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痛恨考试
就在我准备期末复习的时候,感冒无耻地袭击了我。
那段时间身体的确很差,先开始也不过是咳嗽流鼻涕掉眼泪,痰和鼻涕越来越浓。(接近咬不断的那种,寒自己一下)某一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因该是喉咙被痰卡住了,鼻子可能也是。我吓坏了,以前感冒还从来没有病到这个程度。在老猪和猴子的瓶子里各偷了一点热水,准备去热敷一下把痰化开,我那可怜的毛巾,自从大一进校我妈帮我挂上去后就从来没有拿下来过,已经比铁还要硬。热敷了一下,我想发出声音来,还是不行,我想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发出了小小的嘶哑的一声,和我用的力气完全不成比例。
我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也好,我可以练习一下说话先。
似乎以前看过新闻说有人因为太郁闷而突然不会讲话了,我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呢?我找了个没有人的教室准备朗读。
书包打开一看,Fuck!怎么就带了一本《统计学》。我朗读着干巴巴地统计学,喉咙和胸腔都不太听话。读了2段后终于有了点起色,声音慢慢大了一些了,确定自己没有失声,我才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在医院的侯症室里吸入了更多病菌,我的感冒迟迟不见好转,抗生素也吃过了,点滴也打了10多天,还是咳嗽流鼻涕掉眼泪。
我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考试怎么才能过的问题。
我每天只想睡觉,而且睡得像猪一样沉。时间一点一点流走,离考试越来越近了,我对自己却比第一个学期还没把握。
猪头也和我差不多,平常最快活的寝室一到这种时候就必定会变成最悲惨的寝室,整天飘荡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的哀号。
时间太紧迫了,这次就连于翊的笔记也救不了我,就算她帮我复习也无论如何救不了我。
我研究了每一门学科,似乎都有挂的可能。怎么办,挂4门就要退学或者试读。退学的问题我倒不算特别担心,如果真的不幸这样,我相信父母还是会帮我搞定的。但我怎么面对他们呢?父亲一定会打死我,打死我也不要紧,但是他如果借着我没考好的原因和母亲吵架怎么办呢,他甚至有可能会动手打母亲,那tmd真不如让我去死。
作弊也是要有一点基础的,一点都不会怎么过呢,除非有一个很牛X的人给你抄。其实要说作弊,无论监考怎么严厉,只要真的有人想帮你,想给你抄那是绝对有机会的,只用把整张卷子的答案写在草稿纸上给你就可以,安全得很。可惜我身边没有牛X的人跟我作弊,跟我作弊的人又没那么牛X。
四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并称为猪头四的我,猪头,竿子和蚊子在这种危难的时刻总是特别团结,我们几天都聚在一起穷极思考地想办法。
“MD,找人代考算了。”竿子郁闷地喝着啤酒。
“别说笑了,你妈的想死啊?”我说:“你长得这么有个性怕胖子曹巡视的时候看不出你是不是?”
“叫你爸爸去找老师要卷子吧,”猪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Fuck!你用屁股想问题的吗?”这么大的学校,谁知道***是我爹,***是我娘呢,除非在父母所在的学院还有可能,但也不能太差,学校是要抽查卷子的。
“要不女老师死羊去泡,男老师我老婆去泡吧,”竿子意淫着。
“一两道题顶毛用。”
………………
“有个方法说不定可以,”我说:“有时候我父母都把考题出了随便放在桌子上的,如果我要拿一张的话容易得很。”
“你是说找老师的小孩?”
“喏,不然还能怎么办?”
电路的老师太老,C语言和数学物理方程的老师太年轻,只有概率的老师比较适合下手。不管怎么说能搞定一科是一科,其他的再想办法。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把高中同学的三姑六婆全部问了一遍才知道那个老师的女儿已经去美国2年了,原来这老师以前是一早婚青年,真时运不济啊。
我们不甘心。找到了那个老师的家庭地址和电话。
打恐吓电话叫他交出卷子?当蒙面大盗绑架他老婆?他住在倒数第2层,拉根绳子半夜爬进他家里偷卷子?还是撬门?或是化妆成推销人员用乙醚弄昏他们再入室抢劫?
都不太现实。但我和猪头还是去他家和办公室的门口徘徊了几次。
但重重的铁门坚决地对我们说:“不!”
我们的计划完全失败了,《草样年华》里面买到卷子的那种好运并不属于我们,上帝抛弃了我们。
我们无路可退,只能寄望于考试多一点选择填空,少一点大题。
歌德说:人的精神总是易于侈糜,动辄贪恋永远的堕落,因此我才降下考试,以激发你们努力为能。
困难大到让人无法承受的时候,我们就会不再管它了。就像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一样,我们索性不再考虑考试的问题,靠喝酒嗑瓜子打牌来打发时间。
人倒霉的时候喝的水都是苦的。到了期末,大家都穷得发慌,消磨时间的食物就从猪肉哺鳗鱼丝变成了便宜量又足的瓜子和花生或者橘子。
哎,让考试来得更猛烈些吧!
考试的时候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感觉我就不说了,相信经受过的人都刻骨铭心。
我再也顾不得面子和形象了,在于翊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求她提前出考场给我们手机发答案,当然只能发选择题的,或者能用手机打出来的。她做题一般很快,也不像老猪他们非要磨到考试结束才交卷。我生怕她不答应,说得眼泪也都快掉下来了,悲哀得就像明天就要被切掉JJ一样,没想到她竟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我。
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付出代价的,上天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垂青你。
这句话在我身上得到了印证。
英语我倒是不担心的,4级我还考了80多得了学校的奖学金。其他的就门门都有问题了。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门一门地熬过来的,2个小时的考试像比一生还要漫长。也许是心虚的原因,我觉得老师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长得像作弊的人吗?我问自己。我多么希望监考的老师一起聊聊天;欣赏欣赏窗外的风景;男老师看plmm,女老师看帅GG,啊,虽然我的确比较帅不过这种时候千万表看我。
我不停地算自己卷面有多少分,加上平时成绩能有多少分,并不断地祷告其他同学也考得和我一样差或者比我还要差。剩下的时间,我诚恳地问候了一遍佛祖上帝安拉他老人家好,只要能让我过,哪怕是叫我寒假一步一磕头地爬到西藏去膜拜也行。
我是考试的奴隶,这种奴隶主义使得我在考场里充满屈辱、卑贱、饱浸血和泪水。自我从小学开始,13年半过去了,我所见到的尽是屈辱的奴隶和带着考试镣铐的囚犯。老猪猴子他们也更是囚犯,个个被沉重负担压弯了脖子,人人的手脚被镣铐束缚,跪在试卷面前。我们为奴隶主义拼搏,誉之为上进;我们在奴隶主义偶像前焚香,称之为圣贤,我们照奴隶主义的意志刻苦、勤奋、竞争、奔波……
多数考试靠着零星的答案战战兢兢地交了卷子。只有电路考试最为BT,我们先前锁定电路考试,难道是冥冥中的天意么?
电路考试只有10道大题,而且座位特别分散。我们事先商量好了,如果多于半个小时,我就假装出去上厕所拿具体的答案,如果少于半小时,就用手机发简短的答案。(少于半小时的时候就不让出去了)接到于翊的其中几道题的答案的时候,还剩下15分钟。我知道她尽力了,因为我们那个考场还一个交卷的都没有,试卷很难。那时候我除了名字和学号,一个字也没有写。我看着她的答案,想遍一点过程把字写得潦草的自己也看不见,再抄抄答案混过去。有人这么做而且成功过的,第二学期的数学分析猪头就是这么过的。可我惊讶的发现,我居然除了欧姆定理以外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无法瞎编,我无法蒙蔽自己的心智,我做不到……就像我无法大声地对肖颀说一声:“我爱你”那样的做不到……
我交了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