。說的就我們這些有志青年。
前幾日我們打了一場小規模的仗死傷了不少同志,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我…………
蓮兒,也許我有一天也和同志們一樣,為革命為我們中華的崛起而獻出了生命,請不要為我而難過,也不要為我而悲傷,我只是革命中的一粒沙子,一塊瓦碩,要革命就要有犧牲,請不要為我牽掛……你要做的就是奮起,要鼓舞更多的有志青年參加到我們的隊伍裡來,為我們偉大的民主復興革命到底……明天我們就要去打一場大的戰鬥,也許這一去我們就我們就會再也見不到了,不過我會把我的“護生符”一直放在我的身邊。
蓮兒,如我不幸陣亡這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如果有來生,相信我倆將會在和平時代相遇,沒有戰爭也沒有硝煙,我們會在一起手牽著手從日出走到日落,从烏須黑髮走到白髮蒼蒼,然後慢慢地老去,就這樣過完我們的一生……
吾親蓮兒,就說這么多吧,你就等著我們凱旋歸去的那一刻吧。”
李占元看完志铭写给蓉莲的信,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蓉莲早已是“泪如泉涌”……他又看了看那几柱燃着的香已经过半了,这时蓉莲的表情显得似乎特别紧张而着急。李占元怕情况有变急忙闭上眼睛,从回“意念”之中,只见志铭已身中数枪,左手握着枪口,枪托朝下杵在尸横遍野的山坡上,右手里还紧握着蓉莲在燕京大學门前拍的那张清纯的相片,而这张照片就是志铭在信中所提到所谓的“护身符”。而志铭此时却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仿佛眼前的生死离别与自己无关……看着他慢慢的地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
“意念”中的画面渐渐的从二人眼前消失,水盆中已恢复到一面平水,那几柱香也随之燃尽。李占元看着蓉莲:姑娘现在是否可以释怀这段多年的牵挂?蓉莲用手擦拭了一下自己流下的泪水:我难以释怀也不能接受志铭哥”走”在我之前……也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如志铭哥所说也许我们会在来生相遇。说完转身对着李占元跪在地上:李大师请接受小女这一跪拜,我还有一事相求还往李大师成全。李占元急忙将蓉莲扶起来:快起来说话,这样使不得。只要是我能做的到的事情在所不辞。蓉莲看着李占元:李大师是否可以将蓉莲暴露的死骨从新掩埋?李占元:姑娘多虑了,我早已有安排,你心事已了就安心的去投胎吧……。
蓉莲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眼睛里又滑落下几滴泪水。李占也看出蓉莲对人间的不舍叹了口气道:“人间自有人间苦,苦中也有苦中乐。阴阳两间无因果,此生缘尽来世续。”蓉莲似乎听懂了李占元说的意思,抿了抿嘴微笑着对李占元点了头,此时李占元也会意的点了点头:我为你开门…说着李占元把门窗都全部打开,转身对着蓉莲捋了捋胡须望了望屋子的顶棚眼睛慢慢地湿润了……而此时蓉莲看着李占元就像孩子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洋溢出辛福甜美的笑容。李占元眨了眨已湿润眼睛:相信这是我此生见到的最美的笑容……话音未落蓉莲已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窗外的夜空。
李占元望着窗外闪烁的星星仿看到蓉莲在对整个人间甜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