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倒戈一击
设想过没有：无能的世界！
在无能的世界里，不是永动机模式，也不是无摩擦，真空模式。
而是转化效率的一种极致追求。
“能源革命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大伙儿听着，我们做的不仅是赚钱的事，还是利国利民的事，更是利在千秋的大事儿。”
“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几大集团会有资源争夺，为什么不断去开拓新的星系文明，能源不解决好，化解这些矛盾都无从谈起。”
“我不是扯大旗啊，你们问问锤子，哪一次不是这么过来的，我们有认输过吗？”
“没有，我们绝不会认输的！”
“给你们讲个故事，很多细节锤子也不太清楚，你们也来分析分析”
“哈哈哈，还带这样的”会议室的人都笑了。
很冷，宇放的记忆最深的感觉。
走下飞机，第一次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宇放感觉自己踏入了一个新的国家。
之前电视上看过，书本上看过，来的时候也做足了功课。
冷，太冷了，今晚住哪里？这是一个问题，似乎也不用管，原本宇放是打算不睡的，就这样在这陌生的地方转上一夜，考察下夜经济，也省了住宿的开销。
宇放看到路边有一家全天不打烊的便利店，自然走了进去。
有桌子还有插座，叫了份关东煮，宇放开始给手机充电。宇放是不太习惯带充电宝，就带上充电线和充电头，快充其实很省事。
邻座有一中年男子在和比他小几岁的女子讨论会议的要点，宇放没发出声响，安静地听着。
“前期策划不能太保守，特别是井喷增长以后，一定要关注这一点。”
“可是也可能是零，没人来捧场”
“每次都要有是最好的一次的期望，不能野心都没有，没有感染力，投资机构更没底了”
“成事的决心和能力同样重要”
宇放深受启发和鼓舞，每次都是最好的。
想要更高的效益，分离纯化是必须要进行的步骤。
已经留好了母液样本，记录了试验参数，宇放和团队其他成员都期望着更好的效果。
水槽、管道、蒸馏装置和培养基，实验室里，两名操作员一丝不苟。
实验室条件简陋了些，除开必要的设备，其他配置尽可能压缩。
宇放去了办公室，在电脑前阅读最新的试验数据，结合近几天收集的一个案例，宇放在推演着结果。
宇放心里揣着问题：人从哪里来呢？跟进一步，生命起源于何？
最早一定是微生物，不可能是需要寄生的病毒。即使是外太空陨石来的，那外太空的生命也面临同样的追问。
需要界定，什么是生命？生命与非生命的界限是什么？形成生命的条件是什么？生命长期存活的条件是什么？
宇放偶尔会很轴，自己也怀疑的那种。
如果是一个大熔炉，那一定有水，即是说：生命离不开水。可是也有证明不需要水也可存活的生命。
那就表明，水是形成生命的充分非必要条件。
人类进化到现在实属不易，有太多的偶然与必然。人类也许也不是进化的最终状态。
曾经统治地球的恐龙不也灭绝了吗。宇放是这样认识的：弄清楚恐龙是怎么灭绝的，也能找到人类命运的方向。
微生物充斥在我们周围，可能不会察觉，也许早就淡忘了，但它们确实实实在在围在我们身边的。
“浓度多少最适宜？”
宇放在思考菌落工作的环境。粉末状的白色样品，这些菌种就像粉笔灰摊在一个火柴盒里一样，承载着牺牲奉献传统。
“能存活多久？”
宇放在想着要不要做更大规模的测试。
很多项指标都还需要去完善，数据的详实与准确性是很关键的。
宇放在思考：要不要搭建一套测试数据库。要能反映分析菌液的最佳配置和生产环境，这必须马上着手去开展。
菌液是加了培养液的，高速旋转似乎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向心力能省去很多工作，那么，是否也会忽视一些什么呢？
原先的纯化分离步骤是经过大量试验和实践检验过的，宇放不知为什么，就是对高速旋转这一步骤不放心，存有疑惑。
看似混合的液体，其实也不尽然就是均匀分布的，菌体在菌液中的分布肯定与一些因数有关。
“是什么因素呢？”依旧自言自语。
宇放想着，容器的大小，容器的直径，容器的材质，是否透明，透明度的大小，容器的形状还有菌液的成分组成……都有关系吧！
“如果是在胶体情况下呢？”
有了这个想法，宇放设计着许多试验。对这些菌体，宇放充满了好奇。
真实条件下，是会比实验室更复杂的。计算机仿真模拟可以测算出很多结果，可是，这怎么够呢？
气溶胶和液溶胶，湿度和温度，不是在理想条件下，菌体会有太多的可能了。
宇放对气溶胶有着特殊的记忆和情结。瓦房缝隙间透过一束阳光，照耀着，整个房间都好看多了。
与彩虹有着区别，洒落下来的点点，其中有些白点在快速旋转穿越，震撼于微观时间的真实显现，无处遁形。
身处的电磁环境是复杂的。机械振动，在工作状态下，菌体是在振动的。
光栅会否有其他的区别呢？
“还有溶剂”
有机溶剂也好，水也好，要考虑轴承的润滑和腐蚀的。
宇放有太多的不放心，生怕错过哪一个因素。
物体都是有使用寿命的，或许是周期，或许天然的摩擦与磨损，损耗与熵增改变不了。
此刻与前一天的差别是很大的，仪器或许能表征出一二来，但都是设定在理想条件下的。对照组的选择，参数的设定，至关重要了。
溶解度的影响因素也是较多的，还有被忽视的取值范围，临界点往往会改变结构，会否破坏活力呢？
“反应速率要怎么提升？反应原理真的清楚了吗？”
要考虑酸碱性和菌体耐受性，需要交叉，宇放在比对数据。
模型是关键的一个步骤，考虑到规模与集成，落地的功率是多少呢？宇放在收集尽可能多的资料。
反锁在资料室内，宇放宣称是放空，更是一场与自己的较劲。
宇放是崇尚科学的，但是，骨子里他也是质疑科学的，曾经有段时间，他反而不相信科学了，认为那一切都是偶然，都是错误的结论。
事物之间是关联在一起的，探寻之间的规律。那它们之间的规律是什么呢？如果这些规律是错误的，不完善的，在此基础上推演出来的，不都是错误的吗？
另一个角度来思考，用错误的依据，再结合错误的方法，换来看似正确的或不能证明是否对错确定性的结论，意义又是什么呢？是自欺欺人还是欺世盗名呢！
取值范围如何设定，在怎样的限制下，研究是不应该被放弃的啊！
不是一成不变的，发生变异倒是提供了新的方向。
伊薇在思考着，新的能源方向要怎样才可以避免悲剧。
有的方案或许短时间内会有很好的效益，却也是后患无穷的。
伊薇思考过核能，为什么不呢？恒星都在用的能源，是被验证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伊薇想找个人商量一下，便来到了宇放的楼下，约出来轻轻的谈一谈。
“核聚变确实很好”
“对于元素、辐射隔离，埋地下藏起来终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新的出路是什么呢？宇放”
“我也没办法马上告诉你，但我坚信我们会找到的”看着伊薇，不曾怀疑。
宇放还是放不下，有太多的关于能源的课题放不下了。
不是科班出身的他，对于技术的要求是严苛的。即使没有专业职称又怎样，有些努力付出了，回报是要很晚才能看到的。没有能源，一切都是空谈。
记忆中，宇放经历过一次停电，是被迫停电的。不是其他特殊的原因，而是能源不够用了。
目前又是这样的情况，当时燃烧的蜡烛，现在恐怕没有人再提起了吧！不到万不得已，谁又原因身处黑暗之中呢，那些祈求光明的人是多么煎熬和身不由己啊！
能源形式有多种，归根到底是要能够为人类所用的。
大自然的禀赋人难以望其项背，自诩经天纬地，不过借助造化之功，同心戮力转化罢了。
没有叶绿体，而来储能，何以生养万物。水是最平凡的，却难能可贵，生命的延续离不开水，巨大能量蕴藏其中。
按照一定的规律分类，井然有序，自然之理，定能有所作为。
宇放褪去了青涩，在思考另外一些复杂的东西，这些念头困扰他很久了。
伊薇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从她的气质就能看出来。经历了这么多，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是无与伦比的，是不可磨灭的。
伊薇心知肚明，自己是个要强的的人。要是有一天自己愿意依偎在谁的怀里，那一定是自己恋爱了，疯狂了，不管不顾，放下了一切，那是一种怎样的憧憬啊！
伊薇是不愿意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的，也不去挣扎，只求无怨无悔。在岁月的长河里，是有很多遗憾的，有些遗憾恐怕再也无法释怀了。
能源的尽头会不会和感情一样，都是泡影。艺术是人类唯一的出路。鉴赏美发现美，称赞美欣赏美，被美感化，心里也就不会空落落的了。
伊薇很喜欢艺术，那种简约的，高贵的，华丽的，奢靡的，她都喜欢。可以是炫耀也可以是一种记录，伊薇乐此不疲。
有人会圆她的梦，有人会给予她支持，是啊，什么都有了，还要能源做什么呢？自己是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不需要考虑怎么多，也不需要格局这么大的，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不就可以了吗？
但是伊薇不甘心，她想要最好的，那种独一无二的优秀，令别人倾羡。
伊薇思考过自己设想的能源格局的未来吗？她是知道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自知之明，一点儿也不假。
是一种怎样的漫不经心啊！
伊薇在等一个时机，那是她没有喷薄而出的理由。是在说着些情话的夜晚，一个人走散了，消失在人群里，那一场雨，淋湿了她的心，在谷底，不能收回了。
情况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并非墨守成规，在改变了，是需要去调整的。
风能、光伏、潮流能还有更多其他的，但也不能直达最核心的问题啊！
是需要贴近现实的，也不能一蹴而就，省略了过程也就没了美感。
是需要做出一些取舍的，没有看到的地方，都有更好的理由。
伊薇心里矛盾极了。
像是在度一个劫，一种对于自己很难可能在旁人眼中根本就不是问题的困惑。
本来就不需要有太多的挣扎。
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心中甚是欣慰。给身边的人以阳光和微笑，伊薇决定更阳光一点。心情不能被能源枯竭的压迫感所埋没。这个世界，确实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是需要去做的，不是吗？
伊薇来到自己的简易实验室，做了一个很早就萌生的试验的验证。
理论分析是没有问题的，在操作层面呢？在量产和商用阶段呢？伊薇不能保证了。
是要考虑成本的，太华而不实和追求绝对统一的事情，是很没有必要的，伊薇自己也很清楚。
在回顾自己学过的知识，化学的，物理的，生物的，数学的，历史的。伊薇给自己立了规矩，不能自己先破坏了。
看着那些仪器，试管、烧瓶、导流装置什么的，伊薇也不禁笑了。是喜欢艺术和运动的，理工思维更富有才华吧！也更理性了些。
才华是不嫌多的，伊薇不承认自己到了瓶颈期，仍然坚信自己可以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光。
走在昔日走过的大街，看着那些熟悉的街景，伊薇在胡思乱想，外表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是怎样的一种傲慢啊！
即使会遭遇唾弃，即使没有更好的机会了，为了面子吗？伊薇最在乎的又是什么呢？
关注的事情要变小一点，太多，太快，没有办法再无畏挣扎了。平静下内心，降低欲望之后，伊薇也会发现自己没有了生活的激情，对事物没有了好奇。
没有好奇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没有想象力了，人类还需要浪漫吗，还有进步吗？还能超越吗？还可以突破吗？恐怕再也拍不出那么好的作品了吧！
伊薇心里不安分了，少有的安静也是不持续的，伊薇有些浮躁了，不太专注。是没办法控制的那种，伊薇心里很是难过，说不出来的那种滋味。
一路磕磕绊绊，一路披荆斩棘，到头来，收获了些什么呢？伊薇也是不服气不认输的。
杨柳会开花吗？太阳也会带来诗情画意吗？我们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神奇啊！伊薇在尽力说服自己。在控制不必要的欲望，让可能来的尽量早一点出现吧！
追逐梦想的力量确实神奇，人总是要信仰些什么的，那么伊薇在想，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呢？自己在坚守什么呢？自己为什么出发呢？
宇放心里有一种骄傲不敢放纵的憋屈，担心风险。是太谨慎了还是固步自封呢？确实有太多失败的案例了，宇放也尝尽了苦头，不敢再轻易犯错了，时间不等人了。
岁月流逝，宇放发现自己的心也变老了，变得沉重了。
“能量守恒，是的，确实如此！”但是却有些不知道去哪里了？以什么样的方式，以什么样的状态！
宇放在汗牛充栋的资料里，耕耘属于自己的荣耀。一个时代的记忆，大家共同的记忆，是啊，那是经典的。
这颗星球的密码有太多，宇放最想知道的就是关于能源的。
宇放也清楚，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和教科书上教的不太一样。自己是有一些特别之处的，身边的人大多也乐见其成。
宇放心里的不安分，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宇放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个画面了：
“下面有请我市优秀民营企业家袁庭钧先生上台发言，大家欢迎！”主持人很热情，现场也很隆重。
会场内新闻记者和财经记者架着专业摄影设备都在争相拍着照片，录着视频，生怕错过哪个细节。
“在这里，我要重点感谢两个人，其中一位已经离开人世了，另一位相信也在看着直播。”
台下一阵骚动，大家都在猜袁总提到的两个人是谁。
电视屏幕前，独坐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织着毛衣，听着，没有一直盯着看直播画面。
“我要感谢她为我们企业做出的付出，她在我最低谷的时候，给了我太多的鼓励，她也是给了我创意和激情的人，虽然今天她没来。”
另一网咖靠窗的区域，一桌台球正在开杆。白发少年，痞帅样的，贴着纹身，将球都击散开了。
“阿风，球不是这么打的，你太用力啦！”戴着圆眼镜框，瘦高个的男子，咕咚喝了一口啤酒，“看我的，给你们表演一杆清。”
“今天评委们给我们颁发这个奖项，我想啊，是在鞭策我们企业啊，要继续向前，再做点实事，谢谢大家！”陈庭钧举起手里的“独角兽之星”奖杯，接着鞠了一躬，往台下走去。
汉华市一个生物制药产业园区内，“华庭制药”几个字很是亮眼，实验室内，一群身着白褂的研究员正在改变参数，调整变量后，检验着新药的活性成分存活时间。
实验室助手小吴，刚从3层下来就被综合部的郑经理叫住，“启桂啊，你等一下去趟财务部，核对下出差报销单的数据有没有需要做调整的，有的话也及时和我知会一下。”
“好的，郑经理，我放下这批试管进冷库，我就过去。”
看电视的中年女子起身向厨房走去，天然气灶上砂锅炖着猪蹄，她过去改为文火，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椰汁，往杯子里倒了一杯。
移步到客厅，看着屏幕上孙副市长在致辞，索性把电视关了，呷了一口，坐在沙发上走神了。
“你也就是运气好，说好了不算的啊，老肖，敢不敢去solo一把，不用神级装备，看我不打爆你”
“来就来，就你那枪法，哪张图你随便选，我都不用带闪光的”
一款枪战游戏，虽然不如十几年前那么火热了，老肖和阿风依旧玩得乐在其中。
“袁总，我们去哪里？”司机看到出来后进车没说目的地，一时略微紧张起来。
“去郊区公墓吧，我去看看老冯。”
那辆黑色立标奔驰启动朝市西北方向驶去，后面跟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前面黑色的车开车的是个女的，后面银灰色开车的确实个光头中年男子。
小吴将试管编号，十个一组，放入冷库中出来，换了身衣服，朝财务室走去。
前三月小吴都在关河市出差，垫付了一些费用，却也经历了些读研究生实习时没遇见的情况。
中年女子今天心里总感觉有些发慌，焦躁不安，为了疏通疏通下，她拨通了电话打给儿子的。
“妈，我正在打游戏呢，别烦我哈，过两小时我就回来，”白发少年摘下左耳的耳机，准备重新戴上游戏头戴式耳机，“好啦，好啦，我知道，猪蹄汤我会回来喝的，先这样了哈，拜～”将右耳白色的无线耳机也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