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噩梦

“小离，好看吗？”她依然是笑意盈盈的模样，那笑容的闪耀，早已不知何时令莫离忘记了她脸上的伤疤。

“很好看。”他下意识的点头，说心里不动容，那是假的，第一次看到九方不轻跳舞，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时间……换做女孩子家家的说法，叫做……浪漫？

“好看吧？要知道，”她顿了顿，又继续笑道：“当初我为了学这支舞蹈，差点儿把手脚给弄断呢！”

莫离怔了怔，差点儿把手脚弄断……

只是九方不轻并没有给莫离多以询问的机会，“好了，不说这些，今天已经很晚了，咱们回去休息吧？暮尧还在楼下呢！”

休息……九方乾和暮尧都说过，这段时间九方不轻一直很忙碌，想到这里，莫离压下心中的疑惑，点头，“好。”

下楼时，暮尧依然站在之前的位置，看到他们下来，便行了礼跟在他们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莫离的错觉，似乎暮尧看着他的眼神，哪里不对了一样。

是夜，九方寺里倘佯着黑夜专属的夜歌，蟋蟀与寂静的相融合，让整个黑夜添多了几抹沉睡的欲望。

只是在九方寺禅院中的一处院落里，一盏微弱的灯正忽闪忽闪的亮着，透过那木窗，传出了一阵对话。

“不轻大人，您真的，决定要这麽做了吗？”

“暮尧，你知道的，这些年，我所拥有的，都是属于他的，如今他回来了，我也该……物归原主。”

“可是不轻大人，您和他——”

“我很累，暮尧。别看我总是喜欢找事情做，可是……我也会累，会厌倦的，我并不是圣人。”

“对不起，是暮尧考虑不周……”

……

那样的对话又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最后，只剩下一阵细细的啜泣声，与另一个柔声安慰。

“我以为，暮尧姑娘是不会哭泣的，让你哥哥知道了，又要凶我欺负你了。”

“不轻大人……暮尧舍不得，舍不得您可以说放就放……”

“拿得起放得下，不是人生百态麽，我只是遵循道理罢了。好了，别哭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是！”

……当夜幕恢复平静时，在这种古老和神秘的城市里，究竟有多少人夜里失眠，恐怕谁也不清楚。

第二天的早晨到来，莫离精神并不太好，走出门时看到门口的地涌金莲似乎开得更鲜艳了不少，也没能打起精神来。

来到餐厅的屋子时，九方不轻已经坐在榻榻米上喝着清茶了。

见他进来，便道：“小离，早上好呀！昨晚睡得好吗？”

莫离有些迟疑，在她对面坐下来之后，片刻才说，“我昨晚做了个很逼真的梦，是关于九方城的……”

九方不轻怔了怔，下一秒轻轻笑了出来，“难道你没精神，是因为昨晚做梦了吗？快跟我说说说，你都梦到了什麽。”

“我……”他张了张嘴，犹豫不决。

“不碍事，我昨晚也做噩梦了，不过，”她眉目弯弯地，有些调皮的意味儿，“我可以阻止噩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