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数次的别离

“啪嗒”一声，不响，但两人都听出来了，是水落地的声音。

屠苏立马回头，刚刚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就惊出声道：“晴雪？你……你醒了？”

晴雪瞪大了眼睛，机械的摇着头，眼中的泪水在阳光下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

“不会的，不会的……月言的天劫不是都过了吗？不会的啊……”

“晴雪……”

屠苏上前扶起晴雪，替她试干泪水，安抚道：“月言的这一辈子，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她转世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罢，她的一切苦难，都源自于我，或许离开了我，她会活的更轻松一点……”

突然突然，什么都是突然，几百年来她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改变，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都要一起发生？

难道……她真的永远都是被抛弃的吗？

苍天三番四次的捉弄着她，给她一丝希望，再狠狠的将它击碎。

让苏苏复活，代价却是让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婆婆，长老，月言……

下一个会是谁，她也不知，只是……这种痛，谁又懂？

不错，她几百年来的执着终于是有了回报，但这是用她身边最亲最亲的人换来的。

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复生，她不要！

振作，每一次都要她振作，可谁来理解她的辛苦？

有那么一瞬间，晴雪甚至想直接去陪月言，去陪婆婆和长老们，可她知道，她永远是不能自私的那一个。

晴雪挣扎着起身，眼中依旧是那拜托不掉的失神：“兰生，苏苏，我累了，今天就再休息一天吧，我再去睡一会。”

看着晴雪略显落魄的背影，屠苏感觉心里像快要窒息的一般。

很痛。

她，为了他，究竟受了多少苦，背负了多大的责任。

其实原本，她可以稳稳的在幽都做好她的灵女，她的一切，在他们相遇以后仿佛都是为他而生的了。

屠苏叹了口气，转身道：“兰生，我们好久不见了，人死不能复生，珍惜眼前人吧。叙叙旧如何？”

兰生的脸上，曾经的那份稚嫩已不在，他们这帮出生入死的伙伴仿佛是同一个灵魂似的，永远都只会苦笑：“也好。”

另一边

黑暗中，一位身穿长袍的男子微昂着头，嘴角是一抹邪魅的笑：“你不肯回来的理由，就是屠苏？”

萱倩不卑不亢的回答：“坛主，这是您给我的任务，幽姬自当全力以赴。”

少恭冷笑一声：“希望如此。你最好不要忘了是谁给你的名字。”

萱倩眼神一暗：“幽姬……不会忘的。是坛主给了幽姬第二次生命，幽姬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坛主。”

“下去吧。”

萱倩一惊，若是换成平常，坛主不应该是要下命令惩罚她的吗？今天这是……

即使如此，萱倩还是带着疑惑离开了。

碧绿的玉衡里，是一个女子模样的灵，似乎是还在沉睡。

少恭的手轻抚着玉衡，眼神温柔：“巽芳，等我，我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