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2）怪医黑杰克
子衿定好了闹钟，想着和昨天一样早点起来吃两口面包，喝点蜂蜜水去上学。虽然子衿家里足以请得起保姆，但是沈靳言向来不喜欢有外人在自己家带着，便只是请了一个钟点工中午来做饭和打扫卫生。四年级以后，子衿都是自己随便吃点早饭或者在外面买着吃，小摊上的油条、豆浆子衿一直吃不惯，吃了就要拉肚子，索性也就很少去了。沈文回来以后，早上会早起给子衿准备。现在沈文去了澳洲，子衿的早饭又没有着落了。
子衿早早起来洗漱过后到了厨房，发现沈靳言已经在厨房里，子衿记忆里似乎从未见过沈靳言系着围裙，她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沈靳言转过头拿调料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子衿。
“起来了啊，洗一下手吃饭啦。”
“嗯，我已经洗过了。”子衿便坐在餐桌前，她看到沈靳言把锅里金黄的什么东西倒入了盘子里，可能因为不太熟练，一大块吊在了空中，沈靳言慌忙用勺子把那块放回盘子里。
“趁热吃吧。”沈靳言把盘子端了过来，又拿过来一瓶八宝粥，八宝粥已经热过了，凉了一会现在温热刚刚好。
“爸——你不吃吗？”子衿尝了一口煎蛋，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太美观味道却还不错。
“你吃吧，我昨天下午买了太多盒牛奶，我喝牛奶。”沈靳言把锅收拾了一下，把正在温着的牛奶拿了出来。
“八宝粥有点多啊，爸——我吃不了这一整个煎蛋了，剩下的你吃吧。”子衿把盘子里的煎蛋分了一大块放到了一个新的盘子里，嘴上故意抱怨着。
“早上吃八宝粥是不是有点撑，明天我弄点别的，昨天晚上去了超市也不知道应该买点什么，就看到八宝粥好像还行。”沈靳言以为子衿是真的吃不下了，便解释道。
“还好，这八宝粥挺好吃的。”子衿一勺一勺认真地吃着，像个小孩子。原来昨天晚上是去买八宝粥了啊，鸡蛋应该也是昨天晚上买的吧。
沈靳言便也坐下开始吃饭，估计是平常习惯了吃得快，子衿吃完八宝粥时沈靳言已经吃完开始洗盘子碟子什么的了。
子衿收拾好书包穿好衣服后走到阳台往楼下一望，王叔的车好像还没来。
“子衿，你收拾好了吗？”沈靳言也收拾好下了楼，“今天我送你去上学。”
“好啦。”子衿从阳台走回客厅，看了一眼表，“算了，爸，你直接去公司吧。我们学校和你们公司南辕北辙的，我自己坐公交去就行，现在时间刚刚好。”
“不麻烦，开车快。”沈靳言换好了鞋，“我先去车库开车。”
子衿“嗯”了一声，继续系自己的鞋带。
一块无形的冰已经开始融化了。
进教室的时候，子衿无意间瞥到凌绝在看一个粉色的挺小的本子，看起来像是哪个女生的日记本。
“你在干吗？”子衿以为凌绝在偷看哪个女生的日记本，便义正言辞地拍了他一下。凌绝的头发比子衿的长得还慢，现在只长出像胡子那么长的头发茬。
凌绝合上了本子，抬起头看到是子衿，“是笑笑的，昨天她妈妈来学校了，是来把学校捐的还没来及用于治疗的钱还回来的，她还给了我这个日记本。”
“对，对不起——我还以为——”子衿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说。
“给你吧。我都看过了，这里面还有一些和你有关，笑笑也许希望你看看的。”凌绝的眼睛肿肿的，像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子衿接过了日记本，本子的封面十分简单，是一个小女孩拿着气球，倒像是小学女生喜欢的图画。
因为前一天话剧如何表演基本上都商量好了，就剩下背词了，子衿、花钰还有飞叶便说好回家各自好好背台词，周一早点去学校串一遍就好了。
子衿回了家，沈靳言还没有回来，估计昨天是好不容易腾出来一点时间才早些回来的吧。
子衿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拿出了笑笑的日记本，一页一页仔细翻着。
日记大概是从四年级开始记得吧，刚开始的内容很简单，只有每天的日常还有一些当时新奇的事，好看的贴画、同学漂亮的裙子、考试没有考好等等。翻了大概有五分之一，子衿便看到了凌绝的名字。
“新的学期又开始啦，班上转来了一个新同学，名字就像电视剧里武功高强的大侠一样——凌绝。他看起来和别的同学都不太一样，似乎不喜欢我们。”
根据时间应该是四年级的下半学期，原来凌绝和笑笑小学就是同学啊，子衿不由得想起了花钰和飞叶。真好，他们一直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
自那天开始，凌绝的名字在笑笑的日记本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直到小考结束。
“凌绝跑步真快啊，刷新了学校的记录。”
“他的成绩似乎不是很好，每次考试都在倒数的那几个人里。”
“我一直都很讨厌赵嘉，他老是踢我的凳子，揪我的辫子，还往我身上泼水。我不想坐在他前面了。”
“今天凌绝和赵嘉打架了，赵嘉也就会欺负我们女生，凌绝一冲他挥拳头，他就怕了。”
“凌绝加我的QQ了，但是没有和我说话。他的头像是《怪医黑杰克》里面那个医生，我很喜欢那个漫画。”
“……”
“过两天就要小考了，放学的时候凌绝给了我一张纸，上面画了《怪医黑杰克》里面的那个小女孩，画得真像，好可爱。”
在日记本的那一页还夹着那张纸，纸看起来有些旧了，但是没有任何折叠的痕迹，纸上的那个女孩还是那么可爱，冲子衿笑着。
“今天开始就是初中生了，我在名单上看到了凌绝的名字，本来以为是和他同名同姓的人。到了教室真的看到他了，还是坐在最后一排，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
“认识了好多新同学，有一个女孩好漂亮，名字也好听。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她的名字取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句诗，好希望我也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体育课上多亏了子衿，不然我可能要被老师训了……”
“今天和同学吵架了，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真的是不小心的，但是她好像不相信我......”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晚上睡觉总感觉自己在发烧，量体温却还是正常的，白天也老是觉得没有力气。”
“今天上体育课还没跑了几步就觉得心跳得厉害，呼吸也呼吸不上。最近可能是学习有点累了，今天晚上早点睡觉吧。”
“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爸爸妈妈也来了，说我的体检结果有点问题，让我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好烦。”
“看漫画的时候，只觉得黑杰克好厉害，治好了那么多人。现在我好希望身边能有一个黑杰克，治好我的病，我好想回学校上课，和以前一样。”
“越来越觉得虚弱了，有时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醒来周围还是一片白。我好想再有十年的时间，我想和黑杰克一样，带来奇迹，为和我一样的孩子带来希望。”
这是笑笑日记的最后一页，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写这句话的时候她刚刚输完液，手没有力气，字写得歪歪扭扭，子衿却抱着日记本把那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
短暂如生命，我们都希望去经历所有的美好，去完成所有的梦想，但是正如《怪医黑杰克》中的一句话：“无论是怎样的医生，都无法战胜生命中迸发的不可思议。人类想要自由操纵有生命之物的死活，这是不可行的。”也正是因为短暂且不可控，我们才会思念、留恋。
【场景分割线】
陆子俊和沈文正在餐厅吃午饭的时候，沈文手机响了一下，沈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便没有接。
“怎么不接电话？”陆子俊问道。
“这号码不认识，估计又是推销啊什么的吧。”沈文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你——这两天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短信？”陆子俊试探性地问道，他知道那些人必定不会轻易罢休，所以在小吴找到他们之前沈文随时都有可能受到他们威胁。
“奇怪的短信？”沈文放下筷子，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陆子俊，“没有啊，只有一些广告什么的，回复‘TD’退订之类的这种，剩下的都是工作短信，没有什么奇怪的。国内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这么问?”
“喔，没什么事，我就是听我的助理说最近又出现了一种手机病毒，和几年前那个病毒一样，一旦点开病毒短信的网址链接，手机内的信息就会丢失，想提醒你不要随便打开网页。”陆子俊回答道。
“喔，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不过黑客确实挺有意思的，很神秘。”沈文笑了笑，“我小的时候也老是想着当那种神神秘秘的人，然后做一些好的事情，惩恶扬善不留名。”
陆子俊夹了一个菜放到沈文盘子里，打趣道：“那沈大侠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