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幕中的黑影
时间过的飞快,它让人们成长也让人们死去,人这一生并不是生与死,而是生与死之间的过程,悲与喜的相融,富于贫的交织,初降人生的喜悦和生死离别感伤。说不尽的人情世故道不完的悲欢离合……我相信所有的一切一切总会有一天,将化为一缕青烟,这也是受苦受难的终结。
书接开头,正听隔壁二婶子讲的入神入化。只听三大爷喊一嗓子,看电视!又道:差不多行啦啊,这事儿以后少跟孩子们儿讲,孩子们岁数小眼睛比咱们干净,能看见的东西多……当时的我是懂非懂,后来才听说小孩儿有天眼能看见大人们看不见的东西,到了一定的年龄天眼自然就关上了,不过有一次也印证了这一说法……。
过了好几天我总是还想着王贵发和喜子的事情,这天我父母和别人一样下地里去干农活,我哥去上学,我闲的没事儿拿着我哥的弹弓,捡了一些适合弹弓发射的石子儿,一会儿功夫捡了满满一上衣口袋。一会瞄这个一会儿打那个,哈哈,看见一个好目标,我趴在二婶子家和我家两个院子之间的土墙上,发现二婶子家屋檐下有个大大的燕窝,包好石子举起弹弓发射……只听铛的一声好像打在二婶家的两扇木门上,自己心里暗想好在她家没人不然要被骂了。刚想到这里,谁知二婶家的门哐啷的一声打开了,我急忙翻下墙,蹲在我家的墙根底下,我正纳闷儿着她家里有人啊,可我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却没了动静,我又悄悄地踩着墙根下的石头趴在墙上往二婶儿家的门那边瞟了一眼,唉!门啥时候又关上了呢,我莫名其妙的抬头望了一眼刺眼的阳光,估计要中午了,下地干活的父母要回来了,因为中午他们要回家做饭,吃完饭睡个午觉下午继续去田地里干活……刚想到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子,你趴了墙上干嘛了,赶紧下来我看你又欠揍了是不是,啊!是我一听是父亲的声音,一下不知所措了。因为前几天刚和同村比我小一岁的小成惹了祸,我俩将村里三奶奶菜园里还没成熟的南瓜摘下来当球踢了……后来让父亲知道了好一顿揍,现在想想当时好在我机智跑的快,才不至于当时青一块紫一块。
这时我急忙从石头上蹦了下来,把手里的弹弓插在了后腰上。赶忙跑上前去问到,爸,我妈呢她咋没和你一起回来,后面呢去菜园子里拔香菜去了,一会儿给你们擀面条,父亲回答道。说完就把锄头立在门口,进屋就开始在灶台旁生火烧水等母亲回来做饭,这个时候哥哥背着大花书包放学回来了,花书包就是用不穿的旧衣服缝起来的挎包……他一眼就看见我后腰别着他的弹弓,立马就抢了过去,我当然是不依不饶坐在地上就哭,我父亲当时就急了,他用烧火的铲子指着我俩骂道:你俩要是再给我出去惹事生非把你俩的皮扒了!这时候隔壁二叔也从田地里干活回来了,只见他扛了个锄头,手里还拿了个包袱走进了我家院子里,看着我说笑到,哥俩又让你爸收拾啦?我撇了他一眼没吱声,我哥这时候只关心着他那个弹弓,看有没有被我给坏。被我父亲臭骂一顿也不敢哭了,这时我已吧目光转向隔壁二叔手里的包袱,仔细一看那分明是用外套包着一堆东西吗。只听进屋和父亲说起了话:大哥这是从我家菜园子里摘的黄瓜,给你留一半。说完就解开衣服包捡出了一些黄瓜,兜起剩下的黄瓜往外走去,这时候我父亲叫住了他,道:待一会儿吧着啥急了你,这时候二叔说道,今天儿我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她爹病了,回去看看……我听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我明明快中午的时候还看见他家有人开门关门,咋他说二婶子回了娘家了呢……因为当时的我还小跟本不去理会这些事情,想到这里我妈也从菜园子回来了,当然也听到父亲和二叔的谈话声了。我母亲接起便说道:他二叔就在这儿吃吧,你回去自己也做不了个啥饭。我父亲也开口道:就是吃完你再回去睡觉啊。这时候二叔挠了挠后脑勺说到:行,那我把锄头先放回去,说着就扛起锄头拿起衣服包就往自己家走了回去……等到二叔进了院子把锄头立到墙根下,推门要进家的时候却怎么也推不开,听见他骂骂咧咧道:他妈的出门的时候门本来是从外挂着的,咋现在从里插上了,真他妈邪了啊。于是在他家院子里喊我:老二,给二叔从你家拿把镰刀过来。我喊了声,好。于是我跑到我家的偏房拿了把镰刀,这个时候我父亲说道:你二叔要镰刀干嘛?我回答:不知道!父亲又说:你慢点别跑啊。哦!知道了。我喊了一声!跑到墙根底把镰刀递给了他,这个时候哥哥也跑过来看他要拿镰刀干嘛。只见二叔用镰刀插进门缝里,一点一点往一侧撬插门用的木栓,终于门被推开了,二叔四处看了看家里和自己出门之前没什么异样…他刚坐在火炕上拿过烟叶袋准备卷支旱烟抽,不由看见火炕的一个角落有一尘白色的绒毛,二叔认为应该是谁家的猫进来偷吃的而在火炕上落下毛。而我趴在墙上却看见了他看不见的东西…………
二子赶紧喊你二叔一下吃饭啦,我父亲在屋里喊着我。二叔还没等我喊出口他已经出来了,随口喊了一声:来啦大哥。我看着二叔从他家出来时手里还拎着东西缓慢着向我家走过来。
我问到:二叔你拿着什么了?他瞟了我一眼没吱声,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晃了一下,示意让我自己看。呀!花生米,午餐肉和一瓶酒。
刚进家门,我母亲就说道:后晌还要下地干活喝什么酒啊?
二叔说到:大嫂后晌有雨了干不成活了,和我大哥喝完了睡觉。
母亲叹了口气说到:这大晴天的哪来的雨了,下就好了,要不庄家快干死了。尽给喝酒找理由,他二婶回娘家没人管你了,呵呵……
二叔长叹了一口气说到:大嫂我只能告诉你后晌要下雨,说多了就泄露天机啦,咱骑毛驴看账本,走着瞧!
这时候我母亲楞了一下神儿,喃喃自语:他二叔今天咋啦,说话一套一套的还阴阳怪气儿。说着二叔就进了里屋,这时候我父亲把饭桌摆放在火炕上了,二叔把拎过来的酒和花生米,午餐肉也摆上了饭桌上。父亲一脸迷茫看了看他拿过来的酒菜又看了看二叔,说到:老二,你今天是要干啥这大中午的喝啥酒了,你后晌不去干活了?
我父亲平时本来就很少喝酒,再加上现在是务农时候所以他对酒也打不起精神来。
二叔往我父亲跟前凑了凑说道:大哥后晌有雨咱哥俩喝两樽,正好前几天孩子舅舅从县城里来,带了几个午餐肉,还剩下一盒正好拿过来下酒,呵呵,这时候二叔嘴快上扬到耳朵根了。我父亲转过身往窗户外看了看,心想这大晴天的连朵云彩也看不见,哪里来的雨,尽给自己喝酒找理由。没等母亲做好饭他们已经开始喝上了,我和哥哥其实都很馋那个午餐肉罐头,因为就没吃过。我俩便进屋凑上饭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饭桌上的午餐肉看……这时候二叔瞄了一眼说到:来,二叔给你们夹一块午餐肉来尝尝。这时候我和哥哥看了看父亲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便知道父亲是允许我俩吃的。我和哥哥两个人便接过二叔递给的午餐肉,哥哥很让着我,他让我先吃,我却毫不客气的一口一口咬了下去,只给哥哥留下很少。因为哥哥比我懂事他也没有多说话,如果换成是我,我会满地打滚不依不饶……
这一切母亲也都看在眼里,她看见下酒菜几乎都让我俩吃掉便从木柜里拿出几个鸡蛋,切了一根大葱炒了个大葱鸡蛋。其实在农村的那个年代只有家里来个客人才会炒鸡蛋,当时鸡蛋比较贵家里平时根本舍不得吃。放在柜子里等到有小贩上门收鸡蛋,母亲便会拿出去把鸡蛋卖掉换些零用钱贴补家用。
很快菜也炒好了,面条也上桌了,我们一家加上二叔五个人便愉快地用起午餐,饭刚吃饭一般儿忽然听到轰隆隆的打雷声,我母亲和父亲同时向窗外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了风,只见乌云翻滚……父亲和母亲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把目光转向正在吃花生米的二叔。这时候二叔似乎觉察到了有人在注视着他,却又毫不在意的样子举起了酒樽一饮而尽……而我却看见二叔一个不一样的面孔,让我心起寒意!
顷刻间整个天空像遮了一块黑布似的,二叔这时往窗外望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的狐笑,我却用双眼看着他像定住了似的目不转睛,二叔突然回过头看着我,而我却像磁铁吸住了一样只能看着他。这时父亲说到:你俩赶紧吃饭,吃完饭去把牛牵回来看来一会儿真的要下雨了。在农村基本每家每户都牛养,到了春天草地多了便把牛牵出去,找一片草好的地方就把牛栓在那里,等到天黑的时候牛也吃的差不多了,再牵回家。
哥哥吃饭比我快,我父亲刚说完他便应了一声,扔下碗筷,从火炕上蹦下地穿上鞋拿上弹弓跑了出去,我母亲问我:二子你咋不跟你哥去?我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要听二叔讲狐狸精的事儿。我话音刚落父亲和母亲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父亲却生气的用食指在我脑门上杵了我一下,骂道:屁大个东西你知道什么,什么也不懂别在这儿瞎说。这时只有二叔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着我,对我说到:你想听那一段啊?我觉得他的表情总是怪怪的,我随口而出:二婶儿和我讲了
王贵发打狐狸……我话音未落,二叔用粗糙的大手往自己大腿啪得拍了一下,紧闭着双眼摇了摇头。这时父亲和母亲惊诧的看着他,父亲抢先问二叔:老二咋啦,家里是不是有啥事儿了?二叔这才娓娓道来:大哥,大嫂有好些事你们都不知道,既然他二婶子都讲了,我也把这些事儿接得给你们讲完……
先说王贵发本人因为他打狐狸,招惹了狐仙,自从他被大家抬回来那天就没下过地,在家躺了有两年多,肌肉萎缩再加上他老婆没有好好的照料,没过多长时间就死了。当时和王贵发一起那个喜子就是咋村里的那个秃手手(有一只手没了),喜子这个名字好几年前就没人叫了,他那只手是前年在自己院子里挖茅房时,挖出一个铁疙瘩他自以为啥值钱的东西,自个在家用剪刀左撬右撬结果嘭的一声爆炸了,后来他被送到县医院把右手截肢了。最后公社和派出所下来人得出来一个结果,当时喜子认为是宝贝的铁疙瘩其实是个手榴弹,具体什么时候遗留下的谁也说不好,也是因为手榴弹埋在地下久了没有什么杀伤力了,不然别说他这个人了,就连他家这个房子也得炸开了花。公社下来的领导还说,以后谁家要再挖出什么东西来千万要向村里的大队汇报,以免给大家造成生命和财产的损失。后来喜子就变成现在的秃手手目前以给别人家放羊为生,至今也没娶媳妇。用村里大仙李占元的话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到这里母亲打断了他,说到:那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二叔叹了口气说到:大嫂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家里发生的事儿,跟你们说估计你们都不信。我媳妇前天回娘家是因为啥,这几天家家都在锄地忙的要死,你以为她愿意回去啊,那是不得已啊。父亲听二叔说的颤颤巍巍,觉得此事非同一般,身体往二叔正面挪了一下,一胳臂放在了饭桌上。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问到:老二,碰到啥事儿了赶紧说说。这时二叔双手托住火炕身体往后挪了一下,后背靠住了墙目光扫视了一下屋里,微微底下了头说到:大哥,大嫂我家里有东西,不干净的东西……。此话一出父亲和母亲都倒吸了口冷气互相对视了一下。而我却在想今天他家的门开了没出来人,后来又关上了,二叔又道出真相,我的小心脏如同有千百只蚂蚱在挑来挑去。
二叔接着说:前段时间,我去县城里帮孩子他舅舅开农机车往工地上拉了几天石头,因为还没到锄地的时候想着出去挣点是点,我这不是也懂农机嘛也学过。说一天给五十块钱,刚干了两天家里就捎话说有急事让赶紧回去。当天我就回来了,他婶子告诉我,我走这几天晚上,每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正睡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东西从窗户跳进来,当她想醒来看个究竟,却根本动弹不得,心里却清楚的很,连着三个晚上都是这样。说到这里二叔停顿了下来,我母亲接起来说到:咋没找人看看。二叔说到:这不先让她娘俩去孩子姥姥家呆几天,我看看咋处理。父亲问到:你自己在家睡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吧。二叔用手搓了搓大腿继续说道:我是觉得家里有东西,也是后半夜,在水缸和淹咸菜缸的中间会发出像有耗子在盗洞声音,我试图几次想爬起看个究竟,但当我刚刚有一点动作的时候那个声音就悄然而至,就像有什么在我跟前看着我一样。等到第二次有响动的时候,我也没管它响不响,拉开灯去那个有响动的地方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异常,我也是邪了门儿了。母亲说接过话说到:不行让李占元过看看吧。二叔又叹了一口气道:唉,也只能先这样了!
这时外面的风停了,但是黄豆般的雨点儿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响,我站在炕上趴到窗户旁向外望,看着,看着掉在院子里的大雨点儿砸在地下如同成千上万只狐狸的脚印,我越看越入神越看越像有好多只狐狸想我奔跑过啦……忽然一个声音扰乱了我的幻觉,哞…哞……哎呀原来是哥哥把牛给迁回来了,我母亲马上下炕穿上鞋,跑了出去只见她头上顶了块朔料布,手里还拿了一块递给我哥哥,拜了拜手示意让他进家,我看见哥哥手里像窝了个啥东西似的……我母亲把牛赶到了牛圈,把圈门上好进家门,我跳下炕连鞋都没穿看看哥哥究竟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原来他去牵牛的时候在到房后的大杨树上用弹弓打下来一只家雀,翅膀上有血看来被我哥打中翅膀飞不了了,我哥哥右手抓着家雀左手还在抚摸着它的头嘴里还打着口哨,感觉家雀能听懂似的。我却嚷嚷道:它死了咱把它烧了吃了吧哥哥,你看灶坑了还有火了。我哥瞟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滚!就知道一个吃,你看他张嘴了,那里死了?我看见母亲进了堂屋便问到:哥哥你咋还不去念书了?哥哥瞪了我一眼说到:今天礼拜六就上半天课,你想要玩儿啊?等我再给你打一只啊。我没在理他,因为他出去玩儿很少带我。我便气哼哼找我母亲去了,我母亲把用过的碗筷都收到了堂屋,准备要洗锅,我凑上去和我母亲说了今天我看到的事情。我说道:妈,今天晌午我看见有人在二叔家,可我二叔回家却没有人,真奇怪!这时我母亲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她面前拽了一把,低声细语问我:二子你看见什么了?我便把事情的原委和她讲了一遍……我母亲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别出去和别人乱讲啊,我嗯了一声。母亲便进了里屋,我在堂屋隐约听到母亲和父亲他们把我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时而还伴有轰隆隆的打雷声,我忍不住的拉开堂屋的门向院子里望去,看见一道道急流着的雨水冲涮着不平整的院子,显露出沟沟壑壑。
我家的公鸡在墙角旁玩着金鸡独立,其实早已被雨淋成了落汤鸡,但这个时候的它显示出自己有多么的孤傲……这个时候我家的猪也哼哼唧唧的从院门口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猪尾巴左右摇摆,拍打在臀部两边都没毛了,让人看了好笑。因为在村里每家都养平时也都是放养,外面吃草,野菜吃的差不多就回来,主人再给它喂它正顿猪食。原本我家养的是两头猪,因为前些日子另外一只猪拱开了堂屋的门,把要切好了的土豆种子给吃了一半,我父亲知道了后拿起铁锹就往那只猪身上拍了下去,然后那只猪也再也没有起来,事后才知道我父亲的那一铁锹下去把那只猪的肾(也叫腰子)给拍了下来。父亲脾气不好是左邻右舍出了名的,所以我和哥哥从小在父亲面前很少做出让他生气的事情基本都是唯命是从,因为我俩都被父亲打怕了。
闻着泥土的味道,看着沟壑里的雨水汇聚在一起,向着低洼处流去。我的目光不由得往二叔家院子里瞟去……正看着入神忽然一个东西从二叔家院子里翻墙跳到了我家院里,它向我跑了过来,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我家的“四眼”大黄狗,因为它两只眼睛上面各有一个不同颜色的圈,所以叫它“四眼”。跑到我跟前就要用前爪往我身上搭,它全身都被雨淋湿也所以我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它被闪了个空,然后我把它放进了堂屋,四眼进了堂屋抖着身的雨水,我闻到了一股子狗腥味儿。
这时我父亲喊我和哥哥回屋,我哥哥答应了一声从偏房走了出来,只见他用一根毛线把那只家雀的栓住了,在地上拉着走,这时候“四眼”看了看家雀又望了望我,似乎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估计它心里在想吃还不吃呢。我哥哥似乎看出来“四眼”的心思便一把给家雀抓了起来。“四眼”看着被哥哥抓起的家雀哼唧了一声,吐了吐舌头蹲在了地上……
父亲把我和哥哥招呼进了里屋,好像要开会似的,我确定肯定不是针对我和哥哥的,因为我俩最近没犯什么严重错误,所以我感觉出一种若无其事还理直气壮的架势。父亲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哥哥,他正在把那只家雀放在自己横过来的左手食指上面,上下晃动着,我心里在想那只家雀估计快要奄奄一息了。父亲咳了一声说到:今天晚上你们哥俩跟你妈在家里睡,我今天和你二叔去做个伴儿。我哥哥却童言无忌嚷嚷道:二叔你咋这么大个男的晚上还不敢自己睡觉了,我自己都敢在家睡觉。这时二叔强颜欢笑说道:你爸就是跟二叔去坐坐喝会儿酒,二叔自己咋就不敢自己睡了,说完看了看父亲。父亲却瞪了我哥哥一眼没有说话。
我母亲看了窗外说道:今天这雨下的有点早,要是把地都锄完了再下那就好了,母亲又看了看外面的雨下的似乎小了很多便对着父亲说道:雨下着小点了,你跟他二叔赶紧去找李占元吧都5点多了,再晚一会儿天就该黑了。父亲看了一眼二叔说到:走哇,去了看看他咋说晚上还有个对应。二人下炕各自穿上鞋到堂屋一人拿了一块朔料布顶在头上便走了出去……这时我跑到了偏房找出一双雨鞋换上,随手找了一个蛇皮口袋披在身上跑了出去,我母亲喊了一声:你干嘛去呀?我转过头回答道:我找我爸。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南营李占元家,他家院子不大没有养任何的家畜,只有两条看家的狗,一黑一白让人看了感觉不舒服。不过那两只狗一般不咬人,看见生人它会一直跟着你直到它的主人出现才肯离去。父亲和二叔推开了堂屋的门出来迎接他们的真是李占元,说他们就要关上门,还好李占元看见了我说到:哎呀二小也来了。这时父亲立马转过了头看着我大声呵斥到:谁让你来啦,赶紧回家去。李占元向我父亲拜了拜手道:没事儿让孩子进来吧。父亲也没在说什么默许了我,我走到了门口跺了跺脚把鞋上粘的泥往下震了震。李占元说道:没事儿进来吧。进了堂屋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二子,叫大爷爷。我忙叫道:大爷爷。李占元笑了笑对父亲说:走,进里屋说吧……。于是我们便前后进了李占元家的里屋,李占元安排我们坐下还各倒了一杯水,刚坐下父亲要开口说什么,李占元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他忽然左手用力的抓住父亲旁边二叔的一只手腕,厉声吓道:人归人物归物,仙道各有路,你这是为哪般?我看着李占元与二叔怒目而视。就这样僵持了有十几秒钟的时间,二叔忽然整个人瘫在了地上。这时李占元怒诉道:还不快快离开,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我立马感觉到一股冷风从我身边掠过,我好像看见一个影子从二叔身上跳了下来,呀!是只狐狸,我惊讶的喊出来声。这时李占元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我立马看不见那个影子了。忽然院子里那两只狗狂叫了起来,像似在扑咬着什么,李占元朝着屋外喊了一声:让它走。那两只狗像被按了遥控器似的顿时没有声音。这一切让我们惊呆了,我看了眼二叔,只见他像没了骨头般地趴在桌子上。父亲试图要叫醒他,李占元慌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可千万不能碰他不然魂儿就回不来了。我父亲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去,忙问道:大伯伯这老二是咋回事啊?李占元捋了一下山羊胡子又闭了一下眼睛又微微睁开,说道:你们刚才一进我家我就看见他是带着东西进来的,不止我能看见我那两只狗也能看见。我父亲急着问到现在还他二叔该咋办了?李占元:他没事儿,我先给他画两个追魂符,说着便走出里屋来到堂屋另一侧的偏房,因为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里屋的门,而正对着的就是堂屋西侧的偏房。刚一拉开门我就惊呆了,一块用红布做的门帘映入我的视线,隔着红布里面有好几盏荷花灯再看其它的就很模糊了,我转过头看了我父亲一眼问到:爸,大爷爷那间房子是做什么的?父亲答到:好像是你大爷爷供奉的神堂吧,一会儿你可不要乱问,听见没?我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大概过了几分钟李占元从偏房走了出来,因为出自好奇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偏房的红色门帘,当他出来用左手把门帘掀开的一瞬间,我刻意把视线转移到缝隙间,我很清楚地看见南边,西边和北边各有一只动物的雕像它们身上都披着黄布,我心里正在想着都是什么动物入神的时候,这时李占元已经到了里屋站到了我面前,只见他左手拿了几条用黄表纸上面写满了不认识的符号。他看着笑眯眯的问我:二小你刚才看见啥啦?我用衣袖抹了下鼻子,挠了挠后脑勺说:看见了三个盖着黄布的像,不知道是啥。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继续说道:那是大爷爷供奉的狐仙,虎神和黄大仙。我是懂非懂的嗯了一声。他又说到:二小你那会儿在你二叔身上看见啥了跟你爸说说。说完又开始捋胡子……我父亲很惊讶的看着我,在等我跟他讲看见什么东西。这时候我心里可是美滋滋的在等我父亲的问题,而父亲却不耐烦的说道:赶紧,你大爷爷不是让你说了嘛!我这才正式跟他讲,我看见了什么。我父亲很是惊奇的问到:大伯伯这是咋回事儿,他咋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这时李占元给他解释了一下说道:因为他小,天眼还没有关上所以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说晚上太晚了就不要带孩子出去,以免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给吓着了,刚才二小看见的时候我摸了一下他的头是给他把天眼遮住了,怕吓着他。父亲看着李占元点了点头没有吱声。说着李占元拿着写好的符给二叔后背贴了一张胸前贴了一张,还剩下一张递给了父亲,让父亲先拿着。他自己找出来一个大瓷碗盛了一些清水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接过父亲手里的那道符,拿起火柴点燃了那道符下面是那有水的大碗,李占元边翻滚着那道符嘴里还念念有词,嘟嘟囔囔也听不明白说了些什么。等符快要烧尽的时候他把符完全扔到了碗里,同时说道:你们爷俩把眼睛都闭上,不要发出声音,即使听见有动静也不要睁开眼睛,等我让你们睁开的时候再睁开。我和父亲对视了一下,父亲看了李占元一眼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自己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心脏在砰砰乱跳,感觉自己都可以听的见跳动的声音……忽然一股刺骨的凉风从我后背袭来,身体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好啦没事儿了你们可以把眼睛开了,我马上睁开眼睛把几个人扫视了一下,哎嗨!二叔尽然坐起来了,我和父亲都用着奇怪地眼神望着李占元。
李占元拍了拍二叔的肩膀说道:没事儿了吧?二叔回答道:没事儿啊,就是身上酸痛没劲。我父亲好奇的问李占元:大伯伯你给我们说说这是咋回事了?李占元又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唉!说来话长啊,这是只百年狐狸精,自从咱村儿里的王贵发把这只狐狸的窝给端了就没有安生过,总会有些跟狐狸有关的人家会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幸好这只狐狸道行不深,可以附体但它完全控制不了你的思维和行动,不然我也无力回天啦。听李占元这么一说,大家都倒吸了口冷气。父亲用后怕的语气问到:大伯伯那接下来咋办?这时二叔两眼呆呆地看着李占元像望着救命稻草哽咽着问道:大伯伯你说该咋办了?怎么办,这个得先问你自己,先说说你家里有什么东西和这只狐狸有关系?李占元很严肃的问着二叔。二叔挠着头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李占元又提醒他道:你再好好想想家里有没有带毛的东西。二叔又想了想说到:皮褥子算不算?此话一出大家都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二叔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年我媳妇不知道从哪里捡了几张皮子回家,我看看是狐皮,看毛色应该是冬季的不错,那会儿正赶上家里做冬天的用的棉被,我就让媳妇给缝了皮褥现在也一直用着呢,难道是是这个给我惹得祸吗?
这时的李占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握了一个烟袋锅吧嗒吧嗒的吸着,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甚都往回家捡,这下好了捡出事儿了吧,你知不知道那四张狐皮哪儿来的吗?我就不信你媳妇她不知道。告诉你,你那缝了皮褥的四张狐皮正是找上你家门的那只狐狸精的妻儿,要找你家讨说法。父亲急忙说道:大伯伯您别着急,现在事儿也出了您看看该咋办?李占元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说道:你们知道吗,如果你们没人去捡那狐皮,王贵发一家人能成现在这样吗,死的死疯的疯,你们看看王贵发儿子现在是个什么样二十几岁了只会吃喝拉撒睡。你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却让别人去承担你们的过错而且是永世相隔,当年至今为止我一直是以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唉!不说也罢。我看了一眼二叔可以想象得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低着头不言语,一只手在腿上搓动着,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李占元这时翘起了二郎腿把烟袋锅朝鞋底上磕了几下,然后把烟袋锅装进了烟叶袋里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下大家目光转向二叔说道:是该让这件事儿结束了,今天晚上十一点让你大哥跟你拿着那四张狐皮摆放在你家院子正中央,记得把狐皮都拆开了,四张狐皮中间留下空挡放些干柴火以备点燃,一会儿你们回去先把院子收拾收拾,刚下完雨比较泥泞最好处理一下。李占元用右手大拇指在其它四个手指头上来回点了几下,说到今天晚上子时起风,月亮可能会出现因为是初八不会太亮,又有风随时会把月光遮住,你买上三个大瓦数的灯泡,在院子里东,西,北墙上各挂一个,最重要的是灯的旁边一定要挂一面圆面镜子,要把光反射到对面。你们把这些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有我来处理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按照我说的去办吧。父亲和二叔对看了一眼立刻起身和李占元道了个别从他家走了出来,一路上二叔低着头没说话。父亲背着我也没有说话,到了二叔家门口父亲打发我回了家。我知道父亲和二叔该按照李占元的吩咐做准备了,所以我也没有再去跟着他们,自己走回了家……
因为父亲的严厉也和自己幼小的年龄有关而没有亲生经历那个晚上的事情,但我那天晚上看见了什么我却谁也没有告诉。
就是那天晚上父亲安顿母亲要我们早点睡觉,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出去。而我虽然没有出去,却看到了那月夜下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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