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去

忙活了一个晚上，屠苏和晴雪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知道第一缕金光照射在了方兰生的身上。

他动了动身体，感觉头有点痛，支撑着起来了。

方兰生起身的动作惊醒了一旁的屠苏，他看了看还在沉睡的晴雪，低声说道：“兰生，我们去那里说，晴雪还没醒，再让她睡会。”

“好。”一反常态的，兰生没有多说什么，眼神似乎也很暗淡。

“兰生，你现在是……”

方兰生自嘲的笑了笑：“你若是认为我是妖魔也可以，反正我现在不人不鬼，做妖，似乎也不错……”

屠苏微微皱了皱眉头：“兰生你怎么了？”

方兰生的身上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像是酒，亦或者是……“屠苏，你不是问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方兰生顿了顿，苦笑：“不错，晴雪几百年前说的并没有错，永生与复活，它们的代价是我们所承担不起的。”

紧接着，屠苏从兰生口中，得知了几百年前，琴川里，那个楼阁里所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天气不是太好，有些雾蒙蒙的。方兰生在家中记账，而月言则带着沁儿上集市去了。

此时的兰生并未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

本就是白天，就算乌云密布也不可能这么暗，而且雨中似乎……还带有一丝煞气。

兰生猛地起身。

糟了，月言和沁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一切仿佛都是突如其来的，他丝毫没有准备。

就在方兰生走到大门口时，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光芒，接着，就看到了月言。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月言的灵，最后一点微弱的灵。

方兰生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触碰她，但摸到的，却只有一片空气。

嘴里不停的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月言，月言你没死对不对？你一定没有死！这，这是不是你的恶作剧？一定是的！”

月言朝他温和的一笑：“兰生，你不必为我自责，这一切，不过是我心甘情愿罢了。这样，也无所谓。”

兰生眼里一片戾气：“月言，是谁害死了你？是谁！”

月言的声音很温和，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兰生，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其实这算不上临别，我一直就住在你心里不是吗？不管是晋磊还是贺文君，还是方兰生和孙月言，这一切所发生过的事情，不都代表着我们曾经活过吗？你无须难过，因为我知道，你与我成亲的这些年，你过的并不快乐，襄铃是你唯一的灵药，所以，去找她吧。我用我最后一点灵力助你不死，去和……襄铃在一起吧。不必担心沁儿，她……已被送往，她应该去的地方……”

灵，散了，兰生脸上都是水，也分不清究竟是雨，还是泪。

从始至终，他的嘴里，只是不停的念叨着：“别走，别走……”

即使他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一切来的太过于迅速，还未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最亲的人，这又叫他怎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