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罔然

箫声徐徐地传来，柔和，辽远，孤寂。

“陛下，召臣何事。”穿戴朝服的青年单膝跪地，向着前方背对着他吹箫的男子开口。

这时，箫声才缓缓停下，夜，就这样静得出奇。

“派人秘密盯好赵相府，如有异动，格杀勿论。”他握紧了箫坚定地出声。

“是。”青年应了一句，就快步离开了。箫声继续回响在空荡荡的夜，有些狂傲，却隐隐有些凄凉。

战场上，烟火滚滚，轰鸣不断。百姓拼命地往城墙跑，可门早已关闭，官兵听命屠杀着逃离的人，哭泣之声响彻，血随着哭喊声飞舞。

一个女子怔怔地站在那里，不敢向城门走去，更多的，是愤恨，她四五年前为寻亲而来，到的时候却发现亲人早已离逝，腐烂的尸体将她的心刺痛，为自保她没日没夜地练武，却一身是伤，她便是凌贞，那个曾经在京城请羽织吃面的女子，如今的她早已被朝廷压迫得不知如何存活了吧。

看着官兵杀向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再也忍不住，出手救下了婴孩，却被近十个官兵一同出手打得跌倒，婴儿早已变作鲜血飞溅，当剑刺向她的时候，一个身影闪过，几道剑光就灭尽了守卫的官兵，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他随后站住，看向凌贞：“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凌贞低声说。他对她微笑了一下，就带着剑杀向前。她并不知道，那是萧月剑，那个男子，就是卫玄。

可是，他那样柔和的微笑，下手的果断，让凌贞的心，泛起涟漪，似让这个女子漂荡的心，瞬间停泊。她随手夺了一个士兵的剑，追上去，和他一起作战。

终于，霄雨剑腾空而来，霄雨冷冷地站在卫玄前方开口：“连我率兵，你也敢来，真是不自量力。”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送死，叶轩呢？”卫玄也冷声问。

“杀你，我一个人，就够了。”霄雨说着，挥剑而来，剑气凌厉，震得凌贞不得不后退。

萧月剑发出苍白的光，与霄雨剑交错，仅仅一剑，霄雨就被震得连连后退：“看来，是我小看你了。”霄雨站住后缓缓地说。

“我要用你们俩的血，祭奠我爹的在天之灵。”卫玄说着，气势崛起，杀了过去，没有一丝停顿，这让霄雨有些措不及防，又被动地交了次手。

他擦去了嘴角的鲜血，举剑出口：“求剑！”剑光忽起，让卫玄变幻了几次剑势，却仍顶着霄雨剑剑光压去，生生地将其碎灭，霄雨毫不退却，忍着刺痛：“嗜灭”。

剑锋横劈向卫玄，卫玄一闪躲，挥剑向霄雨脑后刺去，霄雨急速翻身：“万里腥！”

这一出口，卫玄才很是吃力，却讪讪开口：“这么几年了，你只会这三招吗？”说着萧月剑已指在了霄雨喉上：“你已不是我对手。”

他冷笑着，取出一瓶药，弹出一颗送进霄雨的口中，“半个月后，你不只会死，还会熔化。”他平静地说着，收起萧月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