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恢复

“对了，羽珍，你今天不用上课？怎么到我这里？”海女婆婆将摘好的菜泡进水里。

“族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大家吵得不可开交，还将我赶了出来。”刚刚活泼得要命，现在又楚楚可怜，真的是很善变哈。

“嗯？”海女突然起身，“走，我们去看看。”走到一半，回过身看呆滞着的古兰若安。“对了，小伙子，你是一起去呢？还是在这看家？”

古兰若安不可置否，没表示。

他直愣愣地走向那边的小窗，羽珍仿佛又看懂了他，连忙说：“那个太慢，阿婆有更快的，嗖嗖嗖就到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泡泡……里的人。眼睛亮晶晶的。

羽珍被看到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

“其实，你可以不必去冒这个险……我们并不熟，还不值得你出生入死……”

古兰若安没理她。

“你想要你的尾巴吗？”阿婆问古兰若安，“去海里比较方便。”

泡泡里的羽珍疑惑不解，“婆婆，他是人，没有尾巴。”

不，他不是全部。

这次，两个人都没理她。

古兰若安看了泡泡里的珍珍，淡淡地点了点头。

“你疯了？”羽珍直接骂出口。

你们都不知道，深海的鱼儿们都像疯了一样撕咬自己的同类，特别是与众不同的龙鱼。

可惜，海女长袖一挥，古兰若安的下身金光一闪，变成了一尾金光闪闪的人鱼，被护在泡泡里。

真的是九公主的后裔。

“婆婆，你怎么变出来的尾巴？”羽珍双眼发光，好美的尾巴。

海女含笑，“不是我变出来，而是他本来的，只是隐藏起来了而已。

”

“……哦。”羽珍非懂似懂，“人鱼族怎么会有男嗣？”一边用眼瞟了一眼那奇特的尾巴。

“有啊，每个与人类通婚的人鱼最后一个孩子就是男子，是为了给夫家传宗接代的。”海女顿了顿，“岚，你父亲应该是族长吧，你怎么在这里。”

古兰若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那一年，他父亲死后，他就一只被送在古兰祭司家里，再也没有了解过这些。

那这样说，那个紫衣凤凰男就是他堂哥？这个，太戏剧化了，实在不敢想。

法光一现，他们居然身临深海。

眼前是一片一片的蔚蓝与海藻珊瑚，一群群，一簇簇的鱼穿梭其中。

他们居然能在水底呼吸，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鱼儿从古兰若安身边游过，很亲昵地蹭过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丝毫不见所说的对异类的排斥，古兰若安感到自己的皮肤被鱼儿吻得痒痒的。

海女笑着问他，“小伙子，你试着说说话啊！”

他自己感到很奇怪，明明自己无法发声，她也知道……

他不想，不想再感到自己的声音被喉咙这无形的墙阻住，所以他淡淡地摇摇头。

“你试试啊！”羽珍笑着说。

（我弱弱地想问一句，为什么今天大家都在笑。）

“珍……珍？”古兰若安第一次再听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出落得这样好听，连羽珍听到都不禁吃惊。他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清清冷冷，暗带一丝温和，浑然天成。

他说出的第一个字就是她的名。

时隔这么多年，他终于再一次通过自己的耳朵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不是闷在胸口里的那种不一样的感觉。

千年人鱼家族的秘密，谁能知道？

海女与羽珍相视一笑，见到明明很惊喜，却又装作平平淡淡的古兰若安。

他分了一忽儿神，面前居然出现了一座深蓝色的宫殿，哥特式的风格，就那样直直地伫立在海底，波澜不惊，大气磅礴。

真没想到这海底世界别有洞天。

深蓝的颜色与海水融合在一起，从海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么雄伟的建筑，一个家族的繁衍生息。

一个上千年的家族的兴荣衰败，传承千年，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看守城门的人鱼竟然不在，周围安静得有些渗人，反而让他们一等人有些隐隐的不安。

远处似乎连鱼都没有，静得太诡异。似乎这一带只有他们三人。

这冰晶城堡周围连海藻都没有，空淡淡的，阳光从海面上折射下来，晕起一圈一圈的光气，透过冰晶般的塔顶，还舞出一个美妙的弧度，将整个儿城堡照得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