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史观新视阈下中西价值观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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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唯物史观的精髓新解

唯物史观是个什么理论?它主要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似乎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因为唯物史观是什么,以及有何用?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那里已经得到了比较充分的体现。它的主要内容是找到了生产方式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因素,揭示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这两对矛盾是一切社会的基本矛盾,其中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一矛盾又是根本矛盾,两对矛盾特别是根本矛盾的对立统一决定了人类社会从低级向高级的发展进步。马克思就是用这个理论作指导去分析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及其性质,然后得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总趋势。这个说法没有错。

正如我们前面所分析的,由于政治的需要,我们党和意识形态部门长期以来把两对矛盾的规律当作唯物史观的精髓和核心,甚至认为唯物史观就仅仅等同于两对矛盾,忽视其他原理的存在和意义。其实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内容是很丰富的,至少以下方面的内容都是不可忽视的:如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关系、社会发展是自然历史过程、社会有机体理论、人类和人类社会的产生、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决定力量、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社会形态的统一性和多样性理论、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国家和革命理论、社会意识的相对独立性、科技的作用、群众史观、如何评价历史人物、社会动力理论、人类解放理论等,这些都是唯物史观不可或缺的内容,都有待于进一步深入挖掘这些理论的意义。

目前在唯物史观研究中存在的最尴尬的局面是,我们如果把两对矛盾当作唯物史观的唯一核心而忽视了对其他原理指导意义的研究,就出现以下问题:一是该理论产生的逻辑推演本身存在一些不彻底的环节;二是该理论定性不定量,实际操作性不强;三是该理论解释能力受到局限,主要仅能够解释改革和革命等宏观政治问题,而对于人民大众所普遍关心的现实问题缺乏针对性和吸引力。笔者经过长期研究和思考认为,在整个唯物史观中,最核心和最精髓的部分应该是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决定力量原理而不是两对矛盾原理,也可把唯物史观简称为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决定论。但是目前在唯物史观研究中存在的最遗憾的局面是:不少研究者对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因素这一原理越来越不屑一顾了,在笔者手头摆放的几个版本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教材中,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前辈陈先达先生主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教材中已经把这个原理彻底删掉了,人大版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原理》(第四版)中也找不到这个原理的踪影了。陈先达主编:《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李秀林、王于、李淮春主编:《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原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

为什么笔者提出整个唯物史观体系最核心和最精髓的部分是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决定力量原理呢?原因有以下四点:第一,最根本的是,这一理论是唯物史观基本原则的直接推演。唯物史观的基本理论原则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没有任何疑问,这一理论原则由于太抽象、太宏大、太缺乏实用性,所以要对其进一步具体化。又因为生产方式是社会存在中最核心的要素,所以很自然地就可以直接推演出人类社会发展是由生产方式所决定这一结论。也就是说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决定论是从社会历史观的基本问题这个最根本的理论仅仅向前直接推演一步而得到的,而不是经过七转八拐之后勉强推理出来的,因而具有很强的权威性和可信性。第二,最值得注意的是,我们提出该原理是唯物史观的核心和精髓,并没有否认两对矛盾原理的合理性和理论价值,实际上,该原理已经把两对矛盾囊括进来了,也可以说两对矛盾的内容正是该原理的题中应有之义。因为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决定力量,当然它就决定了社会的其他领域,如政治、文化等。生产方式又是在生产劳动基础上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有机统一,其中生产力是内容,生产关系是形式,内容决定形式,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并进而决定政治、文化等上层建筑。第三,最欣慰的是,这一原理所体现的精神实质与马恩原创思想中的精神实质是完全吻合的。恩格斯曾经说过:“根据唯物史观,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结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无论马克思或我都从来没有肯定过比这更多的东西。如果有人在这里加以歪曲,说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那么他就是把这个命题变成毫无内容的、抽象的、荒诞无稽的空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95—696页。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确是把生产方式放在了人类社会制度的唯一决定性因素的高度来看待的,比如马克思有一段很有名的话:“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08页。这说明在马克思眼里,某种特定的生产方式在一定意义上甚至就可以决定某种特定的社会制度。此外,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马克思在他最重要的著作《资本论》第1卷序言中也明确提到这样一句话:“我要在本书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82页。要知道,《资本论》第1卷是马克思在他精力最旺盛的时期出版的最重要的著作,也是最能体现马克思的本来意图的。对这段话历来争议颇大,问题在于,只要把生产方式解释成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总和,这句话就一定说不通。笔者的理解是,马克思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因为生产方式一词本来就是唯物史观中的唯一核心词汇,也是人类社会的唯一决定因素,马克思在这里研究的本来就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而不是什么生产力加生产关系呀!第四,最难得的是,这一原理具有很强的现实解释功能,能够真正成为指导我们每个人认识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的最有用工具,真正对我们普通人有极其直接而重要的指导意义。本书的核心内容就是阐明这个原理的强大解释力的。

本书提出唯物史观中最核心和最精髓的部分,是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决定力量的原理这个新论断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极为坚实的理论依据的。生产方式为什么具有决定作用?各种教材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大同小异,基本意思是相同的,本书选取目前教育部统编《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教材中的解释:“首先,物质生产活动及生产方式是人类社会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是人类其他一切活动的首要前提。其次,物质生产活动及生产方式决定着社会的结构、性质和面貌,制约着人们的经济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等全部社会生活。最后,物质生产活动及生产方式的变化发展决定整个社会历史的变化发展,决定社会形态从低级向高级的更替和发展。”本书编写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第95页。虽然仅有三点解释,但其中包含的内涵是极为丰富的。笔者认为可以从纵和横两个维度来理解这三个要点:第一点应从纵向来解读,就是侧重考察人类社会从无到有、从产生到存在、从存在到发展这个完整历史进化发展过程。需要说明的是,要点中应该包括人类社会的产生即从无到有这个环节,这样才算完整,但教材中并未单独提出,这是编写者的一个小失误。通过考察整个人类社会的进化发展过程,可以看出,在人类社会的每一个重大进化发展的关键点都是生产劳动起着决定性作用。比如,劳动创造了人和人类社会,从而规定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起始点,人类一旦放弃了劳动,既无法解决生存更无法实现发展。第三点也是从纵向考察,不过比第一点更具体更微观,是说人类社会的发展并非是直线式发展,而是在量变和质变相互交替中发展,在人类社会实现质的飞跃,即在社会形态从低到高的更替过程中也是生产方式在起着决定作用。综合第一、第三点,就是说明在人类社会的整个进化发展过程中,人类社会从无到有、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它发展中的每一步归根结底都是由物质生产及其生产方式所决定的。第二点是从横向上分析,社会是个极端复杂的有机体,领域庞大众多、关系错综复杂,但是究其根源,一个社会之所以具有这样的性质、特征,社会各领域之所以以这样的结构、形态构成这个社会,根源也在于社会生产及其生产方式。这个原则不但适用于当前这个社会,也适用于人类社会进化发展过程中的任何一个阶段,甚至任何一个时间点。反过来,不管我们考察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任何一个阶段和时间点,都可以而且都应该首先去考察该时间点的生产方式,只有从生产方式而不是别的因素出发解读该社会的特性和面貌,我们才能够真正全面、彻底而准确地认识和把握这个社会。

通过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三点解释,我逐渐地领悟到:既然人类社会无论从纵向还是横截面、无论从整体还是部分、无论从过去还是现在,其根源都在生产方式,都能够从生产方式出发去解读、去把握社会及其各领域的产生原因、性质、特征、变化、发展等问题,可见唯物史观的本质就是在强调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决定论,其中就隐含这样一个道理,即生产方式是人类社会的决定性力量这一原理的解释力是异常强大的。因此笔者开始隐隐约约有这种预感,并开始沿着这一思路继续探索下去,这就是笔者研究问题的逻辑起点,也是这本书得以产生的探索起点。

我们可以试着用生产方式来解读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从宏观的视角来考察,人类社会有三个大的历史阶段:原始公有制社会、私有制阶级社会、共产主义高级公有制社会。

在人类社会的最初阶段,由于个体生产能力极其低下,个体不具备独立劳动的能力,更不具备独立生存能力,因此,只能采用以部落为单位进行集体劳动这种最落后的生产方式,当时人们尚不会制造生产工具,最多拿自然界提供的现成的土块、石块、树枝等直接作为工具,由于没有杀伤力较大的工具可利用,他们的狩猎对象当然不会选择大型猛兽,而只能选择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但人又没有兔子善跑,直接追肯定不行,估计他们最可能选择这样的捕获方式:选一个小山包,整个部落的人一齐上阵先把山包围起来,仅在一个下山方向留个出口并在该出口处挖几道陷坑,所有人齐声喊叫,把藏在草丛中的兔子惊起来,人们一边叫喊一边逐步缩小包围圈,这样兔子就只能一步一步朝着预留陷阱的方位逃窜,直到掉进去。当然这样的劳动效率是极为低下的,一个六十多人的部落辛苦一天也许只能捉到三四只兔子。然后把兔子全部杀掉切成小块煮熟,大家只能采用一人一份平均方式加以分配,每人平均分到很少的肉和汤。为什么要平均分配呢?我认为原因有二:第一,不敢私有。本来就少得可怜,如果部落中有少数人自恃强大无理地私吞别人的食物,那么就会造成有一部分人很快被饿死,下次再去劳动时,由于死了一批人导致人与人之间的间距大大增加,兔子从大间距逃走的可能性大增,劳动一天的结果很可能会一无所获,最终整个部落全部饿死。第二,没有私占多占的理由。在这种原始的生产方式中,个体能力差异无法充分得到体现,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和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或小孩的贡献实际上差不多,你喊叫一整天别人也喊叫一整天,大家贡献一样大,你凭什么多占呢?既然没有人有私有观念,所以根本用不着使用政治暴力加以镇压。因此在这种生产方式条件下,经济上,大家集体合作劳动,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平均分配劳动产品;政治上,不需要暴力维持秩序,领导人主要是组织劳动、主持分配;观念上,人人都不敢实际上压根也不会有私欲,个个大公无私,以公为美、以私为恶。

生产力总是随着社会前进而不断向前发展,这是一条永远颠扑不破的真理。如果说原始社会生产力是极其低下或者说你能想到多低就有多低,共产主义的生产力是超级高或者说你能想到多高就有多高,实际上人类社会在很长阶段是处在说高不太高说低不太低的状态。所谓说高不太高是说还远没达到共产主义的超级高状态,说低不太低是说比原始社会的生产力明显要高。我们还是沿着上面编排的那个故事继续想象下去吧。后来这个部落生产力提高了,人们普遍装备了弓箭,一天能打到十几只兔子,这时原有的分配方式面临新的挑战:部落里几个年轻力壮且射箭水平高的人有意见了,我们几个最辛苦付出也最多,十只兔子中九只是我们三个人射杀的,凭什么要平均分给其他人,我们出力最多到头来却也只能照样挨饿。他们也许会提出他们要分得多一些,这可能会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这个口子一开,其他一些自我感觉贡献大些或者有条件贪污的人如部落首领、仓库保管、厨师等也开始利用职务的便利偷偷地进行私占。一旦被发现,也许会被大家狠狠地批评甚至痛打一顿。但这些人一旦尝到了私占的甜头,根本不会收手,只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他们能做的就是考虑应对的办法。比如他们也许会合作起来雇打手,目的是维护现有的不公平的分配方式,这就是暴力的开始,最后逐步发展完善成军队、法庭、监狱等暴力机关。这个阶段对应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特点是:经济上,私有制为基础,少数人无偿占有多数人的劳动成果;政治上,统治者运用暴力手段维持不合理的分配制度,少数人统治多数人;观念上,宣扬私有制的合理性,宣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努力把统治者神化、合理化、合法化。

历史的车轮继续滚滚前行,生产力也逐步提高最终实现彻底飞跃,这就进入了共产主义。很多人对共产主义抱有深深的怀疑,不相信它能够变成现实。对此,笔者表示充分的尊重和理解,就像一个站在地球上的人无法想象自己能够拽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离地球一样。在此笔者也无意非要硬逼着你去相信共产主义终能实现的大道理,我只是想摆几个小道理,与大家一起思考。生产力总是在不断向前发展,这是一个铁的规律,也是符合生活现实的。根据我们日常的经验,当社会推出一种新的生产工具时,开始使用时大家会感到生疏,效率不高,但随着熟练程度的不断提高,效率必然不断提高。如果在使用过程中感到哪个环节不够顺畅,人们还会不断改进工艺流程、改进设备结构,又可以使生产力提高一截。如果经过较长时间,还会发明和发现新能源、新材料、新技术、新动力等,那样对生产力的提高就更是不可小觑了。所以,生产力不会总是停留在原有水平而是不断提高,这个道理无论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中都是完全站得住脚的。既然生产力总是在不断前进,那么谁敢断然地说与共产主义相匹配的那种足够高的生产力就绝对不会到来呢?

也有人对共产主义社会里人人大公无私没有丝毫私心杂念这一点不能理解,其实这也很好理解的。原始社会就曾经出现过的,不过共产主义与原始社会性质不同,原始社会的人是不敢有私心,共产主义社会的人是不必有私心,一个是不敢,另一个却是不必,不敢是因为如果某个部落有一个人有私心最终将导致整个部落的全部覆灭,不必是因为物质财富太多,随时用随时有永远不用担心缺乏。举一个生活中的例子,生活中有人私藏金银,有人私藏钞票,原因是这些东西不是可以随用随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是没听说谁在家专门私藏空气,就是因为空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永远不用担心有一天会短缺。当然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最近我国到处雾霾笼罩,清新空气就成了稀缺资源,网上流传说这一阵子有人专门卖“空气罐头”而且还很畅销。还有的人对公有制优于私有制不理解,说公有制没有明确产权,名义上人人都有份,实际谁也不关心,像一个没妈的孩子。而私有制产权边界清晰,有人管有人问,有爹有妈像块宝,绝对优于公有制。但是笔者想说的是,其实二者谁优谁劣不是一个靠理论争论就能得到答案的问题,而是一个很实际的现实问题,生产力一旦真的到了某种水平,大家就都抢着搞公有谁也不愿私有了。比如农村土地问题,由于过去生产力水平低时,采取集体生产方式就不如家庭承包的经营方式好,所以按照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分田到户就优于人民公社。改革进行了三十多年之后,农村生产力得到极大提高,为提高收入,现在的农村人绝大多数都进城务工,留在老家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孩子,有的年轻人进城后在城市扎下了根,但老家的几亩薄田又成了拖累,他们希望集体给收上去或者流转给一些土地承包大户,并从中获得一定的补偿。这就说明家庭承包制的制度红利已经发挥殆尽,农民又希望回到集体经营的方式了。虽然公有制和私有制是产权问题而不是经营权问题,但其中反映的问题却是大同小异!

也许有读者会说,通过你的分析,我接受了唯物史观的核心和精髓是生产方式决定人类社会的发展,但是无论你说得再好,这一原理中还是有一个理论难点没有攻克,那就是三要素之间的关系如何摆平。经过笔者的长期研究,形成了这样一个新的理论框架:一个国家和社会的地理环境和人口因素共同决定着生产方式的选择,而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唯一决定性力量,也就是说,生产方式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直接决定因素,而地理环境和人口因素是通过生产方式对社会发展起着间接决定的作用。这一解释有几个优点:第一,在坚定地捍卫了唯物史观把生产方式当作人类社会发展的唯一直接决定性因素的核心思想前提下,坚决地维护了社会存在三要素共同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立场。第二,很妥当地摆平了三要素之间的内在关联,生产方式是唯一的直接决定因素,地理环境和人口因素是间接决定因素,它们无法直接决定社会领域,而只能通过生产方式间接影响社会领域。如果你把间接决定误以为是直接决定,那就是自然主义历史观。第三,也对地理环境和人口因素所起的作用给了一个恰当的定位,这两个要素并非可有可无,而是至关重要,也是决定性因素,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只不过它们的决定作用不是直接的而是需要通过影响社会生产间接影响社会生活。通过这样的理论探索,我们就完全彻底地厘清并弄懂了这个原理。我们打个比方,社会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按照笔者的最新理解:地理环境就是指你要把这棵树栽在什么地方,如向阳还是背阴,山上、山下还是半山腰,平地还是丘陵,水边还是沙漠,塞北还是江南等;显然同样一棵小树苗,把它栽在不同地方,将来能长成的形状姿态肯定是不同的。人口因素就是指栽什么、怎么栽以及栽树人护理人有哪些特殊偏好,如栽树人喜欢栽哪种树、喜欢栽深还是栽浅、栽直还是栽歪,是否适时地浇水、施肥,是否用心地呵护料理等。这两个因素决定了树根的生长态势并进而决定了树的形状大小、长势快慢、姿态偏向等各个方面。这个树根就相当于社会生产及其生产方式,树干就相当于生产力,树枝相当于生产关系(即经济),树叶就相当于政治,满身覆盖的树皮就相当于体现在社会各个领域的并起到保护作用的文化。这个比方的一些细枝末节也许有待完善,但它所体现的理论内涵和精神实质却是准确的。笔者的这一理论探索不但解决了长期困扰唯物史观研究领域的一个理论难题,而且为每个人特别是搞人文社会科学的人在进行学术研究时提供了一把非常实用的“金钥匙”。

所以,我们认为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最精华、最原创、最有用的一个理论部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大众化重点是解决唯物史观的大众化,要解决唯物史观的大众化,首先就是要使唯物史观理论从过去的政治化走向生活化,能够用它来解释现实生活中人们经常遇到的历史的和现实的一切问题、现象,从而为普通人提供一套有用的思维方式和认识工具。其次,还要使唯物史观从精英化走向平民化,从过去唯物史观仅仅被极少数政治精英当作其开展革命、实施改革的理论依据转化为每个老百姓都能掌握并熟练应用的必备的思维和认识工具,让每一位公民都能从中受益终生。最后,还要把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新从形式化走向精髓化,当今社会与艾思奇写《大众哲学》的时代完全不同,当时的人们对马克思主义很不了解,学者们只要在形式上下些功夫就可以吸引广大读者。现在的读者要求要比当时高得多,因为他们获取知识的渠道前所未有地多样化,单靠在形式上变些花样根本吸引不了他们,当今哲学工作者必须深挖马克思主义中最精髓的东西,让它能够回应现代人最关切的问题和困惑。这是当前解决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不二法门,也是笔者写作这本书的根本宗旨。